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勤王
“三少爷!来不及了!!我们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到第三座粮仓了,弟兄们极力抢救,最后还是……”
“什么?!”一个妇人凄厉的喊叫声响起。
慕鹤庭回身望去,就见一个身着华贵的妇人摇摇欲坠地站在不远处,面色发白,不出一会儿,仿佛承受不住似的晃了晃倒了下来。
“母妃!还不快去叫大夫!”
“三少爷,出不去啦!大门、大门被人团团围住了!”
“什么?!你们!你们干什么吃的!护卫呢?铁骑军呢?”
“这……”
“他们都在我的掌控中了。”
“慕、慕鹤轩!!!”慕鹤庭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前方,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靠在房门上,两腿颤颤,“鬼……鬼啊!!”
“鬼?哪来的鬼啊?慕三公子怕是还没睡醒吧?”
来人正是慕鹤轩,只见他一脸云淡风轻,缓缓逼近整个人贴在门上的慕鹤庭,看他惧怕地别过头闭上眼睛,笑了,“把这几个人关到柴房去。”
“是!”
便有几个护卫上来拖起均瘫倒在地上的人们往外走去。
无关人等都被清除了,便有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呼啦啦地围上去,“你真的是主上?”
“主上我们好想你啊!”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着话,直把慕鹤轩弄得无从插嘴,同时他也觉得眼睛酸涩,几乎要落下泪来。
直到有一个头目似的人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你们这样叫主上怎么?”
一群人这才消停了起来,但还目光灼灼地看着慕鹤轩。
慕鹤轩没有言语,他只是把手举到胸前做了一个手势,这是属于他们铁骑军独有的碰头手势,连慕准都不知道。
几个人的眼泪瞬间下来了,他们纷纷将手举到胸前,结了一个繁复的手势。随后均单膝跪下,围了整整一圈,“主上!!”
慕鹤轩微微俯身,亲自将他们一个个扶起来,“这一年,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主上,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他们甚至没有提出明明人首分离了怎么还能复生之类的问题,他们只是问,“你回来了还走吗?”
“……不走了。”
“主上这次回来是带咱们走的,是不是?”
“是啊,主上,你快带我们走吧。我们受够了慕准和慕鹤庭。”
“就是就是!你走之后,慕准根本不让我们鞑子,只把我们当闲人养。还有慕鹤庭,他娘的竟然骂我们是废物!呸!”
“强子!住口!主上自有算,我们都听主上。”
“对对对,主上你。”
“你们不希望呆在平城吗?有家人在这里,还有鞑子要防着。”
“……”
过了良久,才终于有人道:“我们不是不想呆在平城,只是害怕主上你又丢下我们。主上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边关听到噩耗的时候……”他到这里,就无法往下继续了,因为,实在是泣不成声了。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
“不,主上,你没有对不起我们,是我们没用,救不了主上。”
“……”
“都不要了,主上回来了就好。我们都听听看主上有什么吩咐吧。”
慕鹤轩示意他们低头过来,自己附头在他们耳边起了自己的算。
“主上您就放心吧,保证治住那帮人,不让他们给慕准传信。”
“我如果我要让你们完全治住他们呢?给你们两天时间,你们有把握吗?”
“有!!”
“……那鞑子那边呢?”
“虎子,你带几个人去跟他们谈条件,让他们这段时间暂时不要骚扰,让彼此相安无事。”
“那如果他们不同意或狮子大开口呢?”
“你把这个带去,”慕鹤轩从怀中掏出一个月牙形的号角交给虎子,“南威王看后自然不敢什么。”
虎子双手恭谨地接过,眼中含泪,这就是他们的主子啊!他们的战神!
在北方边境,鞑子们最畏惧的,不是号称东北王的慕准,而是自幼上战场,未尝败绩的慕鹤轩!五年前,慕鹤轩自愿被废武功前往上京为质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人弹冠相庆,而一年前,慕鹤轩被杀的消息传来,更是有多少鞑子高层连夜喝酒吃肉庆祝!
如今,他们的战神,又回来了!
慕鹤轩再与他们些细节,就发他们走了。
而此时的慕准,正在去上京的路上,他早前接到慕鹤庭传来的讯息,平城一切安好。他不知道的是,那讯息是慕鹤轩叫人替换的。
不过也是,他此时已经被唾手可得的权势迷花了眼睛,又怎么有闲心去管其他?
“离上京还有多长的路程。”
“一百二十公里。”
“那么差不多两日可到。”
两日后,上京城外,攻城依旧在进行。
城楼上,滚石、利箭不断落下,惨叫声不绝入耳。但还是有人前仆后继地顺着云梯爬上去。眼看就要登楼了,又被弄下去。
城门上的守卫还在苦苦抵挡。
而在这么危急的时刻,慕准却在离城三十里处的地方驻扎下来。
“哎呀我的王爷啊,您倒是快啊!城快破了!”
“不急,张公公,再等等。”慕准心想,就是要等到最后一刻,不然哪还有我慕准什么事?
终于,轰隆一声,城门破了。
慕准站起来,了一个手势,几千精英瞬间整队,朝正前方跑去。
正在全力攻城的起义军没防备竟然腹背受敌,被了个措手不及。
覆灭只是顷刻间的事情。
血肉横飞,头颅滚落,很多起义军战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被一枪刺中后心,霎时断气。
慕准带着精锐之师,以王者的姿态走进城门。迎接他们的是一片欢呼之声,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如果他不是居心不良的话,当真无愧是整个大兴的英雄。
宣化帝大喜过望,亲自出来迎接。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已经像是老了十几岁,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毫无帝王应该有的威仪。
他紧紧握着慕准的手,“爱卿你来得可真是及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