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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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受惊是她自己的,孟流瑾不能自己的脸,只能顺着道:“是。”

    完了重点,老夫人又和孟流瑾坐了一会儿,就出了枫园,让孟流瑾回去好生补养,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二夫人提。

    孟流瑾一一应着,目送老夫人先离开,才由拂衣扶着回和北郁沉住的驰光院。

    听北郁沉从书房出来就去了宫里,孟流瑾猜他应该要去查昨天刺杀的事,所以也不着急做其他的,只慢悠悠往回走。

    一路上能看到府里亭台楼阁典雅,流水拱桥细腻,园中侍女仆人忙着洒扫,亭中年轻主子们趁着秋光玩闹,十分平和安乐。

    直到有个姐发现了孟流瑾,叫了一声,“表嫂。”

    其他人连忙停下来,看到孟流瑾,脸上的笑都收起来了,转身一起行礼,“大嫂。”

    孟流瑾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给他们的身份对上号,叫她大嫂的,无疑是二房三房的少爷少夫人和姐,叫她表嫂的,应该是二房夫人寄住在北府的侄女,叫做白无双。

    孟流瑾有些玩味,面上却不显,“大家在玩什么,这么开心?”

    其中最年长的北郁鸣道:“今日园中的菊花开得极好,我们在喝菊花酒,作菊花诗,大嫂要不要加入?”

    在古代,菊花还是高雅的象征。

    嗯,还保有现代思维的孟流瑾点点头,然后咳嗽两声,柔弱道:“我身上多病,不能饮酒,就不扰你们雅兴了。”

    北郁鸣旁边的北凌霜上下量她,眉眼间带着高傲,毫不遮掩,“大嫂不能饮酒,不会也不能作诗吧?”

    孟流瑾眼睛一亮。

    她来了!传里刁蛮任性的姑子,夹枪带棒地来了!

    虽然是二房的姐,而且算起来比孟流瑾大了两岁,但谁让孟流瑾嫁的是他们大哥呢?所以孟流瑾非常自然地端着大嫂的架子,不仅面不改色,还笑了,“自然比不过三妹。”

    北凌霜趾高气昂,“大哥是天下文人之首,大嫂要是连诗都不会作,岂不是让大哥被世人耻笑?不如趁今日秋光正好,我们教教你。”

    她身边的二少夫人扯着她的袖子,示意她停下,但北凌霜还是神采飞扬地完了。

    北郁鸣等她完,才连忙给孟流瑾赔礼,“大嫂莫怪,凌霜自被娇宠坏了,不会话。”

    孟流瑾站在亭子外的花间路上,被秋光照得脸色苍白,勾着唇一笑,好似娇杏失了颜色,柔弱得好像风一吹就散,“三妹性情率真,我自不会计较。”

    她着又咳嗽几声,“不过我今日实在不适,作诗之事,还是改日再跟你们讨教吧。”

    哼,谁还不是个公主了?

    “大嫂一直身子不好,拿身体不适搪塞我们,是根本不敢跟我们一起吧?”

    孟流瑾转身正要走,北凌霜就又开口了,语气十分盛气凌人,侮辱的意思明显。

    孟流瑾回头,看到其他人虽面带尴尬,但没有任何要阻止北凌霜的样子。

    孟流瑾摸着腕上的镯子,目光落在北凌霜倨傲的脸上,娇红的唇角仍带着柔和的笑,“三妹妹什么?我身子不好,不如你们耳聪目明,没听见你刚刚的话。”

    她分明就那么站着,杏红的金丝流云裙衬得细腰袅袅,眉眼清婉,飘飘的裙带更让她好像随时要跟着飘走,但这个眼神北凌霜落在身上,莫名让她觉得后背起了一层寒意。

    但白无双跟她,这个公主嫁进来,只要坐稳北家大少夫人的位置,就会从她母亲手里夺走中馈权,她们以后都要看一个外人的脸色行事。

    她们二房过得比三房好,就是因为母亲掌管着中馈,所以北凌霜绝不可能让一个病秧子夺走属于二房的东西。

    这座园子里的仆人早就因为他们在此对诗被屏退,她一定要趁此机会,好好给这个病秧子一个教训,让她不敢北家中馈的主意。

    于是北凌霜挺着脊背,扬起下巴,高傲无比,“大嫂昨日又没有圆房,身体十几年这个样子,是改日,只怕我们一辈子都等不到吧?”

    她这话一出来,别旁边的三房的两个少爷,就连北郁鸣都变了脸色。

    如果北凌霜上一句只是讽刺孟流瑾不会作诗,这一句就是直接咒她一辈子多病了。

    北郁鸣拱着手,连忙就要帮她找补,但是孟流瑾却是一笑,放在镯子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她身旁的拂衣立刻走到北凌霜面前,福了福身,“三姐,得罪了。”

    北凌霜:“你要做什么?”

    “啪!”

    拂衣手起掌落,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在北凌霜还带着高傲的脸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北郁鸣呆住了,白无双和二房少夫人李氏以及三房两个少爷都惊愕地瞪大眼睛。

    北凌霜更是懵了,不敢置信地捂着脸,见鬼一样瞪着拂衣,然后僵着身子看向孟流瑾,手指尖都在颤抖,“你,你敢让人我?”

    孟流瑾临风站着,抬袖掩着唇咳嗽,再抬起头时,唇色微微发白,声音也轻了些许,“三妹妹错了,我是在教你。”

    北凌霜目眦欲裂,“你什么?!”

    孟流瑾脖颈间的肌肤渗出薄红,眸中的杏色微微凝缩,唇角含笑,轻轻柔柔,

    “我初到北家,不懂北家的规矩,不知道北家是不是只重诗文,不知礼教,亦或者不知家主之命为何物,但北家向来以文雅稳重为名,我既为你们的长嫂,就该教会你们如何清正门风,对得起他人赞誉。”

    她语调虽然柔软,但话里的意思明晃晃地在北凌霜不知礼教,空有其表,连带着北凌霜身边的人也了进去。

    北凌霜脸色通红,眼睛像要喷火,“你这个……”

    “啪!”

    拂衣又是一巴掌下去,北凌霜白皙的脸上,瞬间红起一片。

    北郁鸣皱眉,“公主……”

    孟流瑾断他,“三妹妹要是一次不懂,大嫂就教你两次,直到你懂了为止。”

    完,她的目光移到北郁鸣脸上,笑容清软,微微歪着头,“二弟有什么疑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