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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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保持这个状态就可以!”常言惊喜道,祁禹秋现在这个状态,绝对能完美表现出师叔祖这个角色的魅力,他是真没想到,祁禹秋还能有这样一面,“祁啊,你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祁禹秋淡定的笑了笑,没办法,谁让他原本就是青阳山的师叔祖呢。

    进组之前他还有些担心,真让他演嚎啕大哭那种戏,他实在是难哭出来。但是拿到详细剧本后他就放心了,这个角色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嘛。

    在青阳山时,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偷懒,但是人前还是要保持师叔祖的威严的,时间长了,做出一副高人形象对他来,简直是手到擒来。

    韩听到常言的话更脸色更不好了,见自己安排的狗仔已经就位,心里冷笑,拿着剧本走到祁禹秋旁边,道:“禹秋,下一场戏是咱们的对手戏,要对一下吗?”

    祁禹秋进组后,剧组里有点名气的人都怕被他拉着炒作,还没一个人这么大大方方的和他话。他有些意外地看向来人,却一眼就看出,此人不怀好意。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对戏就不必了,反正我也就一句台词。”

    韩笑笑道:“那行,我就是想一起找找感觉,省得等会儿入不了戏又该被常导骂了。”

    旁人听了这话,正会儿开拍真出问题了,自然会感觉肯定是祁禹秋的锅,人家都找你对戏了,你一个演技渣拒绝了还拖后腿,真够绝的。

    祁禹秋看着他,此人心胸狭窄,嫉妒心强,见不得别人好,不知道在什么坏主意,不过这家伙要是敢把他当软柿子捏,可就有意思了。

    “你要是真担心,就好好看看剧本,等会儿可别拖后腿啊。”祁禹秋捋了捋头发,十分真诚的朝韩建议。

    韩差点被气了个倒仰,这个祁禹秋脸皮可真够厚的,竟然有脸出让他别拖后腿。

    站在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也被祁禹秋的自大膈应到,刚刚看到他的脸升起的那一点好感瞬间没了,都不由得投来鄙夷的眼神。

    本来沉浸在对师叔祖的憧憬中无法自拔的盛玉柯,也一言难尽的悄悄远离了祁禹秋,这家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全毁了。

    祁禹秋的第一场戏,是魔物杀上仙宗,大弟子敲响警示钟,惊动师叔祖,师叔祖一剑破万魔,解了危机。

    这场戏的出场人物是师叔祖、仙宗大弟子以及盛玉柯饰演的徒弟。

    魔物杀上山,仙宗大弟子带伤敲响警示钟,师叔祖带着徒弟飘然出现,挥剑斩魔,救下大弟子,大弟子出言借剑,师叔祖便让徒弟抱剑随他而去。

    整场戏台词不多,镜头主要集中在祁禹秋身上,这场戏是师叔祖第一次出场,必须要将他的人物特征表现出来,所以常言对这场戏很重视,和接个演员一一讲过之后才开始准备。

    祁禹秋和盛玉柯绑好威压,检查后没有任何问题后便开始了第一个镜头。

    大弟子跌跌撞撞奔向警示钟,身后跟着魔物,他拼着被魔物伤到,也要敲响警示钟,为山下的同门争取一线生机。

    韩在镜头里的表现中规中矩,ng了几次这个镜头便过了。

    接下来的镜头便是师叔祖带着徒弟飘然飞入镜头。

    这个镜头必须两人的动作必须流畅优美,祁禹秋好奇的拉拉身上的绳子,对盛玉柯道:“徒弟,怕不怕?”

    盛玉柯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注意保持平衡。”

    “你放心,为师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

    随着场记板,祁禹秋和盛玉柯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对于祁禹秋来,这样的高度他原来不绑绳子都能跳下去,如今这个身体虽然还很弱,但是借助身上吊的绳子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常言看着镜头里白衣飘然,面色冷漠的俊美青年,满意道:“动作很到位,落地也很稳,倒是出乎意料。”

    一旁的助理也道:“难得两个人都没有出问题,整套动作流畅简洁,剪出来效果一定很好。”

    祁禹秋落地,手中剑轻挥,魔物瞬间被劈作两半。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几乎找不出任何瑕疵。

    随着一声卡,场外的人迅速上去重新布置场景,常言对祁禹秋道:“等会儿念台词的时候一定要绷紧了,知道吗?”

