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 1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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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胡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支起身,懒腰伸到一半,看到桌旁仍在燃着的大红喜烛,她的动作一顿,软嫩的脸颊唰的一下红了,双托着腮坐在那傻笑。

    鸣霄无语的看她头上直冒粉红泡,抽着嘴角跟柜柜吐槽:“不知道的看她这德行,还以为昨晚大战了几百回合呢?”

    柜柜趴在地上,跟一块骨头较劲,啃的都要疯了。也不知道它宿主到底怎么回事,人家充其量是变个形,她特么连种族特性都能给弄出来。

    高傲的柜柜一边在心里抗拒,一边忍受不住这该死的甜美,扭着屁股啃的欢实,暴躁地提醒鸣霄:“新婚之夜把人家新郎扔到猪圈,这回看你怎么圆。”

    “呵。”鸣霄不屑与傻狗一般见识,转过头等着看好戏。

    胡菍在床上傻笑了好半天,才终于发现另一半床该有的人不知去了何处,她慌忙站起身在屋子里四处寻摸。

    屋子就那么大,一眼便看完了,胡菍慌张的站起身,连外衣都顾不上穿,着单薄的中衣匆匆跑出屋,大声喊:“狗剩子、狗剩子,你去哪了。”

    少女的声音软而清澈,带着些微哭音,她也确实快哭了,一双大眼含着两汪泪,前后左右来回不停的看,终于,在触及到角落里围起来的猪圈时,顿了下来。

    她那本该睡在身旁的俊俏郎君躺在猪圈里,额头满是汗水,面色苍白又晕着两团红晕,病态尽显。

    胡菍匆忙跑进去把人背起来,连沾了一身的猪粪都没心思管,跌跌撞撞走进屋把人放在床上,转身跑出门,又把张大夫给请上了门。

    一回生二回熟,张大夫直接拿了两包药跟她走,给人把了脉确认只是发热,便交给胡菍让她去煎。

    胡菍乖乖照做,一边看火一边在脑子里胡思乱想,刚想问问鸣霄怎么回事,张大夫掀开门帘走进来,在她身旁坐下,看她一副深思不属的样子,轻声安慰道:

    “菍儿,昨天的事莫要放在心上,你二人既已成亲,便是夫妻,一生一世都要一起度过,你乖巧能干,他日后总会晓得你的好。”

    “”胡菍记不清昨日发生了什么,不想张大夫担心,胡乱的点点头,等到人走后,迫不及待在脑海中问:“品如,昨日发生了什么?”

    霄霸霸瞎话课堂再次开课:“你俩拜完堂喝完酒,要洞房的时候他死活不肯,非得去猪窝睡,你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啊?”胡菍大惊失色,心里万分委屈:“就算他不想与我同住,直便是,我可以在冬日住的土炕上睡呀。”

    “这我就不知道了。”鸣霄摊,看到姑娘一副伤心难耐的样子,叹口气,心有不忍地劝道:“你别伤心呀,不一定是他宁可住猪圈也不愿意跟你一张床啊。”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你仔细想想,他除了不爱搭理你、半天放不出一个屁、啥都不干就知道咧个大嘴吃,没事还朝你翻几个看不见眼仁的大白眼,还有哪些方面表现得像不喜欢你吗?”

    胡菍抽泣的声音一顿,这一番槽点颇多的话,即便恋爱脑如她,也没法腆着脸信。

    鸣霄见她不话,又叭叭地分析:“往好了想,为什么一定是他不喜欢你才去猪圈?兴许只是单纯的不举呢。”

    “”胡菍:“哇呜呜呜”

    一直强忍眼泪的姑娘,终于被魔鬼哭了,哇一声哭了出来。她总上山摘草药,闲暇时跟着张大夫学过一点医术,对“不举”这个词并不陌生。

    她是个简单的平凡女子,心上之人、柴米油盐、一儿半女便是一生所求,要是狗剩子真的不举,那

    “水。”

    胡菍纠结的声抽泣,听到里屋的声音,急忙擦把脸,从壶里倒了碗水,挨到男人的唇边。

    狗剩子这一阵儿没少被鸣霄虐,虽然心里恨极,但也不敢作妖找死,任由胡菍扶着喝完水,又一头栽倒过去。

    胡菍站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爱意和怜惜翻腾,猛一吸气,紧紧握住,坚定道:“天无绝人之路,我要试试,万一狗剩子能被治好呢!”

