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瓜瓜,不是说了要叫我舅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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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景竹分开以后,顾言他们加快了速度,七天时间抵达了将北水县囊括其中的聊城。

    这里也正是听雨楼和万重阁的总部。

    抵达时已经接近中午,齐南山知道他会来,特地设了宴招待,顺便商量些事情。

    林思迫切需要休息,加上实在不想去掺和这些事情,便就留在客栈里。

    她们选了个靠窗的地方吃东西,二上菜有点慢,放了几碟点心便就再也没有出现。

    “姐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衣摆被拽住,一个带着瓜皮帽子的娃娃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孩儿嘴鼻子,就是眼睛也的。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可爱,和林思对他忍不住的喜欢。

    “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在这里,家里人呢?”

    她轻轻掐了一把孩儿圆嘟嘟的脸颊,捉着他的爪爪就要去找他家人。

    “娘亲了,不可以随便跟别人自己名字,所以我不能告诉姐姐我的名字。不过,姐姐可以叫我心肝儿,我爹爹便是这样叫我娘亲的。”

    孩儿一脸呆萌,林思有点不好意思出口,也不知道这孩子再家里都听了些啥。

    “姐姐,我好饿,我这里有钱,可以吃一点点你的点心嘛?”

    在衣兜里翻翻找找,摸出一张千两银票在人前晃荡,吓得林思差点被吓出声儿。

    这么的孩子,身上揣着这么大张钱,要是被图谋不轨的人发现,指不定要生出多少坏水儿。

    她慢脚乱的将孩儿银票放他衣兜里,见四面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这才松了口气。

    吃完了东西,林思这才带他去找他娘。

    “娘亲!”

    前面一个摊子那里,一道稍稍高挑纤细的背影将孩儿目光吸引。

    娃娃拽着林思的哒哒哒跑过去,另外一只空着的胖往那人里塞。

    “娘亲,你怎么又跑丢了,下次不可以在这样了知道不?”

    那人转脸过来,有点将林思吓到。

    要不是娃娃一口一个娘亲叫的亲热,捏起林思也不相信眼前这家伙是尼玛一个女人。

    眉眼倒是生的秀致好看,不过下巴上的络腮胡子和胸口的那堆毛团实在是太过吓人,一点也不像一个女人。

    林思干笑两声,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虽然长的扎眼,不过老盯着人家看实在是不礼貌。

    这娃娃的爹,还真是口味刁钻。

    “夫,夫人的儿子我便送到这儿了。”

    “还不快谢谢姐姐。”

    声音粗犷浑厚,跟身上的这两坨毛团倒是配合。

    贩已经被娃娃这几声娘亲和林思的夫人给震慑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今天,还真是不寻常。

    两波人又在茶馆里寒暄了些时间,全程林思表情实在是搞笑又别扭,眼睛都不敢看对面的人。

    好不容易得以分开,她跑的比狗还快,转眼便就消失在人海之中。

    “瓜瓜,不是了要叫我舅舅嘛?”

    那人将脸上和胸口的毛团儿撕下放桌子上,粗犷的声音被清越男声代替。在端茶二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丢下银钱,扛着娃娃离开。

    “姑娘,那般样子,真的是个女子?”

    苟儿觉着脑袋有点晕晕的,那两坨长势茂密的毛团儿实在是太吓人,搞得她现在看谁都觉得胸口上藏着毛团儿。

    “大概吧。”

    林思将第三首曲儿试了一遍,因为受到了不的冲击,所以注意力实在是稳不下来。

    沉入梦境之前景竹那张笑脸给诡异别扭的话又出现,让她有些不快活。

    “我不会真的被他给买了吧。”

    她从顾言那里知道了景竹的一些事儿,知道这家伙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只要有钱,就是他爹骨灰都能卖了,更别跟他一点交情也没有的林思。

    可她抱着脚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身上是有什么可以给景竹赚钱的地方,想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他就是单纯的跟自己了点好话,心里却一直有个玩意儿在放着警报,让她不要掉以轻心。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等事情发生了再想应对法子算了。

    梦境之中老头儿和那只一直懒兮兮的躺在树下的花猪不见踪迹,树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两罐啤酒和一盘儿鸡翅包饭。

    有一只被咬了一大口,看那口径和咬的让人抓狂的位子就知道是老头儿干的好事儿。

    林思吃的想哭,曾几何时,夹个叉叉鞋顶着油头下楼就可以吃到的东西,现在却只有在梦里的时候能解解馋。

    老头儿拉着夹脚拖鞋,挖着鼻孔从浓雾中过来,在林思身边坐下,两只眼睛瞪的溜圆,恨不得将她看出个窟窿来。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可能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忘了对方。”

    老头儿对着鸡翅旁边咬了一口,饭粒跑出来,落了不少在桌子上。

    “怎么了?”

    他的语气不似玩笑,虽是嘴里塞满了吃的,却一点也不妨碍林思心下一抖。

    随着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林思便越发敏感起来,一点点风出草动,她都要心翼翼的去探寻,发现没有事情,这才能安心下来。

    “没什么。”

    老头儿把东西吃完,拿出纸优雅的擦了一下嘴,起身离开,又消失在雾中,留下林思一脸懵逼的鼓着腮帮子不知所措。

    “干嘛了?”

    另一边,回到自己屋的老头儿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着旁边的猪腿,脑海中盘旋着这几天像是发了疯似的涌入脑海中的陌生记忆。

    记忆里的主人公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林思。

    准确的,是长了一张跟林思一模一样脸的人。

    在那记忆中,他们尊称她是女君。

    这是他迄今为止第一次听到的称呼,虽然有些怪怪的,却不影响老头儿知道那个长了一张跟林思有一模一样脸的人是个身份及其尊贵的。

    在现在已经拥有整理拼接出来的记忆片段中,那位女君出娘胎不久便就有了个娃娃亲的夫君,跟他感情倒是好的很。

    至于后面的,因为剩下记忆片段太过细碎,所以并不知道事情发展情况。

    不过大抵猜的出没什么好结果。

    那位女君倒在血泊之中哭的不能自己的情景历历在目,每每回忆起来,老头儿都有些忍不住跟着难过。

    那被绝望包裹的哭腔,无助的脸,便是他身为旁观者看着都心疼得厉害,更别当事人。

    “林思呀林思,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

    老头儿将挂在嘴边的头发扒拉下来,盯着房顶的眼皮逐渐松了去,呼噜声很快响起。

    被他捏着猪腿的花猪蹬了两下腿儿,发现他拽的紧紧的,根本无法逃脱一时间有些生气起来。

    “他奶奶的,你他娘比老子这只真猪还她妈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