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病急乱投医(20)
临子期眼前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 华灯初上,整整齐齐并排着的灯笼照亮了行人寥寥的街道,温暖的灯光照在沈澜的脸上, 将他的白衣都染上了一些暖色调。
他褐色的眸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脸上并无愠色,只是目光比往常更加深邃了些, 他嘴唇微动,也不知道了些什么, 旁边的谢子诚一脸做错了事情的模样, 退后了好几步,二人你来我往的了几句话, 临子期只听着脑子里嗡嗡的响,他们了什么都直接从左耳朵进, 右耳朵出了。
只是沈澜与谢子诚站在一起,一下子就把谢子诚的气场压的消失殆尽, 这世间仿佛只剩下沈澜这么一个光源,他缓缓的朝着临子期走来, 眉目清渺,仿佛万千山水中云雾缭绕的仙人。
临子期看的呆了, 沈澜微微俯身, 低头看着她,伸出手, 附上她的额头,眉头轻蹙。
“喝了多少?”沈澜轻声问。
“没喝多少。”临子期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朝着他傻兮兮的笑了起来,“就两口。”
“两口?”沈澜看着她殷红的面颊,桃粉色的嘴唇, 还有微微泛着红色的脖颈皮肤,冷笑一声,“怕不是有两坛子。”
“这……这你都看得出来?”临子期着着,还忍不住了个酒嗝。
沈澜眉头皱起,单手拎着她后脖颈的衣服,将她拎鸡一样的拎了起来。临子期只觉得自己双脚离地,惊慌失措的手舞足蹈起来,沈澜微微后仰,防止她到自己,但是这家伙一点也不规矩,使劲的扭动,沈澜揪不住她,开口朝着谢子诚,“过来帮忙。”
“啊,哦,好。”谢子诚在沈澜来了之后,便自觉地站在了一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临子期在沈澜出现以后,整个人就都变了一个样子似的,虽然喝了酒依旧有些发酒疯,但是明显收敛了许多,眼眸水盈盈的,乖巧的看着沈澜,仿佛是她全心全意信任着的,管着她的家长出现了。
他也从未见过沈澜这样对待过任何病患,每年明善堂都有无数病患,不治之症,先天夭折,临子期是其中可怜的一个,却不是唯一一个,谢子诚知道自己是带着另一种目的去接近这个女孩,对她心动,想将她娶回家,所以才做到这个程度的。
可是沈澜呢?他对临子期仿佛是态度最坏的那个,但是所作所为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坏。
他甚至没有告诉沈澜临子期在自己这里,那么沈澜是如何出现的?巧合吗?还是……
谢子诚什么也没,上前去准备帮忙抬起临子期,可临子期却脚下一软,一个没站稳,就这样柔若无骨的靠在了沈澜的怀里。为了保持她的平衡,沈澜无奈的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固定好,不让她滑到地上去。
“不必帮忙了。”沈澜叹了口气,干脆弯腰将她抱起,朝着马车上走去,“不早了,你回吧。”
“好。”谢子诚看着沈澜慢慢远去,又看着临子期手脚悠闲地动来动去,似乎在笑,间或传来沈澜无奈又气闷的声音,“别乱动。”
他只觉得心里头闷闷地,很是失落。
今日他看到她眉头也不皱的拿出五十两银子就为送沈澜一个礼物时,心情已经复杂的难以言喻,即使她可能根本活不长,又或者完全是因为沈澜的救治夺回了一条命,可五十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来,实在是一个天文数字。
谢子诚闷头上酒楼拿起今日帮临子期买过的茶水壶,看到那一桌子自己平日里根本不会花钱去买的好菜,轻轻叹了口气。
她对自己也很好,是他痴心妄想,竟然动了想娶她的想法。
若不是得病,她恐怕原本就是自己高不可攀,根本无从接触到的人吧。
而另一边的临子期却完全不知道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谢子诚会这样想,五十两银子对她来并没有什么概念,对她来最重要的是活下去而已,钱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都是确定自己可以活下去以后需要考虑的东西。
她躺在沈澜温暖而可靠的怀中,嘟嘟囔囔的,“我还以为你会骂我,你为什么不骂我啊?我做出这么放纵自己的事情啦。”
“……”沈澜没话。
“你不我,我都不习惯了。”临子期,“你是不放心我才出来找我的吗?”
