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笑完了,屋里还有呵呵的笑声，顺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一个胖子窝在角落的椅子上便还在乐呵呢。

    “赵院长，你怎么在这儿”刘老问了一句,又向翠英介绍：“这是艺术学院的院长赵院长。”

    “就是个虚衔,你们叫我老赵就好。”赵院长胖乎乎的,笑起来像弥勒佛一样：“你们要不要喝茶,我这儿有好茶”他着去翻抽屉,找了老半天也没找到茶叶罐：“我放哪儿去了,我记得就在这儿啊。”桌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被拿出来，奇奇怪怪的印章，画了一半的画，干了不知道多久的花

    “赵院长不麻烦了,我们还有事儿得走了。”刘老了一句，赵院长连忙从桌子里边钻出来，拽着他的：“实不相瞒，我是有事所求。”他一改先前的笑模样。

    “那,坐下。”刘老被他这副阵势给惊了一跳。三人坐下来,赵院长擦擦脸上的汗水，这才道：“我们这个艺术学院吧,是今年才开的课,老师差点儿没凑齐，现在有的也只是矮个里边挑将军。我上次还同刘老了想让您回来给学生们上上课。不过刘老给拒绝了。”赵院长看着翠英道。

    翠英眼神看向刘老，给了他一个回去再解释眼神：“我身体不太好,教学生确实不太方便。”

    “我们可以少排一些课。”赵院长像是抓到了希望。

    “再吧。你们不是已经有老师了吗”

    “那些老师也就会些皮毛。您是不知道，现在艺术这一个专业属于新兴冷门的专业，本来学的人就少，其中还有许多都是喜好自由，不愿任教的。剩下还有一些是性子孤僻不适合任教的，留下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我们学校哪儿抢得到人才。”院长也是委屈：“这个莫里斯我也不太喜欢，可还是求着让来上了一次公开课，后边还是得面临教师资源短缺的问题。云老师的技艺在业内都是出名的，再者您还有任教的经验，我是真心希望您考虑一下。艺术从来都是无价的，我们怎么把这无价的珍宝再留给后一代，都是需要您这样的人才的支持。”

    翠英有些犹豫。她是心动的，待在家里真的是无聊，能用自己的时间再贡献，她觉得也不错。可是她也没正经上过课，担心误人子弟：“我得想想，过两日给您答复吧。”

    “好。”赵院长又笑了，看向如霜：“您的弟子来院里教国画也是绰绰有余的。”

    “我”如霜摆摆：“我不行的。我学历也不够，这些画也是自己瞎画的，哪儿能教别人”

    “诶，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从之。现在人才紧缺，学历方面是可以商量的。

    “我真的不行，我不会教学。再了，我这还怀孕呢。”如霜婉拒了。

    赵院长看她意见坚决，可怜巴巴地看向翠英。

    “可别看我，我自己都挺犹豫的。不会帮你劝她的。”翠英直接拒绝：“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有事。我要是定了主意直接来找你。”

    赵院长急了：“再商量商量。”他脸皱得像个包子：“我们真是缺人啊。”

    “老赵，我知道你惜才，可是我们是真有事儿，后边再商量成不”刘老劝道。

    “那这位友家是哪里的今后生子我也来讨一杯水酒。”赵院长是一心想让如霜来教授绘画。

    “远着呢。”如霜着：“孩子出生也还早。赵院长，我是真的不会教书的，您再找别人吧。”

    “会不会教咱们试一试才晓得，就友这绘画技术，哪怕这些孩子能学到几分，今后也是大有长进的。”赵院长就差点儿没出救救孩子这样的话了。

    “赵院长您真是厚爱了，我”如霜还没完，翠英扯扯她的：“这样吧，现在她这孩子要紧，下学期，下学期肯定来。”

    “您不骗我”赵院长眼里满满都是喜悦之情。

    “你觉得我是会骗人的人吗我们真得走了，回见啊，赵院长。”翠英总算绕开了赵院长，几人出了校门。她回头看向刘老：“这学校的老师都这么缠人”

    “我们院的院长有过之无不及。”刘老也深深叹了一口气：“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来”还不是被这些老家伙给缠得没有办法了。

    “老师，我真的不会教书的。”如霜还在焦虑。

    “别愁别愁，今后他再找上门来，孩子太离不得人，生产之后觉得辛苦不愿动弹，家里事情繁多，哪儿不能找个借口。”翠英得明白。

    “可是赵院长看起来还是很可怜的。他也不是为了自己。”都为了学生，这么拉得下脸来。如霜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了。

