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及时雨
碧空如洗,蜿蜒绵长的乡间路上一首耳熟能详的儿歌一遍遍的唱响。
“我有一只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在梦里梦见熟悉的自己
变成大人还是很有活力
十足魅力人见人爱那么美丽
但也调皮偶尔惹爸妈生气
现实里开心那么地容易
常常忘记烦恼委屈的记忆”
少年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上一秒差一点成为箭下亡魂,这一秒坐着驴车悠哉悠哉的唱起了别人从未听过的歌曲,死亡的威胁早已抛之脑后。
这个黑纱女到底什么来历?他们又是什么人?玄武神像的消失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苦苦冥想,百思不得其解。
“倘若这一次我能够成功脱险,我一定会把你们连根挖出来的。”
这个你指的就是神婆。
村长已死,他身后的秘密已被知晓,就剩下那个还未谋面的神婆,她很有可能知道神像失踪的秘密。
少年从宝母亲的口中得知,在他到村子的前几天神婆突然离开,这几天也一直没有回来。
“但愿线索不会断在你这里?”
江沐辰对此事心存执着,不是因为好奇,更不是道士所谓的搅动风云而作势。
村长妻子的死总要有个法,村民是愚昧无知的,皆因受到蛊惑才酿成这不可挽回的事情,不能一竿子打翻这一船人,神婆、黑纱女、神秘组织必须要给死去的无辜人一个交代。
久远的思虑回到现在,滴滴答答的驴蹄声穿过调皮的青草,化作惟妙的音符,忽然它停了下来。
“哎,我驴,我的饼你白吃了吗?怎么走了这么一会就走不动了。”
少年睁开晦涩的眼睛,从破旧的车厢爬起来,路的尽头,一匹高头大马挡住了前面的路。
“你好啊!”
“真是阴魂不散,我又没有偷你们家的大米,至于这么穷追不舍吗?”少年撅着嘴,气鼓鼓的道。
阳光下,黑纱女笑着扬了扬,那样子是要多欠打有多欠打,气的江沐辰想下去把她的面纱狠狠的拽下来,然后在她漂亮的脸上吐一口口水。
也就那么想想而已,她
此次显然是有备而来,这次想跑没有任何可能,转过头,后面的男人冷冽的撇了撇嘴,目光如蛇,死死的盯着少年。
不是她,是他们。
黑衣男人的动了,娴熟的搭起了弓,少年一而再再而三躲过他的狙杀绝不是因为运气,他显然还不知道这一点。
黑衣男人要复仇,报上午的一箭之仇,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里面的猎物活了这么久是对他的侮辱,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这一箭要书写新的历史。
嗖!
金色的箭芒破空而出,这一箭势必要绝杀。
江沐晨闭上眼睛,天边是那么的黝黑,黑到把所有人都可以淹没,隐隐约约看到黑白无常带着无数的鬼缓缓的向他走来,冰冷的锁链紧紧的扣在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有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呼唤着他,那是谁?
“可恶!”
老天爷再次和黑衣男人开了个玩笑,这一次他必杀的箭又落空了,不知这个年轻人和老天爷做了什么交易,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愿收取他的性命。
黑纱女从来不相信命数,现在她信了,本来以为这一箭会要了江沐辰的命,没想到从旁边射出一支箭,两只箭谁也不服谁,一同缠打在地上。
刚才发生的事情少年一无所知,看着落在地上的两支箭,一个猜测浮上心头,他知道自己命不该绝。
“什么人,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黑衣男人冲着密林怒喝道。
少年猜错了,救他的并非黑纱女,不禁有些失望。
哈哈哈哈哈!
“好汉?就你这样的下作之徒也好意思这两个字,他已经受伤了,对付一个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二打一还不够,又是强兵利刃又是强弓劲弩,你觉得这合适吗?”
