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姐姐......”
“姐姐, 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是夭儿错了......”
“姐姐, 姐姐, 你原谅我好不好?姐姐......”
床上的女子不停的梦呓着, 额间更是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她的神情痛苦懊悔,纤细苍白的指节用力的抓住床下的褥单, 一刻也不停的胡乱挣扎着。
“姐,这要不要请大夫?高烧不退,这样下去侯夫人怕是......”看了一眼安然,犹豫着开口。
自她们姐从刑部将侯夫人接来府上,侯夫人便一直昏迷着不曾清醒, 这会还高烧不止,梦呓不止,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安然站在床头,失神的看着痛苦的梦呓,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层一层的瓦解,或许不知真相, 但她离得近, 又知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在言蓁蓁的不停的梦呓中听出了七七八八。
她,这是在后悔吗?
安然后退一步,仿佛所有的坚持都成了笑话, 心中的仇恨也变成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她的心头, 一滴眼泪从她的面颊滑落,她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喃喃低语:“妹妹啊妹妹,你为什么不心狠一点?为什么要这般模样惹得我心软,若是你不知悔改,我也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可是如今......可是如今......”
话语哽在了安然的喉间,她不忍看言蓁蓁痛苦的模样,继而转过了身去。
“姐?!”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姐你哭了?”
她立马迎了上去,又是焦急又是担忧:“姐,您别急啊,哭什么啊?这就去请大夫,侯夫人一定会没事的,姐您千万别着急。”
着便转身离去。
安然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有顾什么,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听不真切。
待她反应过来,屋内便只剩下她和言蓁蓁二人。
她一步一步的朝床榻走近,然后缓缓的坐在了床沿,望着昏迷的妹妹,低低的,一遍又一遍的轻唤出声:“妹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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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妹妹......”
悠远空灵的声音不断回响着,言夭夭不适的皱了皱眉头,是谁?
她的睫毛颤了颤,开始幽幽转醒。
一睁眼,便看见姐姐温柔的笑脸,令她有片刻的失神。
“夫人,您还愣着干什么呢?昨晚和侯爷做了什么,玉今日怎的也叫不醒,不适昨个儿老爷和大姐便递了拜帖,是要过来看您嘛,您倒好直接睡到日晒三竿了。”
旁边传来玉调笑的声音,言夭夭扭头看过去,见玉捧着自己的衣物正要给自己更衣。
“发什么愣呢?还不快快起床洗漱更衣,爹爹已经在正厅等候多时了。”嫡姐温柔的笑着,连话的都软软的,轻轻的,像片羽毛飘落在平静的湖面上,荡起点点涟漪。
“姐姐?”言夭夭不确定的发声,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是啊,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这副眼神怎么像是不认识姐姐一般,怎么了,嫁给了南阳王之子竟是连姐姐也不认了?”嫡姐佯怒的看着她,眼里却满是笑意。
“不是,不是。”言夭夭赶紧摇头否认,她只是看见姐姐完好的站在她的面前有些不敢相信而已,姐姐明明被她......等等?她嫁给了南阳王之子......
这里是南阳王府!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姐姐......你没事?”言夭夭直直的看着她,将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在什么?我嫁给了南阳王之子,那你......”
嫡姐一边帮着玉为言夭夭更衣,一边娇斥道:“你这孩子,怎的睡一觉睡傻了?”
“我是和爹爹一同来的,妹妹可真是没良心,出嫁了便是别人家的人了?竟是连言府也不回了,你可知爹爹有多伤心,这不爹爹便带着我来看看你,看看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本来我还担心陛下赐婚,你嫁过来会不开心呢,毕竟不是你自愿的,如今看来过得还挺好嘛,连娘家都忘了。”
嫡姐的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吵得她脑袋嗡嗡作响,她越发的迷惑起来,抬首愣愣的问道:“陛下赐婚?和谁?”
嫡姐和玉的动作同时一顿,面面相觑,然后不解的看着言夭夭,眼里都渗出担忧的神色。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玉担忧的看着她,愣愣的伸出手用手背放在她的额头上,复又往自己的额头上探了探,疑狐的喃喃自语:“没发烧啊。”
“姐姐,你方才陛下赐婚?”言夭夭看着自己的姐姐呆呆的问道。
嫡姐看了一眼玉,又看了看神情恍惚的妹妹,神情难掩担忧:“是啊妹妹,你不记得了吗?陛下赐婚,将你许给了南阳王之子萧成彧,现在已经是婚期后的一个月了。”
言夭夭震惊的看着她,似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她指了指自己,再次确认道:“姐姐确定是赐婚于我?”