    “哦。”鸣霄敷衍地拍拍,“那你加油哦”反正治得好治不好,我都能让他用不了。

    那天以后,胡菍开始了积极的“壮阳”之路,她先是请张大夫帮忙验看,张大夫没看出什么毛病,但不举之症成因繁多,他也不能确保自己都能诊出来,又不能随便开药,就提出食补的建议。

    自此,狗剩子迎来了自己狗生的一段痛苦时光,今天一碗鹿血,明天一碗牛鞭,每日辅以韭菜汁,吃的他火翻腾。

    有几次实在忍不住,念及无论愿与不愿,但与胡菍成亲已是事实,干脆自暴自弃想要就势把人睡了。

    鸣霄怎么可能如这狗东西的愿,白天胡菍稍把人哄好,她晚上就蹦出来,把床上准备入睡的狗剩子扔到猪圈,第二天早上还在胡菍面前上眼药,狗剩子不愿意看见她,自己主动去的。

    胡菍委屈得不得了,只能加倍对他好,偏偏她越好,鸣霄下就越过分,狗剩子经历着枕边人白天黑夜两副面孔,好好一个人,几乎被折磨成了神经病,心里对胡菍的怨恨与日俱增。

    终于,他反复思量过后下定决心离开村子。

    实在是没办法,他留在这是为了养病,结果特么的,病越养越重,再不走,怕不是得死在这破地方。

    就在他暗中策划离开的时候,常年不见生人的偏远村,飘来几个人。

    那几人身穿白衣素袍,长相、气质飘渺若仙,看得一群淳朴的村人愣在原地,足无措。

    其中一个头束玉冠,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上前,面无表情道:“此地村长何在。”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在人耳边言语一般,村长想到宗祠里书籍上记载的轶事,面色凛然一变,走上前,俯身恭敬道:“在下正是江崇村村长,见过各位仙长。”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淡淡道:“你倒有些见识。”随即又道:“吾等乃天定宗弟子,受天道指引,来此地招收弟子。明日午时,各家各户年二十以下未曾成亲的男女皆可到清泉河上游等候,符合条件者便可随我等而去,踏上修行之路。”

    完,不等村长提问,几人再次飞上空中,飘然离去。

    不过几息时间,仙人招收弟子的消息传了满村,甚至有人还得知,不止江崇村,清泉河附近大大七、八个村子,全被通知到了。

    胡菍是洗衣服的时候从牛婶那听来的,牛婶边,边遗憾的侧过头看她,心里捶胸顿足。

    当初就不该让菍儿跟那个狗剩子成亲,现在好了,不光阻碍胡菍大好的前程,一个大男人第三条腿都用不了,要你个狗东西何用!

    她实在不甘心从看到大的孩子就这么错过缘,咬咬下唇,一拍巴掌:“菍儿,你明儿个也去看看,万一选中了呢。”

    胡菍拍拍衣服,笑着摇摇头:“婶儿,人家仙长了,只要未成婚的,我去凑什么热闹啊。”

    “可不能这么。”牛婶高声喊了一嗓子,发觉自己声音太大,看看四周,凑到胡菍身边,声:“自家事自家了解,你这连房都没圆,算不得成亲。听婶子的话,明日去看看,万一被选中,你爹你娘在天有灵,都得笑出泪来。”

    “不了婶子,我就想守着喜欢的人过自己的日子。”胡菍到“喜欢”二字,想起那人至今对自己不咸不淡的态度,心里有些发酸,片刻后又抿唇苦笑一下,丧气地低下头:“我还是不去了。”

    话间,远远的一片阴云压来,天色忽然暗下,一阵轰隆隆的闷响自远方传来,胡菍看了眼变就变的天气,松了口气,“婶子,要下雨了,咱们快回吧。”

    她找借口转移话题,牛婶如何看不出,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端起盆无奈地回了家。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原本在屋中休息的狗剩子,倏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原本清冷高傲的眸,沉了下来,不知是天色衬得还是别的原因,此时看来竟显得分外深不可测,冰冷无情。

    他掀开被子直直坐起身,拉扯到断断续续一直没养好的骨,像是没有感觉一般,眉头都没皱一下。

    狗剩子负站在院内,一只掐算了一番,随即袖袍一翻,整个人翩然而起,不知所踪。

    “狗剩子,我回来了。”

    不久后,胡菍端着盆推开院门,声音清脆的唤了一声。她知道男人喉咙未愈,这话必然得不到回应,但还是每次回来都要一遍,就像父亲在时,每日打猎归来做的一般。

    放下盆,给圈里睡的呼噜噜的阿花添上水,胡菍开心的摸摸长的飞快的阿花,有些孩子气地哼了一声:“你可好命喽,有吃有喝,每天还有俊俏郎君陪伴,怪不得长这么胖呢。”

