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A+A-

    这日,太后游幸珍禽园,太子跟庆王相继而去,各种半真半假的详细,口耳相传……一时在宫中飞短流长。

    正如安安所,太子赵潢从珍禽园离开后,不多会儿就给皇后娘娘传了去。

    原来皇后也终于收到消息,听太子在珍禽园给太后骂的狗血淋头,却不知究竟为了何事,皇后震惊不已,便命人传了赵潢前来凤仪宫亲自询问。

    也像是太后先前料到的,这件其实并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出去甚至有些可笑,但只有置身其中的当事之人才感受最深,比如太后自己。

    凤仪宫内,赵潢把跟啸天为了叶反扑他的人,而他了啸天,啸天离奇不见次日却出现在珍禽园一节都了。

    但正如他先前在太后跟前交代的风格一样,他没提过要害叶,也不提几乎把啸天死,所以皇后也跟之前的太后似的,觉着不过是把狗了一顿罢了,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了这点事苛责当朝太子,实在是……

    幸而赵潢还忌惮太后,并没有过分的添油加醋,马马虎虎完了起因经过,却:“太后毕竟太过心慈,看了啸天受伤不轻,就起了慈悲心,骂我行事不知轻重。母后也不必动怒,儿子经过今日的事情,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以后不会再犯。”

    谁知他这样一味检讨的态度,反而让皇后更觉着太子是受了不公的欺辱,再加上听庆王也在场,更加恼怒,道:“原本太后就偏心着庆王,现在竟还是这样!哼……放着现成的下作行径,太后不去追究,反而只你,这也偏心的忒过了。”

    太子道:“母后在什么?”

    皇后道:“你问我?你敢情不知道?庆王跟那个珍禽园的叶青蝉,不清不楚的,底下不知多少人嚼舌,太后居然权当什么也没听见的,反而因为你了那狗几下就大发雷霆,这也是怪了。”

    太子笑了笑,道:“母后,这个也不必太怪太后娘娘了,儿臣毕竟是太子,她待我要严格些也是有的。至于庆王,他是那个样子了……本就没什么乐子可寻,就算真的跟那叶青蝉有个长长短短的,只怕太后还乐得让他高兴高兴呢。”

    其实太子原先也是讨厌这个法的,可因为才从庆王那里得了几句真话,他知道以庆王的脾气,倘若真的跟叶有什么苟且,庆王绝不会藏掖着不肯承认,既然庆王了不关乎“床笫之间”的那点事儿,那自然是无事的,因此太子反而释然地敞开了。

    皇后听完太子这番话,皱眉道:“胡,这成何体统?就算他的腿废了,可他毕竟还是皇室的人,皇家的体面难不成都给他毁了!”

    太子不语,虽然他相信了庆王跟叶没有苟且,但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有些不太正常,这其中自然得有个缘故。

    听着皇后愤愤不平的话,太子在心中不由又想起了叶的脸,此刻心神又有些恍惚了,那种近在咫尺的略带孩子气的神情,看着庆王的眼神……

    正在这时皇后哼唧着道:“来这庆王也是怪,这把年纪了,也不正经琢磨一门亲事,竟弄这些乌七八糟的,那个珍禽园的叶青蝉,当初他第一次来凤仪宫,我还以为是个女孩子呢,长的那么妖妖娇娇的,幸亏不是个女孩儿,不然可真是个祸水了!可就算不是,还不一样让庆王为了他颠三倒四……”

    皇后自顾自着,不料者无心,听者有意,太子正在琢磨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叶这张脸,猛然听皇后左一句“女孩儿”右一句“祸水”,心中竟似电闪雷鸣,那张沉埋在心底的脸儿突然间又清晰了起来!

    “她?!是她!”太子脱口而出,脸色大变。

    倒是把皇后吓的立刻停下来:“你什么?什么他?”

    赵潢惊心动魄,醒悟过来,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皇后,却又忙紧紧地闭嘴。

    皇后疑惑地看着他:“潢儿,你怎么了?”

