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跟知遥的郎情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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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泣却有些担心:“可是还要顾忌着皇上,皇上心思简单,从来都不明白世子的心,还一直误会着世子。”

    “我故意为之,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一辈子如此。这个尘世太过血腥肮脏,恶心的事情由我们肮脏的人来做就可以了。下去吧。”汪染揉了揉有些微痛的额头。

    “是。”乌泣只能先退了出去。

    大雪已经停了,坐在樱雪楼上,可以看见城中的百姓孩童们在雪地里追逐,堆雪人。

    这也是墨国百姓的风俗,在下了雪之后,各家门前堆一个雪人,寓意着吉祥安康,也能乞求来年平安。

    樱雪楼雅阁中,炉温着青酥酒,飘散着袅袅余香。

    付诗郁身着素雅月色锦袍,半躺在榻上。

    如同璞玉一般未经雕琢的姣好容颜上是一种翩然出尘的灵俊,一双如月华碎光的绝美眼眸里是一种灵雅翩然的冷清。

    微微勾起的娇柔唇瓣甚是勾人,又魅又浪。

    手中一把精工细致的白玉骨折扇轻轻摇晃,最是风雅无双。

    端正的坐在一边的沐稳只顾着喝酒,没有侧头看付诗郁一眼,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已经坐了两个时辰了,再这样僵持下去,只怕付诗郁都要躺着睡着了。

    付诗郁终究按耐不住了,白玉骨折扇一收,也坐起身来:“我都跟你了,九罗璧的事情我真的没有什么好的了,该告诉苏郢的我都告诉他了,你爱这么坐着就坐一辈子吧。”

    可是身边的沐稳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就跟一座冰雕一样冷冷的继续喝着酒,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付诗郁,完全当付诗郁不存在,确切的是,拿付诗郁的话当废话。

    “沐延沂,我招你惹你了,你把我的身子都看了,还拉着另外两个人一起看的,我有让你负责了吗?还有,你把我的倾城楼都买了,你还把我的人都抢了,我有报复你吗?凭什么你就觉得我一定藏着掖着了,我还不能不知道一次啊!再,是苏郢给你下的套,你自己被苏郢算计了,你找他去呀,找我干什么?”付诗郁已经快要被沐稳逼疯了。

    试问一句,如果一个人从两个时辰前就让你出几年前的一个你根本不知道的秘密,你不,他就坐在那里等着你。还不准你离开,只要你一想开溜,他立刻冷眼扫过来,那意思就是在,你敢跑,我就断你的腿。

    当然,付诗郁不是不过沐稳,只是,坏了桌椅板凳还要花钱买,他舍不得,所以,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

    沐稳侧头看了一眼付诗郁,清冷的:“是你自己脱的。”

    一口血差点就被沐稳给气得喷出来,不过喷出来也好,正好喷在沐稳脸上,喷他一脸血啊!

    “别这个事了,一辈子别了。”简直是一辈子的耻辱啊。我当时是脑袋被门挤了吗?怎么就为了看你耍他们两个而献身啊!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别拉我。付诗郁无奈而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简直太疼了。

    “是你自己提的。”沐稳还顺便很好心的帮付诗郁也倒了一杯酒。

    你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别看你那张脸上那么禁欲,你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早就狂笑不止了吧。

    “行,住。咱们点别的事情,聊点家常什么。我家知遥最近好吗?”

    “你?家?”沐稳清冷的声线故意将这两个字的无比清晰。

    付诗郁端起酒杯来一口饮尽:“本来就是我家的,只是后来被你抢走了。话我当年怎么那么君子啊,还想着要好好的花心思对一个人,结果,被你这个鬼半路杀出来搅黄了。每每想起此事我就痛心疾首啊,你当年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拿来干什么啊,只能半夜抱着哄哄,我竟然输给一个孩子!”