    祁禹秋点头,一旁的盛玉柯看着他的目光则满是复杂,他能够一次性过了这个镜头,是私下在别的地方练过无数次,无论是肢体动作还是表情。

    本来他都做好了陪祁禹秋多吊几次的准备,没想到两人竟然一次过了。

    等场景布置妥当,进入下一个镜头。

    大弟子看到自己的所钦佩的师叔祖出现,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向他禀报魔物攻山的事情,并提出借他的剑一用。

    师叔祖只看了他一眼,了句可,便让徒弟随他下山了。

    镜头里,同样穿着白衣的祁禹秋和韩一正一侧而立,两人不站在一起时不明显,一同框立刻能看出,韩所饰演的大弟子比祁禹秋少了几分仙气,形象立刻被衬托的有些土。

    大弟子见到师叔祖,眼中出现激动的神情,却因性格和师叔祖一样冷,只表现出了一丝崇敬的他抱拳低声道:“拜见师叔祖。”

    此时的韩憋着一口气要将祁禹秋比下去,他要让屏幕前的观众看清,他靠着演技,也能碾压空有皮囊的花架子。

    他甚至借着身位,在场外人看不到的角度,毫不掩饰的向祁禹秋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想要激怒他,影响他的发挥。

    盛玉柯也看到了这一幕,有些厌恶的盯着韩,他真没想到,这人竟然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

    可惜韩的手段并没有奏效。祁禹秋按照剧本微微低头与他对视,韩只觉得,祁禹秋的眼神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像看一只蝼蚁一样冰冷无情,又像是和蔼的长辈,带着些许慈祥。

    准确的形容,这就是剧本中心怀天下苍生却又公正无私的师叔祖。他想移开眼神,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只有感觉到心脏在急速跳动。

    站在祁禹秋左后的盛玉柯,虽然看不到祁禹秋的脸,但是从韩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被祁禹秋镇住了,本来还在担心的他不由松了口气。

    镜头外的常言也被祁禹秋的演技惊到,他激动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个镜头,这个眼神,简直完美!

    然而该接着念出台词的韩,却掉链子了,他完全被祁禹秋的眼神慑住,动都动不了,额头甚至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常言顿时怒气直冲脑门,多完美的一个长镜头,全被韩给毁了!

    “卡!”

    常言大吼一声,镜头里的人都松懈下来。韩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肯定要被骂,但是等祁禹秋收了眼神,他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被祁禹秋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韩手微微颤抖的查了擦额头的汗。

    “韩!你怎么回事,你是木头吗站在那一动不动,还是哑巴了?没哑巴怎么不话!”常言气急败坏,恨不得拿着手里卷成筒的剧本敲他的头。

    骂了一通,常言赶紧回头嘱咐祁禹秋:“你一定要保持刚刚那个状态,需要给你时间进入情绪吗?”

    祁禹秋摇头笑道:“不需要,我随时可以,我觉得还是给韩一点时间平复一下,不然我怕等会儿他还是进不了状态。”

    韩听到祁禹秋的话,迅速低下头掩盖眼中的恨意,嘴里却连声道歉,并表示自己刚刚只是晕了一下,下一场一定不会出问题。

    祁禹秋神色莫名的看着韩,轻声笑道:“你专心一点,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能过。”

    盛玉柯也嗤笑道:“演技不行就多用心,整些歪门邪道有用吗?”

    韩知道他们在自己刚刚的动作,想反驳也不敢,只能咬碎了牙咽下不甘,应声称是。

    再次开拍,韩想要进入状态,但是刚刚被祁禹秋吓到的感觉仍然停留在他脑海里,再加上满脑子怨气,比刚刚表现得更加不行,一次又一次的ng,被常言骂的狗血淋头。

    镜头外的人,包括刚刚听到韩和祁禹秋话的几个人,都被这和想象中颠倒过来的情况惊到了。他们没想到,真上场了,拖后腿的竟然是韩,而不是演技烂到家的祁禹秋。

    “看来祁禹秋是真下功夫了,把这个角色吃得很透。”

    也有人不以为然:“我觉得是他台词太少,才这么轻松,虽然比以前好那么一点点,但也不能演技比韩好。”

    无论旁人怎么,等这组镜头拍完,韩觉得自己已经虚脱了。

    助理扶着韩走到遮阳棚下休息,他扭脸便看到祁禹秋抱着保温杯优哉游哉的躺在椅子上,丝毫不见疲惫,见他看过来,还朝他挥挥手。

    该死的祁禹秋,在电影播出之前,必须让他身败名裂!韩死死咬住了牙齿。

    还有那个该死的盛玉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