    太子竭力定神,生生地挤出一个笑:“母后,大概是今儿太忙乱了,一时恍惚想岔了事情,请母后恕罪。”

    这一句可把皇后心疼坏了,忙道:“无妨,你先前才处理了顺天府那件事,你父皇还夸你秉公处置,做的很好呢……多半是有人嫉妒,所以故意的生事。”

    皇后始终对于庆王今日也在场这件事耿耿于怀,觉着庆王一定不怀好意,挑唆了太后,这才让太后格外针对太子。

    谁知竟是歪正着给她猜中了,庆王的确是故意借着太后的手敲一下太子的。

    只是皇后认为庆王是嫉妒自己的太子兄长,所以暗中使坏,又哪里知道起因只是一个叶呢。

    又加上太子啸天给庆王要了去,皇后更是觉着自己猜中了,恨恨地道:“你瞧瞧,明明是你的东西他偏要了去,就算是一只狗……你不喜欢了,死了也不该给他,幸亏他是半个废人夺不了别的去,不然的话可真要提防些呢。”

    太子因为满心里惦记着自己刚刚想通的那件事,对于皇后嘀咕的这些全不在意。

    皇后念叨了会儿,看太子目光恍惚,她又心疼起来,怕太子听了这些话会存在心里,便自个儿主动不了,只安抚道:“你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爽快的,倒要传两个太医来看一看才好。”

    太子勉强应付了几句,从凤仪宫退出来后,那张脸始终在他眼前心底闪烁来回,走了两步,就觉着有点头晕眼花。

    而珍禽园那边,送了庆王后,满园上下众人才都松了口气,早上听只是太后来,还不怎么慌,谁知最后太子跟庆王都相继来了,真是难以预料,幸而最后还算是顺利。

    过了中午,众人才草草吃了饭,各处的管事又各自忙着审查,督促太监们再度清扫整理,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比先前好多了,之前叶才来的时候,百般吆喝他们还不动弹呢,如今不必她出面,各自把各处管的妥妥当当,令人舒心。

    叶这边,程嘉早做好了中饭,本要让老乔跟王大春等几个执事一块儿同桌的,他们早见机行事,先各自告退去了。

    于是叶便叫了程嘉留下跟自己同吃,不知不觉扒拉了半碗黄瓜鸡丝汤面,鲜香之极。

    程嘉问她口味如何,叶头也不抬地道:“姐姐的手艺还问什么?我就御膳房里也没人比得上。”

    程嘉自己只吃了几口,看叶吃的高兴,又听了这话,便多看了她几眼,终于道:“太后今天的话,你是怎么想的?”

    叶一愣,差点呛着,赶紧先咽下去,才抬头看向程嘉。

    程嘉淡淡道:“你总不会真想我跟着王爷吧。”了这句,又一笑:“算了,你先吃饭。”

    叶发怔,忽听见脚下吧唧吧唧的,低头看过去,原来是安安,咬着一根面条在吃。

    原来安安并没有离开,之前叶要派人送它回凤仪宫,安安拒绝:“我不回去,太子差点死天儿,我不要见到它。”

    于是只能让它留在这里,之前弄了点程嘉擀的面给它吃,它竟是吃的津津有味。

    把那根面条咬着吃了,安安抬头对上叶的目光,道:“嘉嘉在什么,难道太后……让嘉嘉跟着庆王吗?”

    叶向着它点点头。

    安安舔了舔嘴巴:“太后又乱点鸳鸯谱了。”

    叶听得有趣,看程嘉没理会自己,就声问:“什么乱点鸳鸯谱。”

    安安:“我都知道了,闻侍卫跟嘉嘉相好儿,现在要把嘉嘉给庆王,不是乱点鸳鸯谱是什么呢。”

    叶正捧着碗喝汤,闻言差点又呛到。

    程嘉抬头看她道:“慢着点儿,又没有催你。”

    安安吃了面,还要,叶就又挑了几根跟它,怕程嘉不痛快,故意夸赞她:“姐姐你看,安安在凤仪宫里什么好的吃不到?到了这里,这么狠吃,可见姐姐的手艺连它都喜欢。”

    程嘉有点心不在焉的,听了这句便道:“只有它喜欢又怎么样,反正你不喜欢了。”

    叶听这句的不对,赶紧道:“姐姐,谁我不喜欢了?”

