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转了个方向, 三人很快找到了被缠着黄纸的粗麻绳围起来的院子。
吴广峰直接上去踢开了紧闭的院门, 还未进去便看到他们玄学协会的几个年轻人眼神呆滞的躺在地上,脸上都带着痛苦的神色。
他们肩上扎着一根红色的针, 针上一根十分细的红线全都延伸至院子中间。
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胖子坐在院子中间的棚子下面, 手里摆弄着一面绘着红纹的黄色旗子。
另有几个同样穿着青色道袍的年轻人, 正在从屋子里往外搬东西。
吴广峰见状大喊道:“你们在干什么?住手!”
那胖道士只抬头瞥了一眼,仍然摆弄着手里的旗子, 丝毫不在意吴广峰的到来。
有人走过来, 用十分不屑的眼神量着祁禹秋,末了嗤笑:“这协会中是没人可用了吗,怎么老是带着些废物过来, 这俩年纪有我大吗?所以金老的事情还是由我们三阳观来处理比较安全, 不然被你们带回去,真在魝城市中心出了事儿, 那可就是大事故了。”
“慈轩的对,我们大老远的跑过来帮你们处理金老事情,你们不感激也就算了, 还用这种态度对我们, 我看你们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啦,没我们的支持, 这玄学协会能让那些人听话吗?”另一个青年也出声道。
吴广峰被他们这有恃无恐的无耻之态气得直发抖,颤声道:“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金老为了救你们才成现在这样,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慈轩眼中闪过恼羞成怒, 随即嘲讽道:“他救了我们?你是在梦话吗,我们三阳观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救了?我就问你,他一个山村里出来的老头子,多大本事能比得过我三阳观的传承?我看要不是他拖后腿,我们就不可能遇到危险,我还当时我们为了救这老头才受了重伤呢!”
“吴副会长,吴老师,我看你是为了扶持你们捡来的那些人,随意压污蔑我们是吧?你们这样是不是太有失公允了?我觉得你们已经失去了公正之心,既然如此,又怎么能管理的好整个玄学协会呢?”
“对啊吴副会长,今天被你们冤枉的是我们三阳观,我们还有能力给自己伸冤,要是被你们排挤压污蔑的是别的道观,那岂不是要被冤枉死了。”
“到时候这魝城会不会六月飘雪啊哈哈哈哈哈哈!”
三阳观的嚣张吴广峰一向深有体会,但是以往他们还能收敛一点,和他话虽然带刺,却从来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自己的野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突然有了如此的胆气?
难道,他们和陈家暗地里联手了?
吴广峰心惊,如果他们两家真的联手,青邙山又一直置身事外,那么玄学协会真的要被这些人把持在手里了!
从屋子里往外抬东西的人走出来,把一张床放在院子中间,然后,又有人扛着被白布蒙着的东西走出来,放在了床上。
吴广峰看到这一幕更是睚眦欲裂,道:“你们敢动金老的身体,计成,你给我住手!”
胖道士听到吴广峰喊他的名字,才从座位上站起来,朝这边走了两步,笑道:“副会长你放心,我们玄学协会的宗旨不就是除邪祟,保一方平安吗,我这就把这厉鬼收走,保证它不会伤到任何人。”
着便挥手让他的几个师侄在尸体周围洒下狗血,玄学协会总部可没有人能阻止他们。
“哎,这可不行啊。”吴广峰还未出声,计成便听到站在他身后的青年出声道。
他皱眉看过去,只见出声的青年长着一张分外精致的脸,嘴角带着笑意,丝毫不见面对他们时应有的那种慌张。
“这又是你从哪个山嘎嘎里捡来的宝贝啊?”计成哼笑,这吴老头就喜欢捡些鱼目当珍珠,还妄想培养出能与他们抗衡的人,简直是痴心妄想,他们几百年的传承,是那些乱七八糟东拼西凑的东西能比得上的?
祁禹秋摆摆手:“我可不是什么宝贝,我就是个生意人,今天这单生意我可是等了大半个月才开张,你想跟我抢可不行啊。”
“什么生意?殡葬服务一条龙吗?年轻人,吴广峰来的时候没跟你我们是谁?”计成冷哼,这就是野生的游兵散将,对玄学界如今的形势没一点数,坐井观天,偶尔好运接触到玄学,学会一点东西便自大的觉得自己是书里的主角儿了,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话。
祁禹秋啧了一声,十分不爽道:“你这老头子老是阴阳怪气,这几个子也是,你们三阳山修道第一课难道教的是怎么阴阳怪气的跟别人话?”
