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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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丰昇客栈,叶莲正在梳洗,脑袋嗡地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终于来了:叶晴莲,本来我今天是不愿意给你新本事的,但看你那么卖力,我破一次格。送你一个绝缕丝吧。

    叶莲想:绝缕丝是什么?

    你的青丝将散发迷人的香气,男人会因为你的香气而着迷,好好用吧!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

    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叶晴莲,可是你不能老欺负田必鲲,他和你有多大仇。前三个本事算是半卖半送吧。我知道,你很期待第四个新本事,田必鲲这种级别以后只能塞牙缝了,你得去气死更高级的男人才行。

    阴阳怪气的声音始终在她耳边游荡,渐渐地消失了。

    天,这是什么操作,简直毫无人性、丧尽天良啊。

    罢了,本来就没期待过新本事,更不想欺负田必坤,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了。

    想一想这个世界上,她叶莲还能认识比田必坤更有贵气的公子哥吗,恐怕已经够幸运了。

    毕竟以前在青帮,认识最大的人物是青帮老大,比之赢国的各种官家的公子哥,这青帮老大也不值一提了。

    叶晴莲摸了摸一头柔滑的头发,又死劲用鼻子闻了闻,“啊,真的香!”叶莲已经对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有些着谜了。

    “姐,你什么香?”

    “你闻闻,闻闻我的头发。”叶莲迫不及待地对晓桐。

    “咦,真的好香哎姐。”

    第二天,叶莲和晓桐就出现在望川湖湖边,她放起了炮仗,轰……那些路人都嫌弃死了,叶莲反而开心地呼叫。毕竟今天,她不闹出些动静怕是吸引不了人的。

    放了半天,她也有些无聊了,不过总算看到一个身影,向这边走过来。

    这人她不但认识,而且还有些仇,仔细看他,就是追月节那天晚上,提着一只丰字灯和她差点兵戎相见的公子,难道他是三皇子的朋友?

    走到近前,他穿着藏青的宽长锦袍,里衫的领口衣缘上绣着金丝鸟雀图案,深红腰带上贯着几枚白玛瑙,便是富贵无边的公子。这等容颜谁看了都有些喜欢。

    他见了叶莲,微皱的眉渐渐展开:“你笑什么?”

    叶莲连忙收住笑容。也不敢相信他是三皇子的朋友,但是那天晚上的仇她是不能不报的,于是她继续放起了炮仗。轰轰轰……一个接着一个,晓桐:“姐,不要再放了,我耳朵都聋了。”

    “聋了,聋了好啊。”

    公子问:“你叫什么啊?”

    叶莲对他的直白立即反驳:“你这人,脸皮很厚,是这样问人家姑娘名字吗?”

    “在下赢一蔚,那,姑娘芳名是?”

    赢一蔚行了个浅浅的揖,叶莲心想也不和他计较了,也许他真的和三皇子有些关系也不定,于是:“叶晴莲——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想不到,一个如此貌若天仙的姑娘竟然话这么不着调。”

    叶莲心想,明明是他不着调在先,便反驳:“你应该睁大眼睛,我只是貌若天仙吗?”

    赢一蔚浅笑:“姑娘,观灯那天晚上是我多有得罪,失礼了,请你恕罪!”

    叶莲没有预料到他这么快就认了个错,当即“哦”了一声:“你既然都赔罪了,我也不是气的人,那咱们扯平了。”

    “扯平?好,好,扯平了。”赢一蔚会心一笑。

    “不过那天你看起来确实有些凶。”叶莲还记得那天晚上赢一蔚眼神中若有若无的杀气。一张如玉的脸上粘些杀气总归是不好的。

    “实不相瞒,我被人暗算了,所以心情不好。”

    叶莲用大拇指拨了拨鼻尖,起了坏心思:“如果遇到人,我可以教你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人都是记仇的,你要真他,那一定会背地里再给你使坏,所以,”叶莲放低音调,“要神不知鬼不觉,用一个麻袋套住他的头,然后将他按在地上,你觉得如何?”

    哪知道他的护卫立即拔出刀来,喝道:“你竟敢对我家公子出这种下三滥的话,不割了你舌头。”

    赢一蔚以手一挡:“铁臻,不要这么冲动。”又对叶莲,“铁臻是直性子,你不要见怪!”

    叶莲见他的护卫那严肃的样子,便觉有些好笑:“不见怪,这种性格我很喜欢,以后我们会是朋友。”

    铁臻听了这句话翻了一个白眼。

    赢一蔚望着她,又看了看望川湖,:“叶姑娘,湖心有条船,不如一起去吟诗作对罢!”

    这等闲情雅致的事情,叶莲毫无兴趣,摆手:“不,不,我不喜欢那玩意。”

    “姑娘可有喜欢的事情?”

