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阿多之因果
匈奴女住进来已经有三年时间,算得上是牢房里面的老人,据她所,这间牢房里面关了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就连县官和楚歌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的,这位大人物没有多大的架子,为人谦逊温和,和周围的其他犯人相处的非常融洽。
有一天的晚上,这位大人物和江沐辰一样心血来潮,兴师动众的在牢房里面动了土,后面的柜子就是那个时候加进去的,至于柜子里面的秘密,牢房中很少有人知道。
众目睽睽之下少年把地图收了起来,守卫看到以后根本就没有一个字,也就是,这间事情是被上面默许的,江沐辰也不藏着掖着,一有时间就拿出来显摆。
“先生,看你的样子不像是秦国的人。”
意外的发现导致一夜未眠,少年正在假寐,阿多主动凑过来和他话,少年心中很是欣喜,在幽暗的牢房里面没有什么比寂寞无声更让人荒度。
江沐辰兴冲冲的翻起身,把自己的床推到靠近匈奴女的这一侧,在对方在那边一伸基本上可以触碰到他。
人坐在床上,后背靠在冰凉的墙上,大脑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从传承来我是大秦的人,从追求来,我的人却是天下的。”
江沐辰的衣服是修身的,匈奴女穿起来挺像模像样,至少看起来比之前舒服多了,人靠衣服马靠鞍应该的就是这个道理。
阿多对他的话有些不解,少年笑着解释道:“身在秦国,长在秦国,注定是秦人,倘若有一天大秦走向灭亡我又会是其他王朝的人,铁打的百姓流水的王朝,谁也不好一朝天下能够维持多久,你们匈奴部落亦是如此。”
阿多对少年的话很是认可,他就是那段黑暗历史的见证者。
中原之地,大秦的建立让百姓避免了数十年的战乱,匈奴里面的水不是那么平静,他们争权夺利的戏码一点也不必汉人少,血腥和杀戮时常伴随着权利的更迭。
“你是怎么身陷囹圄的?”
谈到这以后,匈奴女的目光变得暗淡,把头扭到一边,到底,她其实就是权利交锋的牺牲品。
匈奴部落,从不曾刮文明的
风,女人是用来繁衍后代的器,骑马打仗是男人的事情,战争很少会席卷到女人。
几年前,匈奴部落之间爆发严重的内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阿多作为失败一方的女人被充实到胜利的一方,战后她从平民变成了奴隶,胜利者把它们当做牛马来使唤,人命如蝼蚁般低贱,多少人在无穷无尽的迫害中悲惨的死去。
一日,一个数百人的奴隶队伍被聚集了起来,阿多以为她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没想到,他们的主人居然发给他们武器,大家很是不解奴隶主到底是何用意。
奴隶主让他们去边境抢劫大秦的百姓,只要能够抢到可以足够的财物便承诺恢复人身自由。
匈奴人都是很有信义的,阿多等上百人的奴隶武装为自由而去劫掠,开始的时候他们赚的盆满钵满,有些人甚至恢复了自由之身,后来百姓有了防备以后就什么都得不到,只好去抢人。
阿多的运气有点差,只要再抢一点东西就可以得到自由,没有想到这是她最后一次待在匈奴。
和往常一样他们打算抢了就走,没有想到被秦军埋伏,很多人战死,没有死的人都被抓到秦国当了奴隶。
作为奴隶,她去过雁门关,为雁门关的巍峨而惊叹,路过咸阳,为大秦的的繁荣昌盛而感到深深的震撼,最终到达胶东,一路目睹大秦帝国的万里山河,边关那么渺,在始皇帝眼中的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荒蛮之地的匈奴又何曾放在眼里。
“阿多,江某问一句比较实际的话,希望你别介意。”
匈奴女淡漠的道:“先生但无妨。”
“你觉得自己会死吗?”
“一定会”女人没有任何犹如的回答道。
“那,我会死吗?”
“不会。”
两个问题几乎是同样的速度回答,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脱口而出。
阿多是匈奴人,汉人和匈奴人之仇不共戴天,阿多终究有一点会被送上断头台,可为什么阿多这么笃定自己不会死,江沐辰的心头堆满了疑惑。
也许是看透他的心思,女人幽幽的解释道:“借用你们汉人的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他们对先生毕恭毕敬的态度来看要么有求于先生,要么就是先生活着对他们
更有价值,所以不会那么轻易对你动的。”
阿多的非常有理,一语惊醒梦中人,最有价值的秘密已经全盘托出,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呢?
“有!”
“老爷,按照您的吩咐这些天寸步不离的盯着,不止一次看到吴畏进入帐篷,那个道士也不知是何身份,能够让他如此看中,要不然我派人出去查一查。”
尹德摆了摆,接过管家递过来的开胃茶:“算了吧,还是不要惹麻烦了,就算是查也未必能查到什么,找个会我亲自去会会此人。”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进来之前我看到山下又来了一队执行者,算上之前的已经有三队人马,这么多的精锐保护一个来历不明的道士,必然大有所图。”
尹德摸着胡子陷入深深的思考,管家点燃了香炉里面的香,蚊虫不得不去其他的地方觅食。
想到了什么,骤然睁开锐利的眼睛看着管家道:“你,会不会和大会有关系!”
“据我所知这个吴畏乃是莽人一个,怎么会对大会感兴趣。”
拍了拍管家的肩膀,两人做到饭桌之上:“今时不同往日,别忘了,拔得大会头筹之人可有面圣邀赏的权利,会难得,据我所知丞相大人也要在大会之上大展拳脚。”
“老爷的对,这次的会确实与众不同,那老爷你”
尹德嘴角上扬,他的图谋可不只是大会,管家的心思他还是明白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