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不存在的人
太一话音刚落,那妖怪的另一颗头颅突然如长蛇一般蜿蜒伸长,绕过面前的归云道长就直冲着他背后那对母子而去。
归云道长忙着与妖怪的其中一颗脑袋斗法分|身乏术,只能眼睁睁看着妖怪的另一颗脑袋袭向了那对母子。
妇人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眼看着那妖怪生着尖利鸟嘴的面部直逼面前,她一把将怀中孩儿推出去,身体一横挡在了孩子面前:“孩子,快跑!”
伴着血肉撕裂的声音,鲜血破空飞溅,妇人的胸前被妖怪弯曲锐利的大嘴咬出了一个渗血的大洞。
妇人最后再回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整个人如同一个断线的木偶,缓缓地倒在了地上:“我的孩子。”
妇人朝着孩子伸出,还未触碰到自己的孩子,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娘——”
失去了娘的孩子直扑到妇人的尸体旁哭着推搡母亲的身体,可是他的娘,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妖怪的脑袋盘旋在孩子上方,巨大的鸟嘴张开,那一口下去,这孩子准得脑袋开花!
归云道长转头,不顾一切飞身跃出,他身上的保护罩随即消失,臂被妖怪那颗与他斗法的脑袋咬得血肉模糊。
归云道长横飞过去一把抱住孩子滚到一边,将孩子从妖怪嘴下救了出来。
那妖怪眼看就要得逞,没想到归云道长即使赌上自己的性命也会来救这个孩子,它怒火中烧,两颗脑袋一齐冲着归云道长面门而来。
归云道长受伤的臂垂在身侧,滴答滴答淌着血,身上的长袍被妖怪刮起的风吹得猎猎飞扬。
孩站在归云身后,奶声奶气道:“归云爷爷,你的受伤了。”
“无妨,孩子。”
归云道长着,便暗暗在体内运气,将法力悉数聚集到另一只没有受伤的上,他抬起臂,中握着拂尘,拂尘上乍然爆出一阵强烈的光芒。
飞奔过来的妖怪迎着光芒而上,被强烈的光芒晃花了眼,还未等它有所反应,它的身体就被融化在了光芒里。
光芒消散后,妖怪不见了,连一支羽毛都没有留下。
“妖怪被消灭了!”
那边被长平护在
结界里的百姓里有人欢呼道。
“谢谢归云道长!”
“谢谢归云道长”
长平收起了结界来到归云道长身边,他看了看归云道长滴答淌血的臂道:“师父你受伤了,我们先回灵云观给你疗伤。”
归云道长抬制止了长平:“稍等。”
他来到妇人的尸体旁蹲下,伸探了探她的鼻息。
已经没有呼吸了
“长平,金丹拿来。”
归云道长毫不犹豫地对着长平伸出了。
“可是,师父,这是最后一颗金丹了。”
“金丹如果不能用在该用的地方,即便它有再大的能力也是没有意义的,”归云道长正色道:“再了,我明天不就会开一炉新丹出来了么。”
长平红着脸,惭愧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知错了。”
着,他便把金丹拿给了归云道长,归云道长一托着妇人的后脑,一将金丹送进她嘴里。
众人也是第一次见到传中的金丹,不由都凑上去想看个究竟。
只见那面色死灰、已经没了呼吸的妇人脸色逐渐变得红润,开始有了生,她眼睫轻颤,轻轻睁开了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归云道长慈祥和蔼的笑脸:“归云道长”
“娘——”
孩子扑进妇人怀中,泪水一颗颗滚落下来:“娘,你本来已经死了,是归云爷爷拿金丹救活了你!”
妇人听罢,连忙俯身叩拜:“多谢归云道长救命之恩。”
旁边围观的百姓们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开了:
“归云道长真是济世救人的活神仙啊!”
“归云道长的金丹能令人起死回生,果真和传闻中一样神奇啊!”
归云道长扶起妇人:“夫人身上还有伤,快些回家休息养伤吧。”
着,他便领着长平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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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多人啊!”
白朵朵站在通往灵云观的阶梯前仰头望去。
铺着绿痕的石阶被山里的薄雾濡湿,顺着山势一路往上,石阶两侧,绿树成荫,高大的冷杉树笔直矗立在石阶两侧,更显出一种肃穆庄重的气氛。
不时有道士、法师们路过白朵朵身边,他们或静静地盯着脚下的地面,或凑在一起低声私语着便往上面的灵云观去了。
“我们也
快上去吧!”
