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晚空给浩也开实战课,开就开。

    恰好当天下午太宰治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先不回家吃饭，而美纪由菜菜子负责。

    那天宇智波晚空就直接去到浩也的学校门口去等他。

    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着灰色的长袍，高领遮掩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四肢上都缠着绷带，腰间挂着一把长刀,本应该是引人注目的打扮，走在街上却无一人发现。

    等浩也出了校门,笑着和泉镜花告别时,抬头便看见宇智波晚空站在树上。

    他挠了挠头，笑着跑了过去。

    “大姐！”

    宇智波晚空直接从树上跃了下来，被他抱个满怀。

    “直接走吧。”她摸了摸浩也的脑袋。

    浩也只看到她捏了几个奇怪的势,两个人就嗖嗖嗖的来到了镭钵街附近。

    “大姐大姐，这难道是眼睛的异能吗？”浩也眼睛亮亮的问道。

    在接触到宇智波晚空和太宰治之前,异能对他来是种闻所未闻的东西，只在书里和动画片里出现过。

    “不，这是瞬身术。”宇智波晚空回答道。

    浩也：“真厉害！”

    “这只是个d级忍术。”

    “可是那也很厉害啊！”

    镭钵街的棚屋附近是一片空地，适合当作训练场。

    浩也双稳当接过宇智波晚空丢过来的真刀,抬头看了看天空,黑压压的一片。

    “大姐,可能会下雨哎。”

    “战斗是不分时间地点的。”宇智波晚空从腰间抽出她的刀直接劈砍了过去。

    浩也一个措不及防，中的刀直接被挑落。

    银色的刀刃在空中打个转,直直插进泥土之中。

    浩也呆呆地看着自己发麻的，“大、大姐,你都不提前一声吗？”

    宇智波晚空冷声道：“如果我是敌人,我要偷袭你,还要提前一声我要打你了吗？”

    浩也：“敌人当然不会，可是你又不是敌人”

    他话的声音在宇智波晚空的视线下，声音越来越，最后他没敢继续下去，扭头把刀捡回来，握在中。

    宇智波晚空眉头死锁，看着浩也，朝他招，“朝我砍来，我看看你最近的成果。”

    “啊”浩也看了看刀刃，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宇智波晚空，“可是”

    “没有可是，来。”宇智波晚空挽了个刀花，“我不会下留情的。”

    天边响起一阵雷鸣，她便提着刀朝浩也冲去，一个劈砍。

    浩也瞳孔一缩，下意识地用一挡，刺痛感袭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宇智波晚空。

    她正用袖子擦拭着刀刃上沾着的血，冷漠地看着他。

    “没跟你开玩笑，握刀，砍过来。”

    “朝大姐你挥刀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浩也动了动，臂上的疼痛感提醒着他，宇智波晚空的是实话。

    “你对我都不敢出刀，更何况别人。”

    宇智波晚空看了看天空，将刀换在左上，再次挥出。

    “砰——”

    浩也上的刀再次被打飞。

    “不错，会挡了。”宇智波晚空：“但不够！”

    “不是，大姐，实战课要这样吗？”浩也皱起眉头，“我们只是练习一下，不至于真的见血吧？”

    “实战不就是模拟实战？”宇智波晚空：“你不朝我挥刀，怎么知道你学到了多少？”

    天色骤暗，下起淅淅沥沥的雨，闪电乍现，世界骤然亮起又变暗。

    “可这根本没必要啊！”浩也：“我怎么可能用刀对着大姐？”

    宇智波晚空反将刀插进刀鞘之中，厉声道：“你真的想让我出来吗？”

    “你每次鼻青脸肿的回家，压根不是因为摔跤吧？”

    “那几个初中生揍你揍的疼不疼？”

    浩也咬住嘴唇，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我在你包里放了刀，但你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依然被揍的毫无还之力。”

    “为什么？因为拿刀会伤害到别人？”

    “安齐浩也，你可真是够善良的。”

    宇智波晚空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猩红的双眼全然是冷漠，甚至还带着邪恶。

    “你不想伤害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想。”她中那振名为龙无的刀闪起电光。

    “你问太宰为什么别人不怕你，可这样怯懦的你有什么值得令人恐惧的？”

    这振冠以父之名的打刀，是宇智波晚空在战场上的好伙伴，无数人的生命终结在她与她的刀上。

    宇智波晚空的声音冷酷无情，“挥刀杀了我，或者被我杀。”

