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双乔眼神赞赏地看着我，：“大叔，你真酷。”

    我摸了摸墨镜，：“啊，一般吧。”

    杜双乔轻声：“大叔，有点儿事，不好意思和您呢。”

    我木然：“那就别了呗。”

    杜双乔轻轻一顿足，直截了当地：“大叔，您能借我点儿钱吗？”

    我恍然：“啊，钱哪？我没有，这个真没有。”

    杜双乔：“大叔，你这么酷的人别学那么抠门好不好？我都看见你里怀兜里鼓鼓的钱包啦。”

    我：“啊，那个呀，那里的钱不是真钱，你花不出去的。”

    杜双乔哼了一声，：“难道你是假钱贩子呀？这样吧，大叔，你把借给我。我让人给你转账，你给我现金，行了吧？”

    她的眼睛盯着我，：“你别告诉我，你没有啊。”

    我的正在这时嘟嘟地响了起来。

    杜双乔笑了起来，：“大叔，你人这么酷，铃声这么土？现在还有人用电话铃声做铃声？”

    我：“怎么了？我愿意。”

    我拿出。

    杜双乔看了我的一眼，笑着：“死阎王来电？你的朋友叫死阎王啊？我猜他一定是个追债的。”

    我平时接打电话都是打开免提，免得声音太了的。这回，我没有按免提，将话筒贴紧了耳朵接听。

    严岩问：“钟将军，路上平安吗？有没有开展业务啊？”

    我不耐烦地：“平安，平安，我有事会给你打的，撂了吧。”

    我完不等他话就按了通话键。

    杜双乔向我伸出玉白色的掌。

    我把塞回怀里，问：“我丫头，你一门心思的总要钱干什么呀？”

    杜双乔：“我饿啊，我问你，你两顿不吃饭，你饿不饿？饿了就得买东西吃吧？买东西不花钱行吗？你把借给我就什么都解决了，为什么还藏起来了呀？”

    我：“我的没有转账功能。”

    杜双乔：“还骗人？我都看见你的屏幕了，上面有微信。”

    她看我还是不情愿的样子，打量着我，给我出主意：“大叔，我看这样吧，你去要些钱来。你这个造型不去讨饭要钱，不是浪费你的乞丐资源吗？”

    我的心像是打开了一扇门，笑嘻嘻地站了起来。

    杜双乔指导我：“不要笑，要装成可怜巴巴的样子去博取同情。”

    我横了杜双乔一眼，：“哎，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杜双乔叹息了一声，：“大叔，我这样的美女是应该坐在西餐厅里喝红酒吃牛排的。现在沦落风尘，连个面包都没得吃，你为什么不能听我的话，顺着我一些呢？”

    我想反驳她，她向我摊开掌，：“借我，什么都解决了，就不用为难你了。”

    我向她翻个白眼，又向身边的旅客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杜双乔：“你去下一节车厢表演去，这节车厢里的人都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啦。”

    四十分钟后，我笑呵呵地抱着面包，罐头，烧鸡，盒饭和饮料回来。

    我得意地对杜双乔：“吃吧，东西也有，钱也有了。”

    杜双乔失望地：“就这些东西呀？”

    一位女乘务员过来：“杜双乔，有人在餐厅订了八百八十八元的尊贵套餐，请您过去享用。”

    杜双乔神色一喜，脑海里随即浮现出孙周的嘴脸。

    她拿起一个面包，狠狠咬了一口，：“八百八十八？有吃一口面包香吗？”

    我见她吃得香甜，心里是满满的感觉，仿佛忘了自己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等她吃饱了，我才觉得肚子里咕咕地叫。

    我把她吃剩的食物往嘴里塞。

    杜双乔：“大叔，你也饿啦？你不早，我给你多剩一些呀。”

    我：“我不饿。这些啊，都是我舍了脸皮要来的，不能浪费啊。”

    杜双乔：“你不是还有钱吗？我去再给你买些。”

    我推她，：“不用啦，这些就够啦。”

    我的推在她的腕上。我和她的脸上都掠过一丝异样。

    我继续大口吞咽着食物，她就在一旁看着。

    我吃饱了，把剩余的纸袋，餐盒送去垃圾桶里。

    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杜双乔依靠在车窗旁，仿佛睡着了。

    我也扶了扶墨镜，闭目休息。

    我是被自己的呼噜声震醒的。

    我睁开眼睛，看见杜双乔正拿着一个化妆盒，给自己的脸颊补粉，还给嘴唇上色。

    她若无其事地：“看什么看？用你的钱买的。”

    她放下化妆盒，认真地看着我，：“大叔，你还得去要些钱来，你得为我把车票补了。不然到了南山，我出不了车站啊。对了大叔，你到哪一站下车？”

    我：“南山。”

    杜双乔惊喜地：“这么巧？你快去要钱吧。你放心，到了南山，我会把欠你的钱加倍奉还的。”

    她伸来推我，我：“等一会儿，我还迷糊呢。”

    她摸摸我的头，：“不迷糊，快去要钱，乖。”

    我看着她美丽又有些魅惑的眼神，无奈地：“你，你呀。我遇上你，也真是遇上了克星。”

    她微笑，：“我要不是来见孙周那个混蛋，也遇不到你。这事还真有些奇妙呢。”

    我去别的车厢装可怜要钱。

    我要了一把钱，问一个卖货的列车员：“哎，丫头，你给我看看，我要补从雁山到南山的火车票，这些钱够了吧？”

    她：“够啦，用不了。”

    我：“那我再买些吃的。”

    我买完一大袋好吃的，要把剩余的钱放进钱包里才发现我的钱包和都不见了。

    我冷着脸坐回杜双乔的身边，：“把我的东西拿来。”

    杜双乔含笑看着我，问：“你的什么东西？”

    我：“你不要闹了，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你会走霉运的。”

    杜双乔的脸凑到我的耳侧，我直着脖子躲开。

    她轻声问：“大叔，你是鬼吗？”

    火车正经过一条隧道，车轮和铁轨的摩擦声增大很多。

    我目光冷淡地看着杜双乔，问：“你相信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