    猪抱回来的时候鸣霄就过要让狗剩子养,作为一个到做到的好同志,反抗在她这里完全无效。

    胡菍一直以为狗剩子每天除了睡在猪圈,其他时候都在床上养伤,但事实却是,每次到吃饭的时候鸣霄都会蹦出来,监督狗剩子熬猪食、清猪粪。

    懒馋滑如狗剩子当然不会听话,第一次就故意把猪食熬坏,难吃的连不挑食的阿花闻到,都吓得退避三舍。

    他企图用浪费粮食的恶劣行为逃避劳动,鸣霄失望之余,只好把整桶猪食全给他灌了进去。

    不怕对能打,就怕对变态。

    从那以后,狗剩子再没敢作过妖,每天时间一到,老老实实在鸣霄的监督下煮猪食,清猪粪。

    句不好听的,柜柜觉着他对阿花的感情,可能都比对胡菍得深,毕竟前者是要人伺候的祖宗,后者是伺候祖宗的人,地位差距过大。

    胡菍抱着猪碎碎念完,哼着曲进了屋,做饭前她习惯性先朝窗边看去,那张铺的厚厚的竹床空荡荡一片,本该在上面休息的人不见踪影。

    “狗剩子?”胡菍急忙跑出屋,满院子叫人,还忍着羞意开了茅厕门,可是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没看到半分踪影。

    远处的雷声已近,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想到他身体未愈淋不得雨,胡菍匆忙回屋拿出件蓑衣披在身上,跑出去寻人。

    找了好久,整个村子都在帮忙,一直到天色全部暗下来,空中雨势越来越大,路上泥泞,实在不适合寻人,几位长辈再三保证雨一停便再去寻人,这才把胡菍劝回家。

    为了防止这一根筋的孩子自己偷摸出去,牛婶还特意留宿过来看着她。

    深夜,牛婶渐渐睡去,外面雷声轰鸣,雨如瓢泼一般,天色又黑又沉,像是择人而噬的怪兽,张着漆黑的口等人送上门。

    胡菍慢慢从被子里爬出来,心翼翼穿上衣服,拿起蓑衣、斗笠消无声息地走出房间。

    狗剩子不见踪影,她心里焦急难耐,半刻都等不得,与其在屋子里折磨自己还不如出外寻人,万一找到了呢。

    她随拿起房前的粗木棍,推开院门准备继续寻人。

    喀嚓!

    空中一道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劈下,照亮了半边天空,也现出了院门前一道高瘦的身影。

    胡菍惊呼一声,瞪大眼吓得直哆嗦,怔在原地半天,又上前一步,声音颤抖地问:“是你吗?狗剩子?”

    那道身影一直没有动作,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触到了他的g点,胡菍话音刚落,他抬起,一道雪亮的光从中亮起,直刺胡菍胸口。

    鸣霄急忙现身,转身飞速跑回院中,一道闪电再次划过,映出那人脸上三分淡漠、三分冰冷、还有四分无情。

    “哦吼!”柜柜噌地在空间的地上爬起来,兴奋地扭扭屁股:“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贱贱走来了!”

    鸣霄丝毫不虚,挑起眉吹了个口哨:“怎么的?你还要杀妻证道啊,狗剩子。”

    她不话还好,一话男人的青筋就止不住的跳,对方抬起一剑劈下,剑锋裹挟着灵力直冲而来,快如闪电,势如霹雳,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

    这足以吓破常人胆子的一剑,看在鸣霄眼里也就一般般,她撇撇嘴侧身避过,狗剩子见她躲过,脸色更加阴沉,抬又是一记更加迅猛的攻击。

    “哼哼哼”

    鸣霄跑的时候没注意,正好站在猪圈前,她侧身避过,猪圈却遭了殃,被吓坏了的阿花顺着猪圈破的口子,甩腿狂奔,直奔自己的铲屎官而来,直直撞在他的第二剑上,身子一斜瘫在地上,死的猝不及防。

    随着阿花断气的那一刻,空中雷声停歇,闪电也没了,雨势骤然变,眼看着就要完全停歇。

    “阿花!”

    鸣霄悲痛地跑上前,抱住圆润的猪身,抬起头朝狗剩子咆哮:“这回你满意了吧,仙君好狠的心,竟然当真杀妻证道,阿花在天有灵,定不会放过你这负心汉,嘻嘻”

    “对不起。”鸣霄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地抿抿唇:“我不该笑的是不是,可是,哈哈哈”

    “没想到吧,你的妻子是阿花啊,哈哈哈!”

    “你”男人薄唇颤着,拿着剑的气的剧烈的抖动起来,柜柜猜,他现在要是能弄死它家宿主,估计命都能不要。

    可惜已经结束了,他和阿花拜了天地,为天地所认,现在杀妻证道已成,远处一道光降下,裹挟着不甘不愿的狗剩子朝空中直飞而去。

    在没入云层的一刹那,他还能听到那个魔鬼扯着嗓子大喊:

    “这就走了,阿花妹夫,不再留下吃一顿?你亲喂养的老婆做的红烧肉,纯天然,无添加,吃没吃过都好。”

    “噗。”

    半空中的狗剩子,身子一颤,一口血像喷壶一样呈雾状喷洒而出。

    胡菍,我敲!尼!玛!

    作者有话要:悲痛,男女主的爱情道路上总是沾满了鲜血和无辜之生物的生命。

    阿花走好,愿天堂全都吃素!(点蜡)

    哈哈哈,终于写到杀妻证道了!下章,开始正经(可能)修仙。

    这章发的匆忙,错字有点多,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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