空灵的声音从灌木丛里面传出,这个声音江沐辰非常的熟悉,就是他把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黑纱女皱着眉头,感觉大事不妙:“我们二人在清理门户,又何须阁下多管闲事。”
“哦,清理门户?”
树欲静而风不止,树林里面的动静有点大,以至于路上的两匹马还不如中间的毛驴有定力。
闻声看去,从灌木丛里面走出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此
人身高七尺,身材孔武有力,眉如刀,眼似剑,犹如散步一样,走着走着走到了驴车的旁边。
将军缓缓坐下,毛驴也跟着凑热闹,发出一声难听的嚎叫。
将军踢了一下驴屁股:“你叫什么叫,给老子安静一点。”
毛驴居然很听将军的话,呜呜噎噎,默不作声,低下它高傲的头颅。
“哎,这不就对了嘛”,将军把目光转向车上惊魂未定的少年:“想活命的话老老实实告诉我,你认识他们两个人吗?”
少年毫不犹豫的道:“我不认识。”
江沐晨话音刚落,旁边的灌木丛动了,从灌木里面走出一队气质不凡的士兵,士兵二话不就把江沐晨给围了起来,中的刀剑指向马上不知所措的二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出现了大的变故,这个将军护着少年,显然目标命不该绝,而且这帮兵让她心生忌惮,心生罢休之意,收起了中的刀。
“听到了吗?这子不认识你们,什么清理门户完全是在扯淡。”
将军一点情面也不留给二人,狠狠的打他们的脸,黑纱女能屈能伸,没有表现出太深的不满,倒是她的搭档,整张脸气的都绿了。
在黑纱女面前低人一等也就罢了,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大汉又对他指画脚,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黑衣男人面色阴冷,语气很是不满的道:“那又怎么样,我们抓个人不需要理由,总之,这个人今天我们必须要杀,识相的话?带着你的兵赶紧给我滚。”
听了黑衣男人恐吓的话,黑纱女一顿抓狂,快要给气疯了,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愚蠢的搭档,自己一个人送死不要紧,还要把她拉上,这算是什么事。
车上的江沐晨嘴角上扬,这样的猪队友可是不好找,在场的所有人当中,他是最了解黑纱女此刻心情的。
“你倒是挺有意思,只不过愣头青一个,空长了一个瓜大的脑袋,里面也就装了一堆浆糊而已,区区一个跳梁丑,也敢在我面前此大话。”
将军拔出剑插在车上:“老子楚歌,行的当做的正,这子我今天保下了,就算是你的主子来了也没有用,回去告诉你后面的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等到
自己做的事情败露才知道后悔。”
刚完,黑纱女就吹响了哨子,策马扬长而去,可是黑衣男人根本就没有听她的指令,反其道而行之,双眼冒着火焰,拔出剑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
“愚蠢之极!”
将军蔑视一笑,把剑插在剑鞘中,看到自己被如此轻视,男人顿时怒不可遏。
“杀了他会脏了本将军的,交给你们了,别让他近身,我要和这个子话。”
将军带的士兵都很不凡,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情,所有人各司其职。
弓弩的命中率还不错,男人在冲锋的过程当中左臂上中了一箭,不过他没有退却的意思,长矛兵把他逼下马,剑士与之近身搏斗,个个出的都是杀招,男人在井然有序的进攻下步幅变得有些凌乱。
终究是双拳难敌四,男人胸口被剑划了一条很长的伤口,狂咳不休,血流不止,再打下去他只有死路一条,就在这时,远方一处马儿高鸣,原来是黑纱女去而复返。
话的将军注意到了这一幕,淡淡的道:“把这个废物给她吧!”
士兵很是不解,就连江沐辰也不知道将军这样安排究竟是什么意思,所有人按照命令,假装防备空档,给予黑纱女可乘之,让他把人给带走。
黑纱女本以为会经过一场持久的血战,亿遍这样能不能成功也不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人给抢走,必然是对方有意为之,将军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将军和少年坐着毛驴车,一群士兵跟在后面渐渐的消失于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