    程嘉道:“那你为什么也跟太后一样,要把我发给王爷呢?”

    叶惊道:“我没有啊……”

    “你不用瞒我,我当然知道。”程嘉淡淡的。

    当时叶叫老乔他们去陪着王爷,最后居然也让她去,程嘉就察觉出异样来了,本要忍着不提,却终究忍不住:“你要是厌烦我了,只管一声,我去浣衣局也是可以的。”

    叶目瞪口呆。

    安安饭也不吃了,抬头看着程嘉:“嘉嘉伤心了呀,以为你不要她了。”

    叶赶紧丢了饭碗走到她跟前:“姐姐你在什么?什么厌烦什么浣衣局,谁厌烦你了?”

    程嘉低着头不做声,泪珠却一滴滴地掉了下来。

    叶忙抓住她的手:“你放心,王爷已经在太后跟前回绝了,他当然不会出尔反尔,就算他要我也不会答应,好不好?”

    程嘉见她着了急,才道:“王爷比谁都明白,他才不会要我,若想要他早就要了……”

    叶不懂。

    “你不知道,”程嘉道:“先前太后裕妃娘娘偏心或者粗心之类的话也不对,其实娘娘曾经起过这个念头。”

    叶愣怔:“真的?”

    程嘉点点头道:“自从我进宫后,就不太受娘娘待见,不常叫我到跟前伺候,有一天庆王去请安,却偏叫我去送茶。我也不知怎么样,后来是一个姐姐偷偷告诉我,娘娘问王爷,觉着我怎么样……之类的话,我伶俐,可以去王府伺候,王爷却只,他身边有祥公公等,不习惯再多别的,娘娘从此就没再提这个了。”

    叶呆呆听着,心里想起先前庆王在院子里故意问自己的那句话——原来真不是裕妃粗心或者偏心,她早就起过把程嘉给儿子的念头。

    这倒也是,曾经许谨程嘉是裕妃母族给皇帝准备的,若是裕妃把她给了庆王,却也算是一举两得,一来解决了眼中钉,二来庆王也得了美人儿。

    不料庆王不要。

    这么看来,先前庆王跟自己要程嘉的话,果然祥公公的对,的确是试探她舍不舍得。

    这个人真是的……非得玩这些她猜不透的做什么。

    程嘉看叶不语,便道:“你怎么不话了?”

    叶突然:“姐姐,你跟闻大哥怎么样了?”

    程嘉一惊,脸蓦地红了:“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叶笑:“我就问问,最近我也没见过闻大哥,觉着都生疏了……还有,你长的这样好看,以前没人来也罢了,如今太后一来就看上了,难保以后还怎么样,可不是每个人都跟庆王殿下一样别扭,美人在前都不心动的,我要是个男人我早就……”着就忘形了,赶紧捂住嘴。

    程嘉白了她一眼,脸更红了几分:“来去,又到这个上了,总之就是要发我离开……罢了,”推开叶,又道:“你还没吃完呢,快安心吃吧。”

    叶见她害羞,便哼道:“不跟我也罢了,等我亲自去问闻大哥。”

    虽然程嘉不,可看她的反应,叶就知道两个人的确有点什么,定了主意找个机会要当面问问闻晋。

    她后面跟程嘉的也是真心,程嘉长的太好了,今儿才在太后跟前露了一面,立刻引了太后注意,不尽快安排行事,只怕以后更加节外生枝。

    见程嘉出门后,安安却道:“叶子,我跟你一件事,你听了可不要着急。”

    叶道:“什么?”

    安安:“我偶尔听两只麻雀闲聊,是在侍卫房那边听来的消息,闻侍卫家里可正也琢磨着给他找一房夫人呢,好像都有眉目了,是什么五城兵马司……”

    叶本想一鼓作气再吃一碗面,听了这句,连一根也吃不下了:“是真的?”

    安安道:“不知真假,就是听它们了这句。”

    叶心里透凉,赶紧把碗放下,转身往外走,安安忙跟上:“你去哪儿?”