    雷鸣响起，在天边，也在她中的刀。

    刺眼的电光闪烁，在浩也的记忆中，这样的电光出现的最多的场景，是饭后的休闲时光。

    黑发少女懒洋洋的缩在眼睛缠着绷带的人身边，指尖电光闪烁，是为了给游戏充电。

    他再一次见到那激烈无比的电光，似鸟凄厉叫声的雷鸣响起，浩也看着那把缠着电光的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咔——”他握起自己中的刀架住那把刀。

    他从那双猩红的眼睛之中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看见他在哭。

    而那双眼睛却含着笑意。

    她为什么会笑？

    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值得笑的吗？

    浩也眼眶发红，猛地把刀一丢，的身子开始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逼我？”他的声音充满痛苦。

    宇智波晚空只淡淡地：“捡起来。”

    “我不！”浩也的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可能拿刀对着你。”

    宇智波晚空：“这只是训练。”

    “训练也不行！”他猛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我想当军警，我只是想保护你们，我不想拿刀对着你。”

    “当了军警，我就可以把那群黑党全部抓起来，就算美纪一个人也可以安全长大。”他一口气地吼了出来，“我只想保护别人。”

    “你不要把我当做忍者一样来训练。”

    宇智波晚空站在雨中，看着他一边擦泪一边跑远的身影。

    “真是天真的可爱。”她嗤笑一声，将龙无收了起来，弯腰捡起那把沾了泥水的刀。

    “他用不了你啊”宇智波晚空轻轻抚过刀身，指摩挲着刀背上“晚空”二字。

    这把刀的名字就叫晚空。

    她一用力，刀刃变开始弯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像是在哀鸣什么。

    宇智波晚空不为所动。

    她的骨子里流着忍者的血液，哪怕这一年多的现代生活让她稍微隐藏了一些锋芒，她依然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宇智波。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刀刃断裂成两半。

    断刃被宇智波晚空毫不留情地丢进了垃圾桶。

    她撸了一把湿透的刘海，深呼吸一口气，无奈地对在墙上甩尾巴的猫：“我好像也变成了我曾经最讨厌的人的样子了。”

    三花猫歪歪头，“喵”了一声，它在问为什么。

    宇智波晚空伸把它从墙上抱下来，慢吞吞地：“啊，突然觉得这跟我老爸在临死之前逼我杀他没什么区别。”

    三花猫的猫眼瞪圆，后腿挠挠耳朵。

    它刚才好像听到了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这怎么当爹的？

    宇智波晚空叹气，“结果我做的还没我讨厌的老爸好。”

    她不明白她老爸当时是怎么下定决心用刀对着她的，刚才她用刀割伤浩也的时，她已经有些后悔了。

    而且当时，宇智波晚空红着眼眶拒绝混蛋老爸提出杀他的建议时，她老爸露出一个傻笑，“那没办法了，如果不这样，空以后会要更辛苦呢。”

    如果不开万花筒写轮眼，在之后的战场中确实要更辛苦。

    就算是千百万倍的努力，也不能弥补万花筒写轮眼缺失的战力损失。

    两人对此事都心知肚明。

    “那我只好相信空了。”宇智波龙无依然：“毕竟空可是我和她一起教出来，让我们自豪的孩子呢。”

    “我老爸他相信我可以，但我却不能够相信浩也。”宇智波晚空眉心拧着。

    三花猫用柔软的肉垫拍了拍她的脸颊，软绵的声音叫唤着，似是在安慰她。

    宇智波晚空一托着它，另一只拿出。

    “喂，红叶，是我。”

    “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哎？喝酒？”织田作之助坐在鲁滨酒吧里，指轻轻点了点玻璃酒杯，“可我现在已经在喝着了。”

    “你要过来吗？啊，还有个新认识的朋友。”织田作之助看了看身边杵在下巴的少年。

    “好吧，那下次。”

    他挂了电话，太宰治问道：“是你的朋友吗？”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她好像遇到了点不开心的事情。”

    雨夜，镭钵街路边的大排档中坐着三个怎么看搭配在一起都很奇怪的人。

    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一个正值壮年的年轻男人，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

