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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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两个主角的离开,再好的戏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自从有了祭祀活动以后,泰山就被赋予了神圣的意义,一向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它,一改往昔高洁的性格。如今山上山下都是县衙的士兵和乔装打扮的执行者,所有人都做足了准备,等待封禅大典的到来。

    太平观被鸠占鹊巢,假道士的到来让这里热闹非凡,虽人气满满,但是玄门的清静、整洁、庄严不复存在,一方世外净土转眼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庆幸的是吴畏治下严厉,山上的风景名胜都被完好的保存了下来,未来它们将会见证一个伟大事件的发生,至于这位黑脸将军,经过星夜兼程,晚二人一步到达了车马店。

    乡佐府,原本是乡镇长官的办公之地,如今它已易主,嬴政这些天就住在这里,地方的可怜,可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隐藏的刺客差点要了皇帝的命。

    到了以后,吴畏不敢怠慢,立刻去求见嬴政,然而他吃了闭门羹,不只是他,诸多随行的官员都被拒绝。这些天,嬴政一直闭门谢客,除了亲近的侍从谁也没有见过这位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府衙内卫的数量比之前多了一倍,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人,被刺杀的多了皇帝都已经习惯,被人天天惦记,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几时起,大院开始变得喧闹,冰冷的木架矗立在这里,架子上面绑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这个人就是刺客,过去了几十个时辰,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不是因为他的命大,而是他还有利用价值,靠着他顺藤摸瓜,把图谋不轨之人全抓了,一劳永逸方为上上之策。

    廊中耀目的龙椅上面,男人面色淡漠的看着供状,怒意藏于其间,周围的内卫对他毕恭毕敬,大气不敢喘,生怕打扰了男人的思路。

    “吴畏到了吗?”

    “回陛下,吴将军此时正在外面候着,要不要奴才叫他进来。”

    男人在供状上用朱笔写了一个字:“算了,我现在谁也不想见,你去把供状交给他,告诉他,务必斩草除根。”

    待内卫离去,嬴政拿起桌上的八石硬弓,搭

    弓射箭一气呵成,中的箭矢脱弦而出,低沉的呜咽声徐徐传来,刺客的生命终将是走到了尽头。

    内卫一前一后的走出府,等候之人立刻涌了上来,一时间议论纷纷,得知有口谕,众臣皆俯首帖耳,如皇帝亲临。

    传陛下口谕:“众卿的心意朕都知道了,宵之徒难阻寡人大业,待一切整顿妥当,我等君臣泰山之颠见。”

    皇帝的旨意非常清楚,诸多大臣相继离去,关于刺杀的谜底也将会在泰山之上一一解开,有些人则有有笑的缠上了吴畏,毕竟他是这群人当中唯一一个接到圣旨的人。

    他们的目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身为武将的吴畏不善口舌,一句无可奉告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了,黑脸大汉知道,群臣中必然有别有用心之人,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浮出水面。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吴畏将军吗,你不在泰山准备封禅大典的事宜,怎么擅离职守,难道来这车马店闲逛?”

    身影渐近,黑脸将军定睛一看,这人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识。

    话之人身着一身洁白的云雾长袍,眼神超凡、深邃,身藏道家遗风,不过在吴畏的眼中,他和那些仙风道骨的大家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我还以为是那位玄门大师,原来只是个搞旁门左道的投分子。”

    两个人皆话里有话,针尖对麦芒,傻子都能够听出他们有矛盾,四目相对,神拼魄杀,一介弱不禁风的方士不落吴畏分毫。

    二人分开,尹德被内卫拦了下来,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

    “喂,别费劲了,陛下他谁也不见,刚刚下旨让众臣工各司其职,与泰山封禅大典相会,你这妖人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尹德转过身来,不与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般见识,真要玩起嘴皮子吴畏这个大老粗绝不是他的对,心中纵有愠怒仍旧微微一笑。

    “陛下要的东西你拿到了吗?你可没有那么多的脑袋够砍,还是自求多福吧”,尹德拍了拍吴畏的肩膀。

    “慢着!”

    “怎么,还有什么指教?”

    “天下刚刚一统,百姓需要时间休养生息,尹先生这个时候放出长生经的消息,必然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你究竟是何

    居心?”

    数个月前,衣衫褴褛的尹德拦住了秦始皇的车架,声称有一门道家玄术可得长生,秦始皇对此非常感兴趣,两人畅谈了好几个时辰,尹德和盘托出自己知道所有有关长生经的秘密,听了这个秘密以后,嬴政萌生了一人统治千秋万世的想法。

    吴畏做为皇帝的最信任的将军之一,寻觅长生经自然当仁不让,食不果腹的尹德摇身一变成为了国师,荣华富贵源源不断。

    多少战功赫赫的将军未能受到这样的厚待,尹德就凭一句话就是亭台楼阁,巨大的落差让无畏对他心怀不满。

    “怎么,你怕了?”

    吴畏冷哼一声:“老秦人何惧死,老子上阵杀敌的时候你还在道观里面磕头念经呢,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蛊惑皇上,否则”

    “否则什么?”

    无畏握着剑冷冷的道:“它跟了我好几年的时间,死在它刃下的亡魂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但愿你不是下一个。”

    尹德双背在身后,不畏不惧的道:“我还是那句话,人的脑袋只有一颗,将军且用且珍惜。”

    一介方士威胁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吴畏从没有把这个蛊惑人心之徒放在眼里。

    “对了,马上就要分开,有一件事我非常不解,针对长生经的计划部署周密,怎么山上就剩下一个空道观,国师闲暇之时不妨想想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吴畏挎着战马绝尘而去,尹德就这么一直看着。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