    “当年的事情,本王从来没有问他,你给本王。”

    倒不是沐稳不想问,只是,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不想知遥再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就一直没有问过。

    即使暗中派人去查了不少,但是,其中的曲折也只有当局者能知道。

    “哟?我家知遥没有把我跟他之间的郎情妾意告诉你?”付诗郁一脸笑容,虽然是翩然出尘的灵俊得让人睁不开眼,但是,却有几分贱。这种人得志的贱笑还真不是一般人笑得出来的,只有这种绝世美男才能笑得出来。

    沐稳点点头,他可不在意付诗郁逞口舌之快。

    “当年我正好去江仑城做生意,就听江仑太守因为贪污下狱了,所有家眷一律获罪,十六岁以上者杀无赦,十六岁以下着,男的发配边关苦役,女的发配军营为营妓。当时负责处理这件事情的官员正好与付家有交情,也就私下跟我,江仑太守有一个不错的儿子,就要送去边关苦役了,可以送个人情给我,玩玩。”到这里,付诗郁很是心翼翼的看着沐稳的眼色,生怕沐稳一下子就动手,那么他逃都没有地方逃。

    还好,沐稳依旧静静的喝着酒。

    “我当时还笑他,是不是被大家玩完了,这才想着给我做个顺水人情。他就没有,怎么敢这样折辱我,就是故意给我留着,等我玩够了再赏给他们。我知道,他暗中收了不少付家的钱,当然要供着付家,自然不敢得罪我。然后,知遥就被送来我床上了。”付诗郁其实不想再下去了,等一下沐稳发火的话他拦不住啊,把他的樱雪楼拆了就更心疼了。

    沐稳却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静静听着。

    “当时知遥也才十四岁,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就瑟瑟发抖的一个劲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他,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我呢,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君子,最多是等他哭累了,然后连哄带骗的也就成事了。不过我当时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了,毕竟,知遥当真是绝世倾城的天姿国色,哪是以前的那些俗物可以比的,就想留在身边慢慢玩。”要不不了吧,我怕你秋后算账啊。

    沐稳给付诗郁倒了一杯酒,示意让付诗郁继续。

    “后来,知遥哭了半天之后就,他给我弹个曲子吧,我也觉得听他哭听够了,弹个琴也不错。可是,他弹得感动我了,不瞒你,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我都心酸的不得了。然后第一次发现,自己想要用心的去对一个人,所以就暗中使了手段将他带回了炎国凌川。”我当时脑子被门挤了,为什么要顺路带回凌川啊,该直接送回灵国去的。

    沐稳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清冷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情绪。

    “我当时想要当君子,就骗他,只想跟他当好朋友,让他不要见外,拿我当哥哥就行。可是,他的警觉实在是太强了,还他不会让我白养着他的,他偶然间知道了倾城楼,就,他可以去里面卖艺。我当时就想笑了,他究竟是不是男人啊,去到那种地方的男人,难道真是为了听你弹琴来的吗?不过,我当时真是要将君子扮演到底了,就顺了他的心意。”我现在还一直悔不当初啊,哪里来的那么多君子道义啊,先把该做的事情做了,其他东西可以慢慢培养啊。

    沐稳又帮付诗郁倒了一杯酒。

    “后来我手下的人也明白我的心意,就想逼一逼知遥,让他就范,于是就私下跟他,要么卖身出去给我赚钱,当初为了把他弄回来,确实花了不少钱,要么就乖乖的伺候我,别装清高,或者,就去死。后来我才知道此事,我想,以知遥的性子,他会选择去死吧,可是,他没有。他私下里跟枫儿提起过,他还有一个想见的人,那个人与他初次相遇,就把书从桥上都掉在他的船里了,他还想再见那个人,若是生活在凌川,也许有机会。当时我知道了知遥宁愿选择卖身也不愿意委身于我,我真的挺生气的,了不少伤他的话,然后就准备成全他。当然,那也只是假话,最后,我肯定要妥协的。谁能想到,你出现了。”付诗郁心中一痛,仰头喝干了杯中酒。

    沐稳清冷的茶眸看向付诗郁:“完了。”

    “是呀,完了,真的完了。命里缘分的事情真的不准,他为了再次见你而宁愿苟活于世,你为了救他而解下九罗璧,这就是命里的心意与注定。只是因为是你,我才放手。”付诗郁直接拿起酒壶喝了起来,任由醇酒溢出口中。“沐稳,好好待他。”

    “完了,我们就好好算算账吧。”

    啪!沐稳修长白皙手指里的酒杯应声而碎!

    “他被送去你床上的时候肯定是没穿衣服的吧。”

    “他跪着求你的时候哭了很久吧。”

    “他被你的手下欺负时心里肯定伤心到绝望吧。”

    “他被你的言语伤害的时候肯定心痛到要死吧。”冰冷的语气满是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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