“不是。”沈澜。
“啊,那真巧啊,这就叫缘分。”临子期迷迷糊糊的仰头看着他的下巴,嘿嘿的笑了几声,笑声在酒气的作用下显得异常傻兮兮,“沈澜,你为什么救我啊?你不是讨厌我吗?”
“嗯。”沈澜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讨厌,不讨厌?”临子期开始扭来扭去,沈澜皱眉低声呵斥,“别动。”
“哦。”临子期一下子就乖巧下来,瘪着嘴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困了。
沈澜本以为她就此消停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临子期又睁开了眼睛,看着他,“沈澜,为什么我闭起眼睛,还是可以看到你?”
“……”沈澜没有出声。
“你骂我两句吧,你不骂我我心里慌。”临子期忽然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香甜的酒气喷在他的脖子上,他耳朵蓦然红了。
“不许再喝这么多酒了。”沈澜皱眉看着她,语气不善,“手放下来。”
“哦。”临子期乖乖放下手,终于累了。
沈澜抱着她走到马车跟前,鱼鲭和鱼鲤奉命在此等候,看到沈澜抱着满脸通红一身酒气已经睡到人事不省的临子期时,皆是瞪大了眼睛。
沈澜上了马车,把轻飘飘的临子期放在自己身边,然后开口道,“回去吧。”
“公子,您刚刚是看到云七才让我们停车的吗?“鱼鲤好奇的问道。
“本想买些东西,巧合遇上。”沈澜轻描淡写的。
“别问了。”鱼鲭声着,用胳膊肘撞了撞鱼鲤,“公子他是不会承认的。”
“鱼鲭。”沈澜忽然在车帘后头出声点名。
鱼鲭一下子浑身僵住了,“啊,公子有什么吩咐。”
“你如果觉得话多了没地方,可以去我书房里读本草经给我听。”
“我错了公子!我立刻闭嘴。”鱼鲭死死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出声,眼神却看向鱼鲤,拼命暗示,仿佛在,“看吧看吧,他急了。”
鱼鲭和鱼鲤都闭嘴了,可临子期这个醉汉被声音惊醒了一些,她蹭到沈澜跟前,懒洋洋的四处找舒服的地方靠着。
沈澜看了她一眼,见她有些晕乎乎软绵绵的,随着马车的摇晃左右摇摆,便扶了她一下,让她靠在车厢上,可车子在路上行走颠簸的很,临子期被车厢撞着后脑勺,声音还有些清脆。
沈澜看不下去,拽了她一把,她一个身形不稳,靠在了沈澜的胳膊上。
临子期靠着他温凉柔软的布料,舒服的将自己滚烫的面颊贴在他的手臂上,他身上有股清爽的药香味,舒人心脾,她舒服的哼唧了一声,干脆将他的胳膊抱在了怀里,整个人都倚靠在他的身上。
沈澜只觉得胳膊滚烫,她身子柔软,特别是紧紧贴着他手的地方,让他心生异样,他立刻将她推开,可她哪里舍得那么舒服的倚靠物,转瞬间又靠了上来,就这样往复了几次,临子期最后还是被推到了车厢边的软垫上。
她伸手抱着软垫,呼呼大睡。
车子很快到了沈宅,临子期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嘴巴里嘟嘟囔囔,嘴里似乎在,“我太难了,哥哥……不要啊。”
沈澜听到她的话,准备抱起她的手微微一僵。
“鱼鲭,她刚什么?”鱼鲤已经下了车,正好听到这句。
“不知道,什么哥哥不要的,她哥哥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鱼鲭 。
“……”众人都沉默了。
“鱼鲭,去书房抄书。”沈澜语气冰冷的。
鱼鲭刚想辩解什么,但是一抬头看到沈澜锐利如刀一般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赶紧跑了。
“去泡点解酒茶。”沈澜对鱼鲤。
“好的。”鱼鲤也跑了。
沈澜将临子期带回房间,将迷迷糊糊的她放在床上,临子期一沾上软绵绵的被褥,便像是惊到一般,死死的抓住了沈澜的手。
沈澜身子一僵,想把她的手甩开,可一转头,却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沈澜……我不想死。”临子期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死死的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沈澜只觉得自己胸膛里平稳跳动的一颗心,就这样猛然间,被什么东西刺了一刀。