    “他那人还是挺蠢的，以前被学生批斗，现在依然一心为了学生，我自问做不到他这份上。”刘老对他也很佩服。

    看不出来这个笑得傻傻的人还有这样的境遇，翠英咬咬牙：“大不了我回去多看几本教书育人的书，好好学着怎么教导学生吧。”

    “老师认识的人多，也可以帮忙找找能教国画的能人。这也是对后代有利的事。”

    “我回去问问你舅舅吧。”话间车来了，几人朝着医院赶。

    “这个时候去是不是该下班了”

    “还真是耽误了。”翠英看了看表：“这已经十一点过了，还是先回家吃了饭再去医院吧。”

    也只能这样了，如霜跟着翠英回了家，下午刘老还有课，翠英陪着如霜一起去了医院。

    还是苏医生检测，他看了看检查的各项指标：“孩子发育得不错，最近吃得不错吧。”

    “家里边都按照您给食谱做的。我这是头胎，都精细心。”如霜总算是放心了。

    “现在能看到性别了吗”

    “要看吗”苏医生解释清楚：“这个需要打b超，对母体和孩子还是有些伤害，建议再晚一个月再做。”

    “也没有很想知道，就觉得新奇而已，既然是有伤害的，留到后边做或者不做也是可以的。只要他们都健康就好了。”

    “后边月份大了，肚子还会更大。走路还要更心，尤其是七八月份的时候，尽量要有人贴身照看。”

    “好的，谢谢您。”如霜记下来，医生又叮嘱几句注意的事，还开了两剂孕期补品，翠英给如霜叫了车将她送回村子。

    正如医生所的肚子会越来越大，方林容回来的时候如霜的肚子已经是七个月。双胞胎在肚子里，像一口锅盖在肚子上。

    这个时节地里的药材要注意水分，田叔末花了五块钱在村子里找了两个五保户庄稼老把式，天天去帮忙看着。他现在已经不太出门了，如霜腿肿，时不时抽筋，他不敢走远。

    方林容进来的时候，如霜正在桌子下边剥枇杷。枇杷是山里野生的，生在向阳处，甜味儿十足又带着一点点果酸味。田叔末摘回来的，基本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肚子里边的孩子最近动得越来越厉害，她一边吃一边和孩子话。

    “自己一人话也这么高兴呢”

    如霜转过头：“娘!”

    “哎哟，这肚子太大了。”

    “娘!”如霜还不敢确定。

    “诶。”方林容着：“还犯迷糊呢”

    田叔末听见话走出来：“您可真够保密的，回来也不让接。”

    “大多数东西都靠寄回来，我一个人空着哪儿还要人接你照顾如霜还算是不错。路上我还想了要是回来如霜饿瘦了，我可得拿你是问。”方林容着贴着肚子：“孩子们奶奶回来了。”

    肚子没什么反应，如霜笑着到：“估计是闹腾累了，先前跟在肚子里边划船似的。”她才完肚子就动起来，看着还挺明显。

    “这是见了我才没反应，还是奶奶没怎么在家都对我不太熟悉了。”方林容有些遗憾。

    “哥好了吗”

    “好了，他要是没好，我也不敢回来的。你瞧瞧我本来只想去一个多月，这一下就去了三个多月。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你大哥因为这次的事，成功转到后方了，今后管后勤。你是不知道才出月子你哥受伤的消息传来，你大嫂不知道哭了多少场，哭的都回奶了，孩子也饿得直哭，我那阵子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方林容简直不想提。

    “大哥没留下后遗症吧。”

    “他那身子早就暗疾不少了，还是得看后边的调养。对了孩子的性别看了没”

    “大夫对身体不好，我和如霜就决定顺其自然了。走吧进屋，您可真够保密的，我爹您也没告诉”

    “告诉他干嘛呢，他一天天的都不惦记我。”

    “他还不惦记呢，一周通三次电话，亏得不用自己掏钱。我看您再不回来，他都能去找您去。”田叔末吐槽一句。

    几人进了屋子，田叔末给她递了水：“累不了，要不去睡一会儿”

    方林容喝了水：“还是自家舒服，喝水都清甜，你哥那儿水都不对味儿。我进屋歇歇，晚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