常先见被这群人的无耻气得头都昏了,跟着嘲讽:“我觉得他们入门第一件事应该是怎么把自己的脸皮子扒下来,磨成和城墙一样厚,顺便往心肝脾肺上浇点柴油,不够黑就没资格呆在三阳观。”
祁禹秋十分赞同的点点头:“你的对,啧啧啧,真是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呢,好稀奇哦。”
常先见叹了口气,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比畜生都要没人性的人,猫狗你喂它根香肠都知道冲你摇尾巴呢。”
计成几人听到这话简直火冒三丈,这子,竟然敢骂他们,还当着他们的面骂他们,竟然还当着他们的面骂三阳观!
是活腻歪了还是得了失心疯了?
慈轩到底年轻,被两人一唱一和的涨红了脸,气急败坏道:“你们两个找死是不是?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着拿出一根针就要对祁禹秋和常先见动手。
吴广峰被祁禹秋和常先见的大胆给吓蒙了,看到这一幕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祁禹秋没等慈轩接近,就在常先见脑袋上按了一下,然后把人拉到自己身前挡住了慈轩。
常先见本来等着祁禹秋发威呢,看到他躲在自己身后慌了一瞬,喊道:“祁哥?”
话音一落那根针便扎到了他的肩膀上。
慈轩和计成见到这一幕均是嗤笑,原来是两个草包,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果然是吴广峰招来的废物。
常先见只感觉肩膀一疼,嚎了一声,一脚踹在慈轩的肚子上,把人踹到了。
“好疼,好疼!”他低头看,白色短袖肩部立刻出现了血晕染开来的红点。
祁禹秋把他转过来,夸张的哎呀了一声,道:“你被伤了,我的天啊,他把你流血了!”
常先见呜咽道:“我好痛啊祁哥,你看这针能拔下来吗?”
“我不知道啊,我不敢拔,要是扎到你的动脉,拔下来岂不是要害死你,这肯定要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扎到哪里了。”祁禹秋十分严肃道,“但是在我看这些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咱们去医院的。”
在场的人都被俩人这一场表演给演傻了,连常先见自己都傻了,他是想问祁哥这针会不会让他和那几个人一样也躺地上,怎么就扯到医院去了,这一根针还能要了他的命了?
祁禹秋可不管别人怎么想的,把手机塞到常先见手里,脸上带着浮夸的表情,一张符过去,把慈轩定在原地,以众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劈头盖脸就给人揍趴在地上了。
慈轩被的痛不欲生,别反抗了,他连动都动不了。
常先见看到这一幕,恍然大悟,十分配合的躺倒在地上,轻声痛呼
“你们是不是在针上涂了什么毒?常你坚持住,我马上就带你出去看病。”
那几个人哪里看得懂这两人在表演什么,但是听祁禹秋要出去,那怎么成!这子刚骂了他们,还没吃点教训呢,现在放他离开了他们三阳观的脸还往哪里放!
于是几个人一拥而上扑过来。
然后毫无疑问的被祁禹秋一个一个痛揍了一顿。
院子里顿时响起了几人哎呦哎呦的惨叫声。
把最后一个放倒,祁禹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哎呦累死我了,手都给我疼了。”
刚刚还一副十分虚弱的表情的常先见关掉录像,一咕噜爬起来道:“哥,拍好了,都是他们主动扑上来你的镜头。”
祁禹秋点点头:“收好,等会儿警察来了咱可占理儿呢,是他们要动手,我们只是正当防卫。”
虽然他有一百种方法让这些人痛不欲生,但是哪种都比不上直接上拳头来的痛快啊,果然下手之前先揍一顿才能出气。
就是欠揍!一顿可不就老实了。
计成已经傻眼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不仅敢骂他们,还敢他们。
简直是要造反了!
他大喝一声,拿起旗子对着祁禹秋:“子,学点歪门邪道就敢跟我三阳山作对?我让你今天走不出这扇门!”
“哇,你要杀人不成?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常先见道。
计成冷笑:“我要让你们变成傻子,让你们的三魂被困在灵台中,日夜受到灼烧之痛,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尽丑事,众人厌恶却什么都做不了,怕死?到时候连死都是你们的奢求!”
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在原地跳大神一样围着临时搭出的遮阳棚转圈。
遮阳棚中,一根棍子静静立在中间,地上躺着的几个年轻人肩头针上穿着的线,另一头便系在这棍子上。
祁禹秋看清了那根棍子和计成手里的旗,摇头冷笑道:“三阳观三阳观,原本应是尚阳观吧?尚阳观的后人,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吗?着除邪祟的幌子,公然与邪祟为伍,可真给你们祖师爷长脸啊!”
作者有话要:啊啊啊啊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