临子期依旧没有清醒,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将情绪如此的外露。
她往日的笑容消失不见,平日里心翼翼隐藏着的情绪,都泄露了出来,洪水般将她淹没。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连续不断,弄湿了她的衣裳,“我不想死,沈澜,我还想吃糖葫芦,吃提拉米苏布丁,还想回去……回我自己的世界,我还想继续看,我还要谈恋爱……我还没有谈过恋爱,还没有过男人,我,我,我不想死在这个世界,我不想……”
沈澜听着她的话,眉头越皱越深,“云七……”
“云七……哈哈,云七。”临子期一边哭一边笑,那样子却更是刺痛了沈澜的眼睛。
“是啊,我是云七。”临子期痛苦的闭上眼睛,“我甚至不能做自己,我还对剧情一无所知,不知道是谁给我下的毒,我怎么知道是谁给我下的毒啊!我又不是主角,没有光环,只能靠自己。”
“不行,我要坚强,我不能哭。”临子期坐起身,用袖子擦自己的脸,想将那些眼泪都擦掉,“越是难过,就越容易被病魔败,我一定要坚强……”
可是她越是擦,那泪水就越是不听话的往下落。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好怕,我既怕疼,又怕死,我一点也不坚强……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孩而已。”临子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红成一片,抽抽噎噎的,嘴巴里还在絮絮叨叨,“沈澜,你,你虽然脾气差,老古板,下手狠,但是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出手救我……我,我带了很多钱,都放在床下的包里,要是我,要是我死了,你就都拿去,不要,不要浪费了……“
“傻瓜。”沈澜伸出手,用大拇指轻轻地拭去了她的眼泪。
沈澜的声音极尽温柔,临子期抽噎着看着他,看的呆住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临子期。”沈澜摸了摸她的脑袋,眸光中泛出异样的色彩,“骗子。”
临子期呆呆的看着他,脑袋里嗡嗡想,脑袋上的手温暖舒服,摸的她昏昏欲睡,连他了些什么话都听不清楚了,只看到他那双褐色的眼睛,清透的如同深色的琥珀,几乎要将人溺毙其中,无法呼吸。
“咚咚咚”,外头传来敲门声,“公子?“
是鱼鲤送解酒茶来了,沈澜将手放下,“进来吧。”
鱼鲤端着解酒茶进了门,看到临子期满脸泪痕,眼睛红肿,惊了一跳,赶忙问道,“公子,七姑娘怎么了?”
“没事,只是喝了酒,激起了伤心事。”沈澜接过解酒茶,用勺子在碗里搅了搅,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临子期的嘴边。
临子期瘪着嘴看着他,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问,“又要喝药了吗?”
一旁的鱼鲤看呆了,公子竟然亲手喂药!
这是以往天塌了都不会发生的事情,如今竟然就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公子眸光温柔,看着云七的目光简直能把她给融化了。
鱼鲤下意识的往后退,“公子,我先回去了。”
“嗯,碗明日来收就好。”沈澜。
“啊,好的。”鱼鲤一路跑着退了出去,不忘帮公子关上了门。
她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赶紧往公子的书房跑,现在这事,也就只有鱼鲭能分析出来究竟是什么情况了。
临子期这边依旧眼巴巴的望着沈澜,“苦吗?”
“这不是药,是解酒茶。”沈澜道。
“苦吗?”临子期歪头问。
“有些苦,比药好些。”沈澜耐心地。
“那还是苦呀。”临子期瘪了瘪嘴,“我不想喝。”
“不行。”沈澜严肃的看着她,“必须喝,你今日喝酒太多,必须缓解一下。”
“可是……”临子期委屈的看着他,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吧。”
她低下头喝了一口勺子里的解酒茶,细细密密的苦涩从舌尖一直到嘴里,她的脸立刻皱成了一团,可怜巴巴的看着沈澜, “好苦啊,可以在里头放点冰糖吗?”
