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上去两个孩子并排躺着,如霜光是看着都觉得高兴。这都是她的宝宝，她拼了命生下来的,是这个世界上和她血脉最亲近的人。

    “电梯太挤了。”翠英拿着东西进来，她本来是和方林容一块儿的,电梯超员只能让方林容先上来,进了屋看见孩子睡了自觉降低了声音：“都睡了？”太遗憾了,她还想抱一抱呢：“这两孩子头发可真好,我们隔壁那个姑娘有点儿奶秃,不好看。”翠英站在摇篮前边,看着里边睡着的两个孩子。

    “姑娘那眼睛好看，又大又亮，就是脾气大些，稍不高兴就闹腾。”是这么,方林容脸上满满都是高兴，显然是很喜欢大外孙女。

    “孩子就是要活泼些。”翠英上前在床旁看着：“可真好。只是这弟弟是不是瘦了些，看起来脑袋比他姐了一圈了。”

    “姐姐有六斤多，弟弟只有四斤多一点儿,是要瘦一些。不过大夫做过检查了,是身体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孩子都长得快，这后边养一养,多喂一些,长起来就好了。”

    “估计要一直弱些，他姐喝奶像牛犊似的，弟弟喝奶安安静静的,都不愿使劲。”方林容着：“这弟弟和姐姐真是转了性子，子文静得不行。”

    “还弟弟姐姐的叫，名字都没想好吗？”

    “没呢，他们爷爷要给起名字，翻字典半天也没想好，人护士都催了好几次了，是要给出出生证明。只能后边来补了。”

    翠英坐着了一会儿话就要走了，她已经答应去上课，现在排着课呢，没以前清闲，不过看她的精神好了许多。

    如霜怀孕的时候吃得好，方林容又给做了好些催奶的，两个孩子的奶水都够，第四天回家的时候，都胖乎了一圈。田大光一路上抱着姑娘，田叔末还不高兴了一阵。

    七月的天气热，如霜被裹得严实，进了屋只觉得一身臭汗，浑身无力，声同田叔末撒娇：“我想洗澡。”

    “不行，月子里不让洗，今后要落下病根。”送张大娘回家的时候他都仔细问了月子期间的各项事情，就担心没照顾好如霜。

    “那你去给我打水擦一擦，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臭了。”

    田叔末上前亲了一口她的脸：“香得很，臭不了。”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擦一擦。”她都快哭了，田叔末只能去给她大了热水来，大致擦了一遍，如霜都满足得不得了，只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我觉得我肯定长高了。”如霜得意地道：“生孩子好像把骨节都撑开了，我肯定有长高。”

    田叔末顺着她的话应了两声，一心一意地给姑娘换尿布。旁边的儿子看着他，还是在神游。

    “爹还没想好孩子的名字呢？”如霜问道。

    “昨儿又看了三个，还是不太满意。”

    “我看那字典都要被爹给翻烂了。”如霜看着床上躺着的儿子：“不是贱名好养活，要不叫大狗子和狗子？”

    话完来自田叔末和儿子强烈的谴责目光追过来。

    “就不能给孩子取个好名字啊？子埋汰就算了，咱们家姑娘长得这么好看。不行一定得挑个好的。”

    “儿子是不是在看我啊？”如霜转头对上儿子的眼神，怎么还有点嫌弃？她上前抱起他：“你在看娘亲呢？”

    儿子别开眼。

    “你赶紧回去躺着，我来抱他。”田叔末伸想要接过儿子，就被他拍了一下。

    “你子还打人呢？”这点力道挠痒痒都不够。

    “他就是晃动呢，哪儿知道打人？”如霜亲亲儿子的脸：“好像更滑了些。你明儿该去山上了吧，这都多少天了，白芷不是正是紧要关头？”

    “明儿去看看。我走了娘会在屋里照顾你，你别不好意思，有什么你直接同她。”

    “我知道。”如霜应下：“我正好学学怎么给孩子换尿布，我还不会这个。”

    “那我同你，不过这一阵你还先别下床。”田叔末觉得如霜是受了大罪。

    “已经好了许多了，也不太疼。”如霜着就看见方林容断了鱼汤进了屋，外边还一阵吵嚷的声音。

    “外边在闹腾什么呢？”

    “苏梨花在和她家里边的人闹呢，她上月生了个姑娘。她男人赌输了钱，家里边被逼得没法子把钱给了，现在趁着孩子满月，准备把娃儿卖出去。”

    “卖出去？”如霜才生了孩子，最是母爱泛滥的时候：“当妈的怎么舍得？”

