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活阎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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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人就是一张白纸,谁在上面涂鸦,谁就拥有了它,是美丽的图画、珍贵图纸、国宝档案,还是一张废纸、或者只是被人当成了擦屁股的纸,靠的是命运、更要靠着自己的辨别是非的能力,这个能力就是多读书、多思考,多观察,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这样才不会被别人利用做擦屁股纸、做炮灰!”

    颜回出了这样一番话,这可能就是他对其一段岁月的深刻思考和反省吧?

    颜回的根底红粉不是不知道,颜回这样话红粉自然就想起了他的不光彩的过去,给日本人当狗,给日本人当汉奸,红粉逮捕了他,红粉要枪毙他的那些日子,那些事。

    “鬼子真他妈不是人,我给日本人做事就是想让我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真没想到将母亲送上了死亡。我当初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想法,是不是昏了头脑,连一点辨别是非能力都没有了?就好像做了魔一样,甘心情愿被鬼子利用,当枪使,那个时候的脑袋真进水了吗?”

    这个问题红粉根本就不用回答,这样自自问,不是一个浪子回头,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一个思想。

    颜回到这里就忍不住骂人,骂鬼子,也骂自己。

    颜回:“你们抓捕了我,你们的话我不是一句没有听进去,但我还是有些不服气,我从你们这里逃走的第一天,我不思改悔,我还想与你们血战到底,搏出一个输赢来,好像为的就是一口气。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我。”

    颜回话到这里,人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那个难以启齿的过去。

    颜回:“我是逃跑后的第三天又回了树弯村,没有想到村里被鬼子的飞轰炸大变了样,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已经看不出村子原来的模样,我惊奇地发现就我们家里完好无损,好像什么都在,可已是物是人非我们家的人无颜再在村里居住下去,一夜之间全消失了,生死不明。”

    颜回到这里,喉咙里竟然呜咽了一声,可见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是多么的残酷,难以接受。

    颜回:“我们那么大的家业没有人守,我们家那么多的房子就剩下了一个看大门的驼背一个人。驼背是个老诚人,一辈子都在我们家看门打杂,时候对我老好了,可是驼背看到我就哭。”

    颜回捏捏鼻子,可能是为了捏住心头泛起的酸楚吧,竟然忘记了自己着什么,问红粉:“红少校,我到哪了?”

    红粉:“驼背哭。”

    到驼背哭,颜回还是红了眼圈:“对,驼背哭,驼背见了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少爷呀,你怎么成了那样的一个人,我们这一大家子全都毁在你的里。’

    驼背这样话我很不理解,我觉得自己一直在外辛辛苦苦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怎么能毁在我的里呢?我很不服气,甚至觉得驼背是不是老糊涂了,老眼昏花。

    驼背问我:‘我们村的图纸是不是你画下来了交给了鬼子?’

    我当时嘴硬想不承认这件事,但又觉得好汉做事好汉当,画个图纸又有什么,所以我承认:‘是,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驼背:‘还怎么了,你们看到鬼子的飞轰炸就是按照图纸轰炸的?’

    驼背这样一,颜回恍悟,难怪全村都炸平了,就自己一家躲过了轰炸,也难怪村里的乡亲们怒怼他们一家人。

    原来是这样一个猫腻,这个样子肯定与自己的那张图纸有关,当时我还是一句冷漠地怎么了?

    驼背:‘全村人被炸,就我们一家没炸,全村人都知道了出了你这么个汉奸,你父亲,我们的颜老爷无脸见人,大骂你数声:‘孽种、孽种。老爷就上吊自尽了。’

    这个后果很严重,颜回绝对没有想到怎么会这样。

    颜回知道父亲颜伯是一个脸面之人,在村里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话办事都是很有份量,当然受不住这个,我当时什么话都没,心里很自责,对不住父亲的养育之恩,父亲临死之前骂自己孽种,就是孽种,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自己就是一个孽种。

    我一向感觉自我良好,自己长大了,自己可以做事了,能为家里减轻负担了,也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却没有想到后果是这么严重,我受不住自己的自责,就不想再这个话题,就转移了话题问驼背:‘我母亲了呢?’

    驼背:‘祸不单行,你母亲就死在当天的飞扫射当中,那天飞就像发了疯,见了人就扫射,你母亲当时还在街上看飞。’

    我受不了了,难道我给日本人做事,这就是自己要给母亲的好日子?