    “找他去问问清楚,”叶一边往外,又吩咐笙儿:“把东西收拾了,我出去一趟。”

    叶出了珍禽园,一路往侍卫房而去,心里有些窝火,可越想越觉着心惊。

    在她看来,程嘉自然是一等一的女孩儿,样貌,性情,都无可挑剔,只是别人配不起她,没有她配不起别人的,叶存心给程嘉找个好人家,所以在瞧见闻晋对程嘉似乎有意的时候,就满心地想撮合,毕竟在她看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是现在给安安一句话提醒,才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如今的高门大户人家,最讲究的“门当户对”,的确程嘉配闻晋绰绰有余,但唯有一点不足,就是程嘉不是那种名门淑媛。

    万一闻家因为看不起她呢?或者闻晋那子又花心变性,移情别恋了呢?

    叶越想越着急,脚步加快,安安跟在她身旁走了半路叶都没发现,直到安安忍不住叫道:“叶子慢点儿,我都跟不上了!”

    叶才发现原来它竟跟了出来:“你……你怎么跟着我?”

    安安道:“我可不想回宫去,跟着你看看热闹呗。”

    叶只顾惦记程嘉的事情,这会儿又找不到妥当人把安安送回凤仪宫,且它自己还不想回去的,于是只得领着来到了侍卫房。

    侍卫房里都是些换班的、等轮当值的侍卫,叶跳进门,叉腰道:“闻晋呢?给我出来!”

    安安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也跟着有恃无恐汪汪地叫了几声。

    众侍卫回头见是叶跟一只狗,神情不一,有熟悉的便上前笑道:“叶掌案,你可有日子没来这儿了。”

    叶哼道:“闻晋呢?赶紧叫他出来!”

    “叶掌案找闻大哥有什么急事?”旁边另一个侍卫笑问。

    又有几个侍卫凑过来:“这只狗倒是挺可爱的。”

    另一个道:“怎么有些眼熟?叶掌案,是珍禽园里的?”

    叶顾不上理他们,只催促道:“闻晋到底在不在?别耽误了我的事儿!”

    这些侍卫除了新来的,多半跟她相熟——其中更有一半多是欠了钱的,这些人也都跟闻晋相好的,向来都熟悉叶的做派,也跟她关系极好。

    又知道她最近可是宫内“炙手可热”的红人,头上是钟鼓司的许掌案跟庆王府的祥公公两位干爹,本就令人望而生畏,偏除此之外,还有庆王一尊大神,所以越发不敢得罪了。

    其中两个机灵的侍卫见叶真着急了,便道:“叶掌案,你今儿来的不巧,闻大哥不在。”

    “他今天不当班?”叶问。

    两人面有难色,过了会儿,才道:“实不相瞒,闻大哥有几天没来了。”

    “这是什么话?他是病了还是怎么样?”

    两个人彼此使了个眼色,默契地闭了嘴,叶道:“就算你们不,我自然也有法子知道,倒不如现在把实情告诉我,好儿多着呢!”

    两侍卫才抬手,低低地跟她道:“我们也只是听,闻大哥最近在外头……有个什么南门赌坊,一直在那里玩儿。”

    “是啊,听晚上都不回府呢。”

    “什么?!”叶忍不住大叫一声。

    两人苦笑道:“我们只是听的,未必是真,叶掌案先别生气。”

    叶呆了呆,又听那个南门赌坊的位置,这才离开了侍卫房。

    在她身后房中,有几个才见到她的新人侍卫,给这样的容貌震慑,半天无法回神。其他相识的侍卫们便谈天论地地又起来,话题不免跟庆王相关。

    安安的耳朵灵,冲着他们汪汪叫了几声,才跟上叶去了。

    叶一点不在意他们什么,只气冲冲地且走且嘀咕:“姓闻的,我把你当个好人才撮合的,你却越发长进了……你等着!”

