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新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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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洋的没错,时间不大,二伯赶着牛车在起伏不定的山脊间缓慢前行。

    “你,你让我做牛车。”蔡崇文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洋,没想到进山居然做牛车。

    “你倒是想坐马车,我们白家寨有几十年没养马了,没有啊。”白洋摊了摊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不是。”做什么马车,蔡崇文气得直翻白眼。“你们寨子里难道就没有其他交通工具?”

    “有啊,自行车,要不你在这儿等我们,我回去给你取自行车?”白洋笑眯眯地道,寨子里倒是有几辆老式的二八自行车,还是飞鸽的呢,名牌。

    白洋都不记得这几辆飞鸽自行车什么时候落户白家寨的,不过现在保养得很好,皮实着呢。以前大伯他们到镇里开会就是骑自行车去。

    “那算了。”周围崇山叠嶂,远处雪山、近处青山连绵不绝,这里又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时不时传出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兽吼,蔡崇文不禁一哆嗦,他不知道自己这身板儿够不够野兽们吃的,牛车就牛车吧,猥琐发育,从心。

    白洋故意恶心他,指了指远处的青山,“距离这里还远着呢,不过是一群红毛狗而已,专掏菊花的恶心家伙,天黑之前它们不会下山的。”

    蔡崇文吓得脸色有些苍白,感觉后边怎么凉飕飕的,疑神疑鬼地四处打量。

    话间二伯赶着牛车就到了,跳下牛车对着白洋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阴沉着脸教训道“:你子怎么话呢,看把人家姑娘吓得。”

    “他,姑娘。”白洋愕然地看着二伯。

    “哈哈”他随即捧腹大笑,指着蔡崇文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蔡崇文嘴角抽动了两下,黑着脸看向白洋。

    “不是,二伯,人家是堂堂正正的大老爷们,可不是姑娘。”白洋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冲着二伯解释道。

    “老爷们?”二伯上下打量着蔡崇文,发现脖子上果然有喉结,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有些羞赧地道“:对不起啊,伙子,我看错了,你别介意。”

    二伯心中却暗暗嘀咕道,这伙子长得秀气,比姑娘还娇贵,真不知道洋找来干什么。

    “没关系。”蔡崇文僵硬的面皮抽了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误会多了,心态也摆正了。

    “二伯,这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夜路可不好走。”白洋知道不能下去了,赶紧打圆场道。

    “哎哎,好好。”二伯如蒙大赦,赶紧回去操弄牛车,闹了大乌龙,看着蔡崇文的样子好不尴尬。

    这次二伯出来接人,可不是当初莫愁进白家寨时那么寒酸,坐着满是灰尘的牛车进寨,这次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车上铺了厚厚的羊绒和牦牛绒混合编织而成的毛毯,柔软舒适,防寒能力超强。

    看着色彩艳丽的毛毯,白洋笑着道“:蔡崇文,你看我们白家寨对你多重视啊,当初莫愁进寨的时候做得都是拉粮食的牛车,白白糟践了一身衣服,你看你,这多隆重,羊绒毛毯,柔软舒适,坐在上面一点儿都不觉得颠簸。”

    蔡崇文闻言上前摸了摸,果然和白洋得一样,整个毛毯的绣色是丹凤朝阳,周围夹杂着唐卡上的某些符号,极具滇西北的独特风格,汉文化与藏文化交流碰撞之后的完美融合。鲜艳、美丽的图案具有极强的实用价值与艺术价值。

    “羊绒的?”蔡崇文心头一动,忽然问道。

    羊绒是生长在山羊外表皮层,掩在山羊粗毛根部的一层薄薄的细绒,日照时间减少时长出,抵御风寒,日照时间增加后脱落,根据光照时间的长短,自然适应气候,属于稀有的特种动物纤维。羊绒之所以十分珍贵,不仅由于产量稀少,更重要的是其优良的品质和特****中以克论价,被人们认为是“纤维宝石“、“纤维皇后“。

    它是目前人类能够利用的所有纺织原料都无法比拟的,因而又被称为“软黄金“。

    “不全是羊绒,也有牦牛绒,怎么啦?”白洋狐疑地看着蔡崇文,不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是这里的特产,产量如何?”蔡崇文紧接着问道。

    “很困难,当地的山羊不多,牦牛绒有需要在附近的藏族聚集区购买,制作起来也非常麻烦,如果一个妇女每天八个时计算,咱们车上的毛毯需要大半年的辛苦。”白洋回忆了一下道。

    “这种毛毯就我们白家寨产,需要特殊的织。”

    “那你们为什么不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呢?”蔡崇文摸着精致的下巴,反问道。

    “非、非”白洋吃惊地看着蔡崇文,旋即苦笑道“:非物质文化遗产,从来没有想过,现在勉强混个温饱,这种东西都不知道找谁运作。”

    “现在可以想想了,只要你们再做的精细些,我可以给你们运作一下,不定又是一个公司产业的增长点。”蔡崇文指了指,毛毯上走针的一些瑕疵,建议道。

    “精细的有啊,这是我家那口子,不心织错的,又不是什么送人的,反正将错就错呗,反正又影响不到使用。”二伯一拍大腿,兴奋地道。

    不愧马帮的后裔,这如意算盘打的就是响。

    “没错,我们白家寨真正的毛毯比这精细十倍、百倍,有些技法运用的就是苏绣和蜀绣的技法,那才是真正的巧夺天工。”白洋在一旁帮腔地道。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进寨子啊。”蔡崇文激动地道。

    二伯闻言直接甩开了鞭子,一声脆响在山谷中回荡,身前的老牛慢悠悠地走起来,迎着夕阳西下的金色雪山。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

    临近傍晚,鸟雀沉寂,但整个怒山、澜沧江、怒江却没有沉寂,山林里是动物们的狂欢,外界如此静谧,却悄然幻化出另一番景象,此时此刻见多识广的蔡崇文早已拿起了他心爱的徕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