“那是当然啊,圣旨已下难道还有假?况且你现在已经是南阳王府的侯夫人了,这一点总假不了吧。”
“哦。”言夭夭恍惚的应了一声,低下头思索起来,奈何脑中是一片空白,连一点这方面的记忆都没有。
“妹妹,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嫡姐的担忧的声音响在耳畔,言夭夭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真实的姐姐,突然有些想哭。
她摇了摇头,答道:“我没事。”
“既然没事,那快走吧,爹爹已经在正厅等候多时了。”嫡姐笑着催促着她。
可是言夭夭却有些犹豫,“爹爹也来了?爹爹不是......”
她的爹爹不是一向都厌恶她,不想看见她吗?不知此时过来又是为何。
看见言夭夭的的神色,嫡姐忍不住的推了推她的肩膀,趣道:“怎么了?还在生爹爹的气啊?妹妹啊,不是我,你也不了,怎的还要跟爹爹怄气呢?爹爹不过是了你两句,怎的到现在还记恨着?”
“我......我没有......”言夭夭摇了摇头,心中疑惑更甚。
她从便渴望得到爹爹的疼爱,又怎么会跟爹爹怄气呢?
“还没有呢,那日你想吃糖葫芦非要爹爹买给你,爹爹了夭儿是快要嫁人的人了,怎的还老是惦记着孩爱吃的玩意儿,爹爹不过是为了你好,糖葫芦虽然好吃,但是太甜的东西吃多了对牙也不好是不?没想到你啊非要不依不饶,还跟爹爹赌上气了,连出嫁的时候都没对爹爹有过好脸色呢,可真是骄纵任性呢。”
言夭夭愣愣的看着嫡姐,她得那么真实,好像是确有其事一般,可是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好像是睡了很长很长的一个觉,又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她梦见从爹爹便不待见她,是以她心思越发的阴沉,长大之后陛下赐婚嫡姐与侯爷,她出于嫉妒毒害了嫡姐,代替了嫡姐的身份嫁到了南阳王府......
那些......那些她做的恶毒的事情,难道竟是自己的一场梦吗?现在梦醒了,有疼爱自己的爹爹和姐姐,这种感觉真好,好到不真实,像是做梦一样。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那她愿意永远留在梦里,永远也不要醒来。
“妹妹,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那快走吧,别让爹爹久等了。”
言夭夭点了点头,被玉搀扶着走了出去。
正厅。
一路上言夭夭心中都有些忐忑,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又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是以一路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倒是显得有几分稳重。
刚步入正厅,里面两个交谈的男子便同时止住了声音,齐齐回头看她,目光交接的那一瞬间,她有些恍惚,因为那两个男子的脸上都挂着和煦温暖的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
“夭儿,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呢,快来啊。”言敬笑着向她召了召手。
言夭夭有些发愣,糯糯的低叫道:“爹爹......”
“傻孩子,还发愣呢,快,道爹爹这里来。”
鬼使神差的,言夭夭竟然向着他迈步走去,因为言敬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温暖了,那是她从梦寐以求的温柔。
“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言敬拉着她的手,关切的问道。
“夫人,你这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闻言,另一个男人来走了上来,围着她,关切的问道。
言夭夭抬首,望着面前这个陌生而俊朗的男人,心中有些本能的抗拒,她知道他是谁,不问缘由,她就是知道,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可潜意识告诉她,她就是知道。
她面前的这个翩翩公子就是她的夫君,南阳王之子萧成彧,此时他眉头微蹙,面上尽是担忧。
言夭夭不知该怎么回应他,也不知该作何表情,索性撇过头去,轻轻的摇了摇头,“多谢关心,我没事。”
成彧一愣,随即笑开了来,“夫人今日怎的如此见外了?是否还未休息够?”
成彧刚想伸手去揽她的腰,却被言夭夭惊恐的躲开了,见成彧凝固在脸上的笑容,言夭夭也只好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夭儿,你怎么了?”言敬也发现她的不对劲,也收敛了笑容,关切的问道。
“妹妹怕是有些害羞吧。”此时嫡姐走了上来,笑着解围道:“妹妹起床气本来就大,方才被我叫醒,想来是未休息够,正恼着呢,一进来你们又围着她嘘寒问暖的,难免有些不适应,况且如此热情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妹妹脸皮薄当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见有人为自己话,破这尴尬的局面,言夭夭也只好不自然的点点头。
“夭儿,你是不是还生爹爹的气呢?”言敬见她对自己有些畏惧和疏远,顿时沉下声来问她。
闻言,言夭夭抬首看他,本能的想要否定,可不知怎么的想的话就像哽在了喉咙里一样。
这样的表情,言夭夭她太熟悉了,熟悉到令人害怕,这样的表情就是在她午夜梦回之时想起都忍不住全身发凉,那种表情名叫冷漠......