    三个人围坐在塑料雨棚下的折叠桌旁，桌上放着几盘花生、烧烤，还有几个白酒瓶子，正在随口着一些话题。

    偶尔有雨斜飘进来，落在人的身上，他们却不是很在意。

    三栖一郎两颊酡红，胡咧咧地着什么，看样子已经喝得不少，“晚空啊，不是我你。”

    “你这样的教育方式搁哪个孩子身上受得了啊？”

    宇智波晚空把桌上的白酒一口闷了，郁闷地：“可我就是被这么教育的。”

    镜花爸爸啃着烤串，拍了拍宇智波晚空的肩膀，“少女，时代变了。”

    宇智波晚空趴在桌子上，长唉短叹地：“可是刀本身就要这样才能练出来啊，切菜犹豫下都可能切不好，更何况拔刀了。”

    三栖一郎：“可我们对刀的要求，和晚空你所在的世界不一样吧。”

    着，他还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破旧帆布包中拿出两本书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刑法？”宇智波晚空眨眨眼，看着这两本书。

    三栖一郎笑道：“感觉晚空看了很多书，但很少看这类的书籍吧？”

    宇智波晚空看着面前的书，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我这段时间都不想看书了。”

    她拿起酒瓶倒满一玻璃杯的酒，“明明道理我都懂，可是真的做起来的时候却觉得”

    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却觉得什么用都没有。”

    镜花爸爸摆，“也不能这样啊，晚空，好歹你也知道你错了。”

    宇智波晚空垂下眼眸，她错了吗？

    对她来，她没错，甚至可以是为了浩也，可从浩也的角度看，她更那些讨厌蛮横的家长似乎没什么两样。

    宇智波晚空用额头开始撞桌子。

    “教孩子真的好难”

    三栖一郎和镜花爸爸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不过晚空你以后不想看书了，我会很苦恼啊。”三栖一郎抓了抓掺杂着斑驳银丝的头发，“毕竟我就要离开了，我那堆书就没人继承了。”

    “三栖先生要离开了？”两人诧异道。

    三栖一郎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更多了。

    “毕竟到年纪了，也该退休了。”

    “恭喜。”

    宇智波晚空举起酒杯，三人碰了一下。

    “您以后会去哪？”宇智波晚空问道。

    三栖一郎：“或许会去某个学校看大门？”

    他只是异能特务科的一个普通到再普通到人，没有异能的他只能干干最基层的情报收集，但他依然为此奉献一生，也一生未娶。

    宇智波晚空绕有所思地问道：“那三栖先生以后会认识许多老师吧？”

    三栖一郎：“照理来应该可以。”

    “那三栖先生以后可以帮忙给介绍下老师吗？”宇智波晚空炯炯有神地看着他，“毕竟浩也无法对着人挥刀，走特招这条路好像也没办法，只能努力补一下数学了。”

    镜花爸爸也点点头，“三栖先生，以后就拜托你了。”

    干一行有一行的圈子，而特工这个行业和老师真的没什么联系，镜花爸爸也很无奈。

    三栖一郎失笑道：“你俩可真是”

    三个人喝酒喝到大半夜，宇智波晚空拎着镜花爸爸的领子就回到了家里的院子。

    两个人蹲在院子里，散了会酒气才又回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宇智波晚空在浩也的房门口站了一会，还是选择进去。

    她没有开灯。

    躺在床上的浩也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听到响动连忙闭起了眼睛。

    宇智波晚空只在他身边停留了一会，如往常一样帮他提了提被子，又帮美纪捡起掉在地上的玩偶，便转身出去。

    浩也听到门被关起门来的声音，起身对着枕头揍了两拳。

    “大人果然最讨厌了。”

    宇智波晚空听到门内的响动，弯了弯嘴角，轻声：“我也觉得我是个糟糕的大人呢。”

    窗外又飘起了雨，太宰治还没回来，宇智波晚空走在窗边，看到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巷前的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又坏了。

    她只好拿起雨伞，朝外走去。

    太宰治哼着曲回家的时候，心情愉悦。

    他的新朋友是在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的，当时他便觉得那是个有趣的人。

    一起喝了一次酒之后，发现确实如此。

    天上飘着蒙蒙细雨，漆黑的巷弯弯曲曲。

    忽然，头顶的雨停歇了。他抬起头，发现不知何时，头顶多出了一把伞。

    “哎？”

    他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影站在自己的身旁。

    “我送你回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太宰治抖了抖身上的水，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