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一点也不好
宁幼雨一大早到了班里,就看到北时陌趴在桌子上,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她有点担心,好歹昨天北时陌帮了自己,“怎么了?”
北时陌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额角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滑落,嘴唇似乎是在发着抖,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不用担心。”
他这几天出现的实在是太频繁了,压榨北时越压榨得狠了,北时越开始提出抗议了,想要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北时陌现在正在极力和他抗争,想要压制住北时越。
所以脸色才会这么难看。
他现在暂时还不想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北时越,他怕自己这么一换回去,再出现已经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好不容易和宁幼雨的关系有了那么一点进展,如果再回去,不定又会回到原点。
北时陌深吸一口气,唇角流露出一丝苦涩,果然,人总是会贪心的,尝到了一丁点甜头,就想要更多,宁幼雨之于他,就是口中的糖,想要索取更多。
宁幼雨看着北时陌这也不像是没有事儿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摸了摸他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像是冬月里的冰块儿,散发着寒气,额角还冒着冷汗。
她自己也经历过发低烧的痛苦,所以对于北时陌口中所的没事儿完全是嗤之以鼻,为什么这么能忍,明明就是很痛苦。
“要不要去医务室?”
宁幼雨又是问了一句话,她想着去医务室去让医生给北时陌诊断一番,应该可以好的更快,上次她去医务室,那个医生还挺靠谱的。
“不去!”北时陌骤然抬高了音量,等完了才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看起来像是在吼宁幼雨。
他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真是受不了了,宁幼雨不会又生气吧?
他看起来真的很像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但是就他现在这个状态,如果去了医务室的话,大概医生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以及精神状态。
也可能要求自己强制进行治疗,但是如果治疗的话,自己就会压制不住北时越,那个医生也可能知道自己人格分裂,强制要求北时越治疗,他出现的会可能就越来越少了。
所以北时陌到现在都把自己人格分裂的事情捂得紧紧的,只告诉了他这几个可以信赖的朋友,毕竟和北时越从一起长大,想必应该是为北时越考虑的。
他将脸埋在臂上,大口喘息着,呼吸也有些急促,脑袋里似乎“嗡嗡”作响,有几分痛苦以及难受,即使他已经经历了许多次,但是在这要命的疼痛面前,依旧是承受不住。
突然,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烫了烫他的臂,那温度不是很高,偏偏却是烫的北时陌极其舒服,很是熨帖,似乎身体上的冰冷已经消散了不少。
北时陌一抬头,就看见宁幼雨将自己里的杯子贴在他的臂上,问道,“要喝点热茶吗?”
那温度正是从宁幼雨的杯子上传来的。
北时陌还记得,上次北时越与宁幼雨闹了矛盾,宁幼雨一气之下将自己的杯子连带饮料都扔进了垃圾桶,是再也不会给自己喝了。
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是心软了。
宁幼雨看着北时陌没有回应,忍不住撩了撩眼皮子,有些不耐烦,“怎么了,到底还要不要喝?”
北时陌连忙点头,“要喝要喝!”
他以为自己还可以享受上次的待遇,没想到等他准备伸拿杯子的时候,就被宁幼雨一下子拍了,宁幼雨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了一个一次性纸杯,“用这个喝,不要用我的杯子。”
“我的杯子可是我新买的,要是因为你又被扔掉,有些不值得。”
北时陌一下子苦了脸,但他也没有继续些什么,只是在心里把北时越骂了一遍,这不是坏人姻缘,天打雷劈吗?
哦,不对,现在他们一体双魂,估计劈北时越就是劈他自己。
这可真糟心。
北时陌乖乖喝着热茶,突然听到旁边的玻璃窗被敲了一下,一转头就看见韩明熙站在窗边,脸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以及羸弱,不过精神劲还是不错的,目光明亮,看见宁幼雨就挥着和她打招呼。
宁幼雨立刻放下了自己里的东西,朝着外边儿走去,北时陌有些哀怨的看着宁幼雨离开的背影,又是狠狠瞪了一眼韩明熙,这才是将自己杯子里的热茶一口闷了。
“看起来精神不错,想必病已经好了吧?”
宁幼雨打量了一下韩明熙的精神状态,一直提着的心又是慢慢放了下来,她看着韩明熙轻轻微笑,姿态从容而又温和,丝毫不见责备之意。
“今天早上量了体温,已经没事儿了,所以我就想赶紧来学院,想来看看你,”韩明熙完这句话以后才是有些不好意思,半晌又是抿了抿嘴唇,“我还是觉得应该和你好好道歉,对不起,没有及时来参见期末测评。”
宁幼雨摆了摆,“你觉得我是那么气的人吗,不过是一次考试吗,我觉得没有你重要。”
她觉得韩明熙压根就不必这么愧疚,也不必这么难过,人家原本就是天之骄子、大少爷,此时对着自己低声下气的道歉,实在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不过,韩明熙的人也真的是很好哇。
反正他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去她养父母那里了,也没有必要留下来,所以学分什么的对于现在的她来并不重要。
韩明熙闻言耳朵红了红,看着宁幼雨欲言又止,他的眸光深邃,看起来漂亮而又深情,宁幼雨实在是架不住他这么凝视,慌张的转过了头。
“行了,不用再道歉了,我觉得没有事情,这件事儿就算是翻篇了,”宁幼雨率先终止了这个话题,反倒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你家里、还好吗?”
她还是打算问问情况,先一探究竟。
韩明熙眸色暗了暗,脸上的开心以及笑容悉数收敛了起来,“不,一点也不好。”
“我觉得,这全部都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