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戾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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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亡羊补牢心切,清早一溜烟地往外跑。

    不曾想,医院门口却碰上了赵红缨。

    看来,两人想事想到一块儿了!

    话不用多,两个姑娘结伴同行。

    刘常的老婆依旧昏迷不醒,两人便找到了她的主治大夫。

    一问才知,她身上刀伤、挫伤、淤伤、烫伤好几十处。

    头骨还有一条裂缝,导致右耳失聪。

    至于那个孩子炎炎,伤痕遍布全身。

    刘常的家暴罪行,简直触目惊心!

    于是夏和红缨趁护士不备,溜进了刘炎炎的病房。

    孩子正在熟睡,夏掏出一套念旧符,一张贴在炎炎额头上,一张缀上自己的衣襟。

    太白星君亲绘的符咒威力强大,不过片刻,空气微微荡漾,两人进入了炎炎的回忆。

    然而,那是怎样的回忆啊!

    孩子缩在床底下,透过床脚的缝隙,看见爸爸拽着妈妈的头发,把她脑袋往墙上撞,“砰、砰、砰”

    “臭婊子!敢勾搭流氓害我,揍不死你!”

    妈妈很快倒在地上,大又从床缝中伸来,把炎炎拖了出去。

    皮带、巴掌,甚至燃烧的烟头,没完没了地往他身上招呼。

    “你瞪我干吗?你个野种!”

    炎炎闭上眼,不哭也不躲。

    从记事开始,这样的打太多了,任何挣扎都是无用的。

    这些年,一次又一次,警察叔叔来过,又走了。

    大妈阿姨来过,也走了。

    “两口子过日子,磕碰难免的,忍忍就过去了”

    “离婚了孩子多可怜啊!你得替孩子想想”

    每回外人来,爸爸都会跪在妈妈面前抽自己的耳光,以后不敢了,还当场写保证书,只求老婆别离婚。

    每回,那些人走了之后,家里又是一顿好打。

    就像今天,爸爸下特别狠,打人特别疼!

    他甚至抽了剁骨刀,刀尖挑着炎炎的下巴,大脚往茶几上一放。

    “野种,过来!爸爸脚痒了,舔脚丫!”

    炎炎只得跪下来,给他舔脚指头。

    他听见妈妈一声嚎陶,撕心裂肺地哭,“刘常你个变态!我恨你!你死了要遭报应的!”

    “嚎什么丧?明天我连你家老两口一起剁了!”

    剁骨刀竟然朝妈妈挥了过去。

    妈妈的血喷在炎炎脸上,异样的温热,把世界染成了一片血红。

    夏已经闭上了眼,不能再看。

    红缨则死死盯着那个孩子。

    只见他慢慢站起来,抓了剁骨刀,浓黑的戾气,从胸中喷涌而出,身形拔高了一倍不止,双眼化作两点猩红

    方大雷的红眼睛黑熊是什么,她终于明白了。

    红缨再也扛不住,低头一声干呕。

    “是谁?敢偷窥我?”红缨的声响惊动了那只野兽。

    屋内空间瞬间开始扭曲,墙壁家具嘎嘎作响。

    眨眼间工夫,这里变成了另一处人家。

    夏从混乱中睁开眼,看见一个同样暴庆的男人,往死里踢打老婆和女儿。

    那姑娘满脸血渍,居然是红缨?

    “不就是死吗?那就死!大家一起死!”红缨疯了一般捞起斧子,冲父亲举了起来,双眼满是暴戾的猩红。

    “红缨!”

    夏不顾一切地拦腰将她抱住,又一口撕下衣襟上的符咒。

    记忆空间陡然萎缩,两人瞬间滚落在病房的地板上,半天动弹不得。

    夏昏头转向睁开眼,却见刘炎炎恶意的笑容。

    “被你们发现了,可那又怎么样?谁会相信?”

    着,孩子一把拉开门,忽然大声嚎哭。

    “警察叔叔救命!有人杀了我爸爸,我都想起来了。”

    刘炎炎向警方指认,砍死父亲的人,就是方大雷。

    这个替死鬼找得实在妥当,刘常的案子铁板钉上了钉!

    紧接着,那孩子又从医院离奇失踪,鬼都找不着,金蝉脱壳如魔似幻

    两个姑娘虽然发现了真相,可是抓不住真凶,功败垂成。

    红缨回家关自己禁闭。

    夏则强打精神,接受秦阎王的教训。

    秦行往夏怀里扔书,死沉的神异经,一本又一本。

    “良魔,人间戾气催生的魔。人一旦入魔,会被兽性控制,暴戾倍增,破坏性极大。暴戾烧红的眼睛,是戾魔的标志性特征”

    夏抱着书听课,乖巧谄媚,“原来那免崽子入魔了?大叔博闻广识,大叔好厉害啊!”

    秦行面色不见喜怒,特别可怕,“不要拍马屁!你们今天多危险知道吗?你知道戾魔是凶有什么用?”

    “人间的警察可不认神魔。如今方大雷死罪难逃,你要怎么救他?现在去哪儿找证据?"

    夏不敢看秦行,悔得眼泪八叉。

    秦行舍不得也忍着,冷声道:“你和红缨跟戾魔打过照面,不能再招惹它了。这几天在家呆着,哪儿都不许去!”

    “是,阎王老爷。的保证乖乖坐牢!”

    夏跪坐在沙发上,双合十,冲他恭敬地拜拜。

    秦行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捏住她的脸蛋,用力扯了一下,“本周默写心魔篇,我要考试!”

    夏顿时趴在一堆神异经上,一声哀嚎:“29页啊”

    接下来三天,红缨不话,总是坐在廊下,看冷雨发呆。

    夏把桌子搬去她旁边,抄书苦读,不多话。

    第三天,红缨终于转过头来,温和一笑,“夏,那天你看到我的记忆了吧?还有我的红眼睛关于这个,我要跟你。”

    “我爸爸是外科大夫,我妈是政府科员。托专业的福,我爸打人的时候,落点都很准,因为知道死不了,所以下特别狠。”

    “我妈要面子,哪怕邻居报了警,她都会把家收拾干净才开门,对外从不她挨过打。”

    “可我不能忍啊!我报过警,找过妇联的阿姨,我找了许多亲戚只是都没用。”

    “我爸对外温文儒雅,太爱老婆,怕失去我们才冲动的。他的表白感动所有人,大家只我不懂事,太矫情。”

    “可我绝不认输,认输了我只能活在地狱里。高二那年,我攒钱买了摄像头,我录下了我爸家暴的视频,服我妈起诉离婚。”

    “我拿出了证据,可法官却我爸妈还有感情。离婚冷静期,6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