“不行。”沈澜又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嘴边。
临子期扭过头,嘴巴闭的紧紧的。
“乖。”沈澜用勺子碰了碰她的嘴,“一点也不苦。”
临子期被迫喝了一口,苦的皱起了眉头,她艰难的咽了下去,看着沈澜的眼睛,气呼呼的,“你又没喝,怎么知道不苦。”
“我喝过。”沈澜好笑的看着她,“确实不苦。”
“你骗我。”临子期仿佛要证明什么似的,竟然端起碗,又喝了一口解酒茶,随后一把搂过沈澜的脖子,猝不及防的歪过脑袋,碰上了他的嘴唇。
温热的双唇互相触碰,温软亲密,临子期动作幅度过大,那口解酒茶不慎在此过程中全部被她吞进了肚子里,她懊悔不已,便轻轻地舔了舔沈澜的唇瓣,似乎执着的想要沈澜尝尝自己舌尖上残留的苦味。
沈澜浑身都僵住了。
临子期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裹狭着香甜的味道向他袭来,他没有一点防备,更没有伸手推开。
“苦吧,没话了吧。”临子期得意的看着他。
“除了我之外,你平日里喝醉酒,也是这样的吗?”沈澜皱眉看着她,将手中的碗放在了桌面上。
碗和勺子撞击,发出“砰”的一声,把临子期吓得浑身一颤。
“你该睡了。”沈澜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希望你明日不会因为今晚的行为而后悔。”
临子期呆呆的看着他,脑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你生气了吗?”
“没有。”沈澜皱眉看了她一眼,眼中生出一股烦躁,“很晚了。”
“我 ……”临子期还想什么,沈澜却伸出手,掐住了她后脖颈的穴位,她哑然不出话,只觉得意识被猛然抽离,慢慢的浑身发软,倒在了床上。
沈澜看着倒在床上的临子期,没有立刻就走,而是静静的在床边看着她沉睡的样子。
她的长相其实相当讨喜,眉眼都是令人惊艳的美,笑起来仿佛夺取了阳光的明艳,让一切都黯然失色。还有她的性格……
沈澜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女人竟然是这种性格。那个臭名昭著,被全国上下的人们立为反面典型的女人,几乎要被刻在耻辱柱上的女人。
竟会这么傻乎乎的可爱。
也许正是因为太傻,才会被人骗吧。沈澜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她的头发就像她的人一样,柔软细腻,令人心生舒适。
第二天,临子期恍恍惚惚的醒了,她发现自己又成了老北京鸡肉卷里的鸡肉,被裹得严严实实,无法动弹。这一看又是沈澜的杰作。
沈澜……临子期脑子里忽然掠过自己冲上去舔了沈澜一口的画面,忽然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
她使劲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惊恐地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都干了什么!
我没有脑子的吗!
啊啊啊!
临子期咬住了嘴唇,悔恨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以前她喝了酒也是这样子,总是做出一些没脑子的事情,什么事情都藏不住,平时的伪装全部蒸发。
大学的时候,她有一次喝醉了酒,跟一直缠着自己要跟自己表白契而不舍——其实一直跟踪尾随给自己骚扰电话严重影响她生活的男同学了一通电话,对着电话骂了一个多时。
寝室里的姐妹们全部都惊呆了,静静的听着她骂了一时骂到喉咙都哑了,然后给她递上了一杯水,了声干得漂亮。
她平日里太能忍,看起来阳光可爱招人喜欢谁都不得罪,喝醉酒以后就成了一根筋的傻子,什么心里话都往外掏,好的不好的,全都。
可每次喝完酒,她都觉得,整个世界清静了,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能够解决。
所以每次遇到麻烦事,她都爱喝酒,工作之后,她是自己买酒抱回家一个人喝,到了这里,居住的地方无法放纵,她便想着找个靠谱的人守着,自己放纵一回。
可是没想到,还没放纵舒坦,就被沈澜给弄了回来。
昨晚的事情她都有模模糊糊的记忆,但是记得并不算太清晰,只有最后那一个亲密的接触,记得特别特别的清楚。
“别人不都酒后断片吗?为什么我不能断片!”临子期在被窝里扭动,她甚至记得沈澜嘴唇的触感、猛然间急促的呼吸和鼻息间灼热的温度。
临子期面色通红,捂着脸一动不动,只想一辈子呆在被窝里装死。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临子期神经一颤,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谁?”