白朵朵着,当先便顺着石阶往上去了。
“太一哥哥,”桑奇看着前方白朵朵步伐轻盈的背影,又侧头看了看身边背着沉重大背篓的太一:“你不是不怕朵朵姐姐吗,怎么这背篓又到你背上去了?”
太一忿忿地指着前面的白朵朵道:“我那是因为怕她吗?你看她一背上背篓就走得跟蜗牛爬似的,再这样下去天黑了都到不了灵云观,我能怎么办?”
大宝听罢,心中不由开始嘀咕
朵朵姑娘这次明显就是在耍无赖,这要是搁以前,要是谁不长眼敢在太一大爷跟前耍无赖,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对方!
因为太一大爷自己就很无赖,对付无赖的方法那更是一套一套的,朵朵姑娘这种无赖的行为在太一大爷那儿顶多只能算是入门级别,他那些整人的方法在面对朵朵姑娘时怎么就不拿出来用了呢?
桑奇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道:“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太一活动着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咔声:“你谁口是心非?”
大宝见情况不妙赶紧拉住太一:“太一大爷冷静啊!”
谁知桑奇根本不怕太一,他把头一昂就蹦跳着朝前走去:“得就是你!略略略”
“臭子站住!”
一行人打打闹闹地就来到了灵云观门口,上山来的道士、法师们有序地排着队鱼贯而入,轮到白朵朵他们的时候,却被看守大门的道士拦住了。
“请出示金丹宴的请柬。”
“这位哥,”白朵朵礼貌地行了一礼,方才道:“我们几个是路过此处的旅人,见天色已晚,恐夜里山中有妖怪出没,故而想来此投宿一夜。”
“除了参加金丹宴的来客,我们这里不接待其他人,”道士冷着脸挥挥道:“你们走吧。”
“哎——等等,”白朵朵连忙将桑奇推到前面:“这个弟弟是我们在路上偶然遇到的,他是来灵云观找他的哥哥长奇的。”
“没错,”桑奇掷地有声地道:“我哥哥是归云道长的徒弟,我来这里是来找哥哥的,你快放我们进去!”
道士听罢,脸上不曾有丝毫动容,他见白朵朵一行人还赖在门口不走,不耐地挥了挥袖子道:“什么
长奇?我们灵云观里没有这个人!”
“怎么可能没有?”桑奇一听,情绪激动地上前拽住了道士的袖子:“我哥哥在灵云观修行已经三年有余了,你这个骗子,你肯定是在骗人!”
道士被激动的桑奇拽得弯下身子,他恼怒地一把将袖子从桑奇里抽出来,桑奇中突然脱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道士毫不客气道:“你们这几个人,一会儿自己是旅人,一会儿又是来找哥哥的,一看就是别有用心,今儿这灵云观,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们进去的,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桑奇坐在地上,对道士的冷言冷语浑然不觉,他呆呆地望着灵云观的大门,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哥哥呢”
太一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微微偏过头问向身边的白朵朵和大宝:“这事儿你们怎么看?”
白朵朵蹙眉分析道:“桑奇他哥哥三年前就来灵云观学习法术了,这灵云观里人并不多,统共也就三十几号人,既然长奇已经在灵云观里呆了三年了,那这里的人应该都认识他才对,可是这门口的道士却没有听过长奇这号人,这就产生了一个矛盾点。”
“你们还记得那屁孩他哥哥之前寄了一封带着神秘血印的家书回来吗?”太一抱臂看着坐在地上发愣的桑奇:“这封信本来就来得古怪,不准那个时候长奇就失踪了,而如果门口这个道士是新来的,那他没听过长奇也是有可能的。”
白朵朵不能苟同:“但一个道观平白无故失踪一个大活人,就算这道士是新来的,也应该会或多或少听过关于长奇神秘失踪的传闻吧。”
“这道士究竟是什么状况,咱们去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太一着便走过去与那道士攀谈了几句,白朵朵站在这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心里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太一与道士完之后走过来,严肃道:“那道士他来灵云观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那按道理他不应该不知道长奇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