就在言夭夭胡思乱想之际,言敬却突然又变回了方才和颜悦色的的模样,只见他神秘兮兮的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心的递给了言夭夭,宠溺道:“夭儿不生气了,你看爹爹给你带什么来了。”
“这是什么?”言夭夭看着面前被包裹着的长长的东西,愣愣的发问。
“你开看看就知道了呀。”
在言敬温暖笑容的蛊惑下,言夭夭竟鬼使神差的接了过来,缓缓的开......
“糖葫芦......”言夭夭不禁低低念出声,此时她手中拿的正是一串糖葫芦,被透明糖衣包裹着的红色的糖葫芦,它是那么的醒目和耀眼,映衬着她的眼睛都微微的发红。
“这是糖葫芦。”言夭夭哽咽着道,连出口的声音都微微发颤。
“你这孩子,一串糖葫芦而已,至于感动成这样吗?”看着眼睛红红,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言夭夭,言敬反而大声笑了出来,眉宇间是掩藏不住的高兴:“爹爹没骗你吧,是给你买定会给你买。”
言夭夭握着那串糖葫芦,手微微的发抖,她直直的盯着糖葫芦,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只有她自己知道今天这个时刻她心中有多渴望,多期盼,她从便喜欢吃糖葫芦,时候吴妈经常买给她吃,她多希望她的爹爹能买一次给她吃,哪怕只是一次,她曾经无数次这么希望过,这么期盼过,可是今天......她终于等到了。
“诶?这孩子怎么还哭上了?”言敬含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引得成彧微微皱了眉头,他行至言夭夭的身边,道:“夫人今日怎么了?在岳父大人面前如此失态......”
“夭儿怕是被感动了吧。”此时嫡姐笑着趣道:“莫不是在这南阳王府竟连糖葫芦也吃不着?看一串糖葫芦把妹妹给感动得都哭了。”
“我可没亏待夫人,府中的银两夫人都可以随意拨用的,我可不受这个冤枉。”成彧赶紧笑着喊着,转头向言夭夭求救:“夫人,您倒是句话啊。”
言夭夭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没有没有,姐姐您什么呢,侯爷待我很好,我只是觉得这糖葫芦太甜了,所以才哭了。”
“又胡话,妹妹你都还没有吃呢,怎的就知道糖葫芦太甜了?”
言夭夭笑了笑,道:“爹爹买的糖葫芦一定是甜的。”
言敬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笑道:“你这孩子,净会好话。”
在成彧的指引下,大家都坐了下来,很快便有侍女上了各种点心和茶水,言敬和成彧谈论一些朝中的琐事,而言夭夭则和姐姐进日的趣事,大部分都是嫡姐在,言夭夭一直安静的听着。
有个爱自己的爹爹和疼爱自己的姐姐,还有个温柔的夫君,言夭夭这一生还有何求,她真的希望时光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如此幸福的时刻。
“妹妹,你又在想什么?”嫡姐见她有些发愣,将手放在她的眼前摆了摆。
“没......我是好久没见到姐姐了,所以在想什么时候还能和姐姐一起吃鸡翅。”
嫡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佯装责怪道:“你啊,既然如此想念姐姐为何不回娘家看看?虽然你现在身为南阳王府的侯夫人,终归还是我的妹妹,终归还是出身在言家,虽这侯门深重,但不会连这点时间都没有吧?我看啊,妹妹现在嫁得如意郎君,倒是把娘家忘得干干净净了。”
“当然不是。”言夭夭慌忙否认,但否认过后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看着妹妹窘迫的模样,嫡姐也不再逗她,而是拉着她的手,道:“好了,想吃鸡翅,今日午膳叫膳房做便是,你若想吃我们家的,哪天得空回来便是,我和爹爹都在家里等着你呢......”
“姐姐......”言夭夭嘴唇动了动,终是化作一声呼唤。
言夭夭此时内心十分的愧疚,自责的情绪一直在翻涌,姐姐一直待她很好,只是她忘了,她被嫉妒冲昏了头了,竟会对姐姐做出那些的事情来,还好,还好那些只是一场梦而已,现在姐姐好好的在她的身边,她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对姐姐,以弥补她以前犯下的过错。
“姐姐,对不起......”
