第93章 不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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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战的话,让季诗筠一下抬头。

    这是第一次,在戎战清醒的时候,季诗筠表露出眼里的杀意。

    里的刀还紧紧握在中,戎战的心脏离自己只有短短的几公分。

    只要季诗筠一抬,刀尖就可以捅穿戎战的心脏!

    戎战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季诗筠,眼眸里映出季诗筠的样子。

    季诗筠一时间竟然不敢和他对视。

    季诗筠咬牙,他明知道自己根本下不了。

    那么多个日日夜晚,他搂着她入睡,匕首就在自己的枕头底下,她都下不去,现在戎战在自己面前,自己就能下得去了吗?

    “想毒死,还是捅死我?”戎战冷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戎战,你别逼我。”季诗筠低头,戎战是在嘲讽她,他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骗自己而已。

    “季诗筠,承认吧,你不想杀我”

    戎战的声音就像是海上人鱼的歌声,蛊惑十足。

    是的,他赢了。她不想杀他。

    “不想杀你,只是因为就算杀了你,我也逃不出去。”季诗筠将中的匕首,拍在桌上。

    戎战笑了笑:“嗯。”

    嗯?

    他没有反驳,略带宠溺的语气,甚至让季诗筠觉得戎战看自己像是看胡闹的孩。

    “我在这里太无聊了,如果你是要我在这里养病,就要让我多出去走走。”季诗筠看向戎战,既然戎战想和她玩情深意意重那一套,她就陪他玩。

    “不行。”

    斩钉截铁。

    司明煦最近跟的近,虽然目前他还没有找到,但是只要季诗筠离开这里,就会有风险。

    “戎战,你把我关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你要是想玩什么恋爱游戏,你找别人,别纠缠我,好吗?”季诗筠将戎战推开。

    戎战却是岿然不动。

    “季诗筠,我最近睡得很好。”戎战突然开口,没前没后的了一句。

    季诗筠皱眉,谁问你睡得好不好了?

    戎战靠近,将季诗筠搂紧怀里,将脑袋埋进了季诗筠的颈窝,嗅着季诗筠的味道。

    季诗筠躲了躲,被强有力的胳膊又箍了回去。

    半晌。

    “戎战,放弃吧,我们回不去了。”

    季诗筠有气无力的道,她已经累了,无论戎战是占有欲也好,是真的爱上了她也好,他们都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了。

    只要看见戎战的脸,她就会想到他们没有出生的孩子。

    “在你亲毁掉我们的孩子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回不去了,我现在对你只有恨。”季诗筠完,牙龈都被自己咬得酸痛。

    戎战却突然捏住季诗筠的脸,一下吻上季诗筠的唇。

    牙齿在季诗筠的唇上舐咬,将季诗筠狠狠搂紧怀里,她很固执,可是他更固执。

    如果可以,戎战真想把季诗筠这张嘴缝上,那些伤人的话,即便是戎战每次听到,都觉得像是一根根绣花针,扎在胸口。

    入夜,季诗筠看着身边的戎战,即便是睡着了,胳膊还是和铁一样,死死扣着自己。

    这对自己得是多大的执念?

    季诗筠苦笑,接着月光看着戎战的脸。

    戎战还是当初的样子,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俊朗不凡。

    可是戎战也不一样了。

    这段时间,戎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从前的戎战,从来不会按时回家吃饭,公司的事情,永远都是他心中的第一位。

    从前的戎战,从来都不会搂着她的时候,只是安心的睡觉。

    从前的戎战,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喜好记得那么清楚,也从来不会在乎自己的感受

    可是现在的戎战变了。

    他会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发怒,会在自己疼痛的时候,握住自己的,会躺在床上,紧紧搂着自己

    慧的事情,自己已经在张嫂的嘴里,知道了真相。

    若是之前,戎战肯定会用这件事情来吓唬自己,嘲笑自己的愚笨,可是现在他却瞒下了。

    种种的事情,让季诗筠一点点的怀疑自己的心。

    被伤的面目全非的心,似乎被一点一点修补起来。

    季诗筠猛烈的摇了摇头。

    自己在想什么!

    好了伤疤忘了疼吗?之前戎战是怎么对自己的,难道都忘了吗?

    现在对自己再好,那又怎么样?难道就可以将之前的痛,都一笔勾销吗?

    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忘了当初他是怎么让她流产的,怎么让人对自己严刑拷打的?

    这种人不值得被原谅。

    像是在服自己,季诗筠一再得自己着。

    是啊,戎战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被原谅。

    终于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季诗筠在看着戎战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动摇。

    深夜,窗外雷雨大作。

    戎战被雷声吵醒,季诗筠窝在角落瑟瑟发抖。

    “对不起是我保护不了你”

    喃喃自语的话,只能听清楚几个音节,戎战却听懂了季诗筠在什么。

    起身,戎战将窗帘拉上。

    季诗筠像个可怜的动物,缩在一角。

    季诗筠每晚都会做噩梦,起码在丽都别墅的这段时间,季诗筠每晚都会做噩梦。

    戎战坐到床边,点燃了一根烟。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空白的相框,上面的日期,戎战记得很清楚。

    他们的孩子,离开人世的日子。

    高远将东西都搬来了这里,季诗筠却什么都没有要,让高远原原本本的搬了回去,只留下了这一个相框,摆在床头。

    有时候,季诗筠还会看着发一会儿呆。

    当年的孩子,是季诗筠永远的心结,他知道,可是他却不得不那么做。

    就算是再给他一次选择的会,他的回答还是一样。

    只是没有想到,那次,会剥夺季诗筠以后做母亲的会,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以后,或许再也没有会有孩子,所以她才会那么耿耿于怀,难以走出来。

    香烟的火光在黑夜里忽闪忽闪。

    戎战将中的烟熄灭,穿上衣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