    我想找母亲找父亲的尸体,驼背:‘你父亲乡亲们还记得他的好,用了一口上好的棺材给下葬了,你母亲被丢进了乱葬岗子,都是因为她养了你这样一个汉奸儿子!’

    驼背当时就是这样我,我当时就崩溃了,的确没有我那张图纸,就不会引来鬼子的飞,没有鬼子飞的精准轰炸,父亲就不会上吊自尽;没有那张图纸,也不会引来鬼子飞的扫射,母亲就不会被打死!”

    就是眼下颜回起这件事,自己也陷于了深深的自责当中,红粉并不宽慰他,这没办法,自己做下的罪孽,也只有自己承担,所以红粉关于这件事始终一言不发。

    红粉关心的是现在,红粉:“就你现在吧,我特别想知道你是怎么走进**哪里,尤其你还是劣迹斑斑,据我所知**哪里绝不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起**颜回的眉头竟然舒展开来,颜回:“我在读书的时候就接触到了**,如果那个时候不走弯路,我也是一个老资格**人了,可惜走了那么一段差点毁了我一生的弯路,多亏了你们、还有鬼子教育了我,我才重新走上了正路。”

    红粉:“这是看得到的结果,我是想听听你的过程。”

    红粉也接触到了**,比喻十五团团长夏苏,还有东栖县县委书记穆秀英,可自己眼下是军统,还是一个军统少校,军统里面勾心斗角、不可靠,比喻老鹰、比喻三脚猫他们变脸比翻书还快,需要你卖命的时候甜哥哥蜜姐姐,恨不得马上就把你送到战场上,卸磨杀驴是他们最拿的伎俩,如此一个军统,红粉对前途越来越迷茫。

    因此,就特别注重颜回的这个拨乱反正的过程,就连颜回这样一个做过日本特务,做过人民的敌人都可以,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呢,这不是不可能,红粉也在为她们九寡妇的未来做打算。

    颜回:“要这个过程就有些来话长,我就是看不得驼背的眼泪,我没有停下脚步,当晚就离开了树弯村,我心灰意冷,在烟台、青岛的海边,我甚至想一头扎进海里灌死得了,结束自己罪恶的一生。我当时之所以没有那样做,因为我觉得自己欠下了债,自己有债要还,不还债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所以我在一些地方对自己进行了十几天的反思,反思之后我又直接回了济南,找到当初逮捕我,后来又成了为的“朋友”特务训练营的那些人,我将他们一个个都干掉了,我认为这都是我要还的债,我不还了他们的债,我怎么能去死呢?

    后来我又刺杀土桥一次,因为这个家伙安保力量强大,没有成功。尽管我刺杀土桥一次大将没有成功,但我把当时的济南城搞了一个天翻地覆却是一个事实。”

    这个情况因为当时信息闭塞,红粉她们也没有报纸可看,就不知道这些情况,红粉对颜回的这一法就无法考证。

    颜回:“不管怎么,我在济南城这么一折腾,就成了一个名人,不是我自己吹嘘,鬼子汉奸们听到我的名字都大惊失色,这绝不是一句假话,你知道鬼子汉奸给我起了一个什么名字吗?”

    颜回这句话明显是等着红粉提问,红粉偏偏就不提问,而是等着他自己,颜回还是憋不住继续:“鬼子汉奸都叫我活阎王,谁见了我,谁就得死,我有那么厉害么?我没有那么厉害。”

    红粉完全听得出来颜回这是在沾沾自喜,但红粉还只是听着,没有给出任何评判,颜回就继续讲下去:“我成了一个名人,有军统的人找到了我,要我跟着他们干,好处多多,还有官做,是要给我一个少校当当,我不干,后来又给我长到一个中校,上校,我最后想明白了,就是给个将军也不干,自己已经走过一段弯路了,不能再走弯路了。”

    颜回把当军统成了走弯路,这个红粉就听了就不大舒服,就问:“军统也杀鬼子,怎么能是走弯路呢?”

    颜回认真地:“明确开始是杀鬼子,也杀汉奸,后来就不杀了,我当初给鬼子干事,就是一个军统的人劝我识时务,我就识时务了一回,也给自己背上了一个大大的污点。当然了你们杀鬼子,一直在杀,但我觉得你们是军统中的另类,明确地不像军统的人。”

    红粉问:“你我们像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