“好好的,怎么上对不起了?今日你怎的净些傻话?”
“没什么,就是很感谢姐姐时候给我鸡翅吃,夭儿一直都记得......”言夭夭将心中那些迷惘和忐忑,害怕和纠结统统的抛到了脑后,对着嫡姐真诚道:“以后夭儿定要经常回娘家,和姐姐一起吃鸡翅,以后夭儿还要学着自己做鸡翅,好做给姐姐和爹爹吃。”
“你啊,有这份心就好了。”嫡姐到此处不由得欣慰的笑了笑,不知道想到什么,面上飞过一丝红霞,转而有些娇羞道:“只是......只怕是以后妹妹要来找我,只能去忠肃侯府了。”
“忠肃侯府?”言夭夭疑惑道:“为什么?为何要去哪里?”
看见妹妹紧张的模样,嫡姐不由得轻笑出声,“傻孩子,姐姐也要嫁人的啊。”
“啊?”言夭夭长大了嘴巴,一脸的惊讶。
“妹妹忘了?姐姐一直跟忠肃侯府的世子安子骞安公子有婚约的呀,现在妹妹才刚刚嫁入南阳王府,爹爹一时肯定是不适应的,所以我才希望能够留在言府多陪爹爹一段时日,可是皇后那边......你知道的,忠肃侯府的侯爷和皇后是兄妹,安世子叫皇后一声亲姑姑,皇后自然是希望他早日完婚,好让安家开枝散叶。”
到此事,嫡姐的脸上更是柔情似水,一抹娇羞爬上脸颊,更显得她娇艳欲滴美貌倾城。
如此看来,嫡姐倒是心悦那安家世子的。
可言夭夭有些不放心,仍是要问上一问:“那安世子是怎样的一个人?”
对于安子骞,言夭夭倒是没有什么印象,就连姐姐什么时候和他有了婚约都想不起来了。
嫡姐露出思索的表情,像是在寻找着措辞如何去形容她那位未来的夫君,“安世子嘛......听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喜欢寄情山水,是个很是潇洒的公子呢。”
着,嫡姐脸上露出爱慕的神色和一脸的向往憧憬。
“如此甚好。”言夭夭点了点头,嫡姐若是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余生定不会枯燥。
言夭夭正要什么,却听爹爹叫了一声,她闻声望去,见爹爹眼里皆是笑意,而成彧则是有些不自然的低着头。
“夭儿啊,你和成彧可要努力啊,争取让爹爹早已抱上外孙啊。”
话一出口,言夭夭面上一红,娇嗔出声:“爹!您什么呢?”
虽然嘴上娇嗔着,但是眼神却不自主的瞟向了成彧,发现他虽然镇定自若,但是在与她目光短接的那一瞬,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赧然。
“夭儿啊,来,到爹爹身边来。”
言夭夭起身向言敬行去,言敬一起身,大家都跟着起身了,他将言夭夭的手紧紧的握住,然后又将成彧的手拉过来,与言夭夭的重叠在一处,语重心长的道:“只好你们好好,我也就放心了。”
“岳父大人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夭夭的。”成彧一脸真诚的道。
忽的,言敬一改低沉伤感的气氛,拍了拍他们的手背,道:“还是要让我早早抱上外孙才是孝道哈哈哈。”
“爹!!”
正厅里霎时爆发出喜悦的笑声,这样其乐融融的欢声笑语令言夭夭的心中幸福得快要溺亡。
欢聚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南阳王府的门口,依依不舍的告别。
言夭夭这边正手拉着手与爹爹话别,语毕回身见嫡姐正仰首看着南阳王府的牌匾,她就那么静静的站着,背影显得那么娇和柔弱。
“姐姐,你在看什么呢?”言夭夭拍了拍嫡姐的肩膀柔声问道。
嫡姐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的回身,言夭夭一触到她的面部瞬间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后退数步,连胸口都猛的一滞,因为她看到嫡姐嘴角挂着讽刺和讥诮的笑容,眼中带着扭曲的疯狂,正直直的看着她。
她站在原地,看着嫡姐嘴角的那抹笑容仿佛心口压了千斤重,快要喘不上气了,她想叫她,可是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嫡姐仍是死死的盯着她,嘴角上扬,却带着无边的寒意,正一步一步稳稳地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