    “苏梨花就是舍不得，哭着闹着不让卖，现在就在外边那棵大榕树下撕巴。她也挺可怜的，离了婚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田叔末还记恨她设计为难如霜。

    “不她了。你爹刚才让人捎信回来，让你去村委一趟。”方林容着接过孙子：“给你过多少次了，抱的时候脚一定要遮住。”

    她将孙子的脚细致地裹好：“好了，这下热乎了，你爹就是不经心。”

    婴孩动弹一下还是被裹得严实，真的好热啊。孩子涨红了脸，还是无法挣脱束缚，果然孩子的身体真的是麻烦。

    “你赶紧去找你爹。”方林容着看如霜汤已经喝完了，笑着道：“吃饱了没？过一会儿娘还给你拿红糖鸡蛋来。”

    “不不用了吧，我这才吃了。”

    “这汤汤水水的一会儿就消化了，你还要喂奶多吃点好。”方林容着看孙子打了个哈欠，心把他放在他姐旁边：“我现在出去把红糖给你熬上。”她出了门，如霜看着田叔末：“你出去和娘，我真的吃不下了，再吃我都要吐了。”从早到晚的就没怎么歇过嘴。

    “你真不饿？”

    “我从早上到现在都吃了三顿了，这才中午呢。我能饿吗？”如霜觉得自己就像头待宰的母猪。

    “我去同娘一。”田叔末带着如霜的期待出了门。如霜悬着指描绘着孩子们面容：“因为你们啊，娘亲都胖了好多，你们也要快快长起来哦。”

    一会儿方林容进来：“三儿都和我了。我一直按着我以前坐月子想吃的给你做来着，都忘了你的食量和我本身就有差别，那现在这样，我先把汤熬上，你饿了就同我。”

    如霜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娘，我真的不会饿，孩子们吃得不多的。”

    “那就好，坐月子就是女子重生，月子没坐好要留下好多病。”

    如霜抱着方林容的臂：“我知道娘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的，您放心。”

    “好。”方林容拍拍她的：“想吃什么就同我，我去将东西规整规整，进来给你看着孩子，你上床上躺着吧。”

    “嗯！”如霜点点头，躺上床看起了翠英给她的英文故事集，怀孕自学了三个多月，现在已经能看懂简单的故事了。一边看，一边声地念叨，方林容进来：“每次听你读这洋文我觉得都跟念咒似的。”

    如霜哭笑不得：“是不是我念得不标准？”

    “标不标准的我也听不明白，你这天天读孩子们从听着，今后不准就漂洋过海出了国。”方林容着拿起筐里的鞋垫绣起鞋垫来。

    “能出国也好，多去看看别的地方就不会局限在一处。”如霜觉得这样真不错：“不准到时候带着您一起去大海的另一边看看。”

    “那也不好，我也不会洋文呢，怎么和他们话呢？”

    “不准有一天这些人都开始中国话了。”如霜着就笑了。

    “那你这学了可不就百搭了？”方林容也笑了，两人笑声太大，姑娘被吵醒了，哇的一声哭得好委屈。

    田叔末出门的时候，榕树下还在争吵，他想绕过去，苏梨花像是看见了他，追上前来抓住他的：“你帮帮我吧，好歹我曾经是你二嫂，你帮帮我，把孩子抢回来，求求你！”

    “你早就不是了。”田叔末想要挣开她的，苏梨花却攥得死紧：“求你了！求求你！”她像是濒死的人拽住最后一根稻草。

    田叔末用力掰开她的，苏梨花像是疯了，直接捡起地上的刀，抵住那个抱着她孩子的人：“把我孩子放下，要不然，我今天捅死你，咱们大不了一起死！”她是真下了死志。她男人正要上前，刀就往前一寸：“你再过来，我就下狠了！”

    抱着孩子的人受了痛，立刻就怕了：“我不买了，不买了！”着就要把孩子往地上扔，田叔末眼疾快将孩子接住，坠落的感觉让孩子哭了出来，苏梨花扔下刀将她抱在怀里哄着。

    田叔末看着那人道：“买卖孩子是犯法的，现场那么多的眼睛都看着，只要现在给公安打电话，就会有人抓你去蹲大狱。你还敢买孩子？”

    那人本就受了伤，现在又被威胁会关起来，冲到林晓军面前：“把钱还给我，还有医药费，快点！”

    林晓军哪儿有钱还，一脚踹在苏梨花身上：“把孩子给他！”

    苏梨花抱着孩子趔趄一下，紧握着刀：“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横的怕不要命的，苏梨花一凶起来林晓军一下就怂了，田叔末不想掺和他们的事，转身就朝着村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