    “抱歉,今天有点晚了。我们要回去了。”叶莲心想,不能再多了,否则便会有主动认识人家的嫌疑。

    “呃?这就走吗。”

    叶莲:“这样吧,有机会的话,下次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好了,但是,你若能帮我一个忙就更好了。”

    “那要什么忙?我未必会答应你。”

    叶莲撩了撩头发,想借着湖岸的微风散发下她的迷人香气,又故意:“不情不愿的话,我便回去了,想喝酒的话再吧!”罢,叶莲就拉着晓桐离开。

    看着叶莲远去的身影,赢蔚霜流露出一脸的不解。

    “殿下,这女子脑袋是不是有点……”钱臻声提醒。

    赢一霜摇摇头:“是吗。钱臻,你有没有觉得,刚才她身上传来一种淡淡的幽香。”

    钱臻:“这女孩子抹些胭脂水粉也是自然的。”

    赢一霜又摇了摇头:“不,这你就没我懂了,她没有施粉黛,你都看不出吗,这种香味,我遍闻宫中,也未闻到如此的淡香,这不是外物所加的香味,而是她体内散发的。”

    钱臻茫然地:“这,就有点邪乎了!”

    赢一蔚哈哈一笑:“你叫人跟着她,看她住哪里。”

    叶莲本来是坐不住的,但是还是在客栈呆了一天,她想,如果那个赢公子不来找她喝酒,那她只能腆着脸皮去求他了。

    “姐,你坐了一天了。真以为那个赢公子会来找你喝酒?”晓桐问。

    “他不爱喝酒吗?”叶莲喃喃地。

    “便有几个男人不会喝酒呢?”

    “你穆长微算不算个男人?”叶莲问。

    “他?算啊。”以晓桐的观点看,叶莲的酒量的确巾帼不让须眉,可是穆长微也不差。

    “赢一蔚是宫里的皇族,不应该不会喝酒吧。”叶莲是在问自己。

    “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你看不出来吗?他的袖子,领子,摆子,都是橘黄色,镶金线,这便是身份啊,况且他姓赢,姓赢的多少也算是皇亲国戚吧。”

    “姐真是观察入微。可是姐非要找他喝酒吗?”

    “你记得我他能帮我一个忙。”

    “我记得。”晓桐的话刚刚完,有人敲门了,是一个乞丐的声音:“叶姑娘,有人送信给你。”

    “哦,来了。”叶莲开心地跳了起来。

    信封上无字,展信,果真是赢一蔚的信,信中只有几个字:叶姑娘,今夜酉时我在神瓶酒楼。署名赢一蔚。字迹端正,干净利落!

    叶莲将自己从头到脚稍作整理,深绿上襦,灰白色长裙,裙头上绣着精致莲花图案,束上描了芙蓉蝴蝶的深绿系带,好一般仙气啊,叶晴莲的胚子真好,她觉得今晚这身扮出席贵族公子的邀请应该不是问题。

    酉时正是街头热闹时分,吃酒的客人甚多,也不知道赢一蔚会挑哪个座位,叶莲赶了个正点,生怕赢一蔚等她。

    到了神瓶酒店,只见大堂里有个巨大的酒壶倒悬于池子上,酒从壶嘴冒出,喷入池中,不懂得原理的人会错以为酒壶是漂浮在空中。当然不懂得的人很多,所以神瓶酒店给人一种神秘的美感。

    问了二,酒店晚上没有姓赢的客人,更没有叫赢一蔚的。这般气人,竟然不守时,这是叶莲的第一个想法。

    找了个位子坐下,叶莲没有要酒,等了好一会,还是不见赢一蔚,有二来问点什么,只得要了一壶酒,又等了好一会,还是不见赢一蔚,只得开酒壶,添了几口,从酉时等到戌时,酒壶只剩一半。

    “姐,赢公子为什么还不来?”

    “我是不是看错了,难道是明晚酉时?”又仔细看看信,明明写着“今晚”啊,赢一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叶莲张眉、瞪眼、歪头、垂首、斜躺、呲嘴,不自然地将做出的丑动作都做了一遍,一壶酒也光了,但是此时,叶莲发觉,四处八方投来喜爱的目光,真是没有天理,叶莲都觉得有些汗颜。

    邻座或邻邻座皆有人来邀请叶莲一起吃酒,叶莲都拒绝了。

    戌时也过了一半,叶莲终于坐不住了,倏地站了起来。

    “姐,姐,也许赢公子有事,你不是他是皇亲国戚吗?哪个皇亲国戚没有些事。”晓桐忙安慰。

    “这么晚了,除了妓院,他还能去哪?讨厌死了!”

    “姐消消气,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也差不在一会,也许赢公子就在赶来的路上呢。”

    “简直是大骗子,我要再见到他非弄死他不可。晓桐,不等了,我们回去吧。”

    “姐,真的回去吗?”

    “如果再等下去,我们以后都没脸了,他明摆着就是欺负我们。人。”

    叶莲气吁吁地出了酒店,晓桐只得拼命跟着。

    才走出一百米,传来一个声音:“叶姑娘留步!”

    作者有话要:  叶莲:再看到这个大骗子,非嫩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