    过凤仪宫的时候,正几个太监出来找安安,叶知道今日得罪了太子,自然等于得罪皇后,此刻不宜跟这些人照面,于是赶紧先躲起来。

    安安会意:“回头我再找你。”摇摇尾巴,自己跑出去把人引开了。

    这天回到珍禽园,叶就交代老乔跟王大春,明儿自己要出宫一趟,傍晚才回。

    王大春即刻去交接了腰牌,又问叶要不要陪着,叶心想自己的“任务艰巨”,还要去王府一趟,人多不便,便只带笙儿就行了。

    谁知王公公道:“上次就因为只带了笙儿,才差点出事,我进来给院子挑人,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其中有个格外出色的,掌案就留在身边吧。”

    叶听他提起孙丞勋的事情,也有点心有余悸:“你挑的必然是好的,也行。”

    王大春立刻叫人把那太监叫了来,身量要比叶高,容貌算是清秀,气质倒也干净,叶很满意:“叫什么?”

    那太监道:“回掌案,姓秦,单名一个明。”

    叶惊奇地笑道:“你跟那个《水浒传》里的霹雳火秦明同名同姓。”

    秦明微微垂首,不卑不亢地:“奴婢不敢跟那些英雄好汉相提并论。”

    叶越发满意,又对王公公道:“果然不错,我留下了。”

    等叶带了秦明去了,老乔问:“你哪里挑来的人?这气质……”

    王公公笑道:“我自有门路,你不用管,只保证一点,这人是极可靠顶用的。”

    老乔横了他一眼:“哼,神神秘秘的,我还不问了呢。”

    叶带了秦明回到了翠茵庭,跟程嘉笙儿介绍过了,让笙儿带去住处。

    程嘉就问叶今儿为什么没吃完饭就跑了,有什么急事,叶只是搪塞,本想旁敲侧击再问问程嘉关于闻晋的话,可又怕露出马脚。

    她憋在心里实在难受,未免又做了些乱糟糟的梦,梦境中闻晋居然成了那种负心汉,叶揪着他大哭大闹,质问他怎么对得起程嘉,又挥拳要,闹腾的实在不堪,醒来后想到梦境,更加气闷心慌。

    天没亮叶就起身了,先在园子里转了一圈看看情形。

    早上动物们多半还没醒,只有新猞猁山这里别具一格,原来猞猁教主正勤奋地带着众弟子开始练,它看见叶,便招呼道:“叶子,过来随着我们一起练习吐纳,清的气息格外清新,对你的身体跟修行皆大有裨益。”

    昨儿晚上叶已经吩咐把猞猁教主这里多添了肉食跟水果等,所以猞猁教主非常满意,态度都变得温和了几分。

    叶笑道:“不不,我天分低,还是不扰。”

    他们话的功夫,那两只猞猁跟三只黄皮子还在伸长脖子,垂着手吸取天地之精华,虽然效果不知如何,但架势已经庄严肃穆,像模像样,若不知就里,只看这幅神秘姿态,确实有些不日将神功大成之意。

    猞猁教主指导着弟子们的动作,又不疾不徐地道:“听你今日要出去,要不要我派两个弟子跟着?以不变应万变,随时救急,有备无患。”

    这外头又不比宫内,要黄皮子出行自然不便,反而危险加倍,叶忙婉拒了,只领受了教主好意。

    猞猁教主瞥着她道:“那好吧,你且自己留意些,别弄得跟上次一样就行了。”

    叶听到最后,灵机一动,才知道猞猁教主并不只是借机推销自己的弟子,应该也是担心她跟上次似的遇到危难吧。

    她便笑道:“放心吧!答应过教主的,绝不会失约。”

    这一句也只有猞猁教主明白了。

    猞猁教主目送她离开,底下两只猞猁跟黄皮子正在做扎马步而抬手托天的架势,已经有些坚持不住摇摇欲坠了,猞猁教主后知后觉,忙叫它们停下来。

    两只猞猁跟三只黄皮子倒在地上呼哧喘气,其中一只猞猁道:“教主,你是不是不放心叶子?”

    猞猁教主的眼睛瞪大几分,旋即喝道:“胡,本教主只是关心这园子里大生灵的福祉罢了!岂会担心一个凡人!”话间却又不由自主看了眼叶离开的方向,耳朵上那两撮黑毛儿也言不由衷地轻轻抖了抖。

    作者有话要:  猞猁教主:本教主TM又不是法海,还是很懂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