“七姑娘,是我。”是鱼鲤的声音。
“进,进来吧。”临子期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从床上坐了起来。
鱼鲤走了进来,看到临子期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七姑娘,你的脸……”
临子期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下床找到镜子,照了照。
她的脸肿了,眼睛也肿了,头发凌乱宛如稻草,嘴唇发白,看起来搞笑又凄惨。
她再也不喝酒了!
“会消吧?”临子期担忧的抹了抹自己猪头一般的脸,转头问鱼鲤。
“如果你把解酒茶都喝了,应当是没有这么肿的。”鱼鲤看了看桌上的解酒茶,一脸疑惑,“奇怪,昨晚是公子亲自喂你的,怎么可能会让你剩下这么多?”
“啊,这个……”临子期心虚的低下头,脸红了,“我可能中途睡,睡着了吧。”
“难怪。”鱼鲤将碗收拾好,,“公子让你收拾好了去他那边。”
“啊?”临子期一脸我不想去的样子。
“似乎是要变药方了,再看看你的身体状况如何。”鱼鲤朝她笑了笑,“七姑娘,公子对你真的很上心呢,你也可以放心了,他一定会治好你的。”
“啊,好,好的,谢谢你。”临子期。
鱼鲤笑着出去了。
临子期脑子里却又浮现出昨晚后来沈澜的反应。
“除了我之外,你平日里喝醉酒,也是这样的吗?”
碗和勺子撞击,发出“砰”的一声。
“你该睡了。”
“希望你明日不会因为今晚的行为而后悔。”
临子期耳根通红。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现在就算是喝最苦最难喝的药,她都能咽下去。
现在完了,虽然鱼鲤这么,但是沈澜一直不待见自己,现在肯定觉得自己是那种特别随便的女人,可怎么办?本来还想在他那儿多刷点好感的。
还有,还有枫岚山的事情,她得跟沈澜请假。
临子期纠结的抓着衣角,事情全部纠葛在一起,她觉得脑袋都大了。
洗漱完毕把自己整理干净,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以后,临子期硬着头皮敲开了沈澜书房的门。
“进来。”沈澜的声音依旧跟平常一样,古井无波。
临子期悬着一颗心,走进了沈澜的书房,她首先看到的是苦兮兮的鱼鲭,正趴在矮几上抄书,手边的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鱼鲭抬头看了临子期一眼,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抄书。
临子期本来就紧张,被鱼鲭这一口气叹的,更是一整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沈澜正在看书,听到临子期的脚步声,微微抬眸,示意她在自己面前的软垫上坐下。
临子期乖巧的坐在他的面前。
“伸手。”沈澜。
临子期把手放在了手托上,沈澜伸手,将食指和中指的指尖轻轻地搭在了她的手腕上,温热的触感碰到她的皮肤,临子期只觉得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手微微一颤,却不敢乱动,只垂着头一脸的心虚。
沈澜从脉象上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眼眸中掠过一抹笑来,稍纵即逝,他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我,我没紧张啊!”临子期抬头看着他,一不心与他褐色的眸子四目相对,瞬间就想起昨晚的场景,一下子脸就红透了,她再次心虚的低下头,这次耳根子都红透了。
沈澜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反应,觉得很有趣。
看来是记得了。
“你的脉象可瞒不过我。”沈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云七,昨晚你可胆大的很,今天怎么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临子期只觉得心脏被猛锤了一下,咯噔一声,头却垂的更低了。
这人,这人竟然出来了!
鱼鲭还在呢。
鱼鲭早已停下了手中的笔,侧耳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听得津津有味。
“我,我昨晚神志不清,做出傻事,还望神医大人大人不计人过,就当被,被蚊子咬了一口吧。”临子期确实像个蚊子一样,声音的嘟嘟囔囔的。
鱼鲭听不清楚,往后头又侧了侧身子。
“我指的是你去独自喝了两坛酒的事,你的又是何事?我为什么听不懂。”沈澜面无表情的。
作者有话要: 好的万字更新,这里是七千,还有一章~半夜更,你们明天看吧么么哒!
《在修真界成为爱豆出道吧》文by东杞
沉默寡言冰清玉洁掌门人x内心话痨吐槽星人修真界爱豆
一句话简介:修真界大能竟是我的毒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