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8

    奶奶：“要吃的圆溜溜的才好看呢！”

    圆溜溜？

    沈星梨才不想要圆溜溜的呢！虽然会被可爱, 但每个少女，都想要快快长大，变得很迷人，她倒是想要变得弱柳扶风的那种美。

    现在虽然瘦, 但是褪掉了婴儿肥，下巴更尖，眼睛也更大了。

    她歪头瞅瞅言嘉许，他只坐在椅子上，漆黑的眼睛里，浮现一层笑，等着看她的笑话。

    沈星梨嘴巴里憋了气，她有点窘迫。

    *

    沈星梨不知道自己和言嘉许这样算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完喜欢该做点什么。

    当天晚上把她送回家，看了两眼便走。

    奶奶在家, 也不能什么, 帮她把行李箱提到门口，笑了笑, 揉了把她的头发, 自己还有事。

    沈星梨有点失望。

    饭后躺在床上, 奶奶跟她唠唠叨叨地了一大堆。终于她今天轻松了一点，很早就睡觉了, 什么也没想。

    一觉睡了十个时, 饱饱的, 好开心！

    冬天, 天亮的晚，直到七点，才大亮。沈星梨睁开眼睛，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不想起床呢，好冷。

    门外是奶奶走来走去的声音，她开了电视放早间新闻，洗昨天的碗，买菜回来……

    沈星梨再也睡不着了，心里痒痒的，好想做点事情哦。可是又很冷，不想起床。她从被窝里拿出手机，可惜什么消息也没有呢。

    言嘉许为什么不给她发点消息进来呢？光喜欢，然后呢？就没了吗？

    她盯着手机看了会儿，脑子里迅速转着，过了会儿，老实巴交地编辑短信：我的素描本都用完了，今天想去买，而且需要买很多，你有时间陪我一起去吗？太重了我搬不动。

    完字又检查了下错别字和标点符号，感觉这么好像很累赘，意思表达也不精确。以前她都是自己去买的，也不需要人陪呀。

    “啪啪啪”她删掉了本来的文字，又编辑：今天周末，你要上班吗？我休息的哦。

    后又觉得这个意思太明显了。

    好烦哦。

    最后纠结了半个时，还是选了第一种法。

    短信发送，她立即丢了手机，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

    吃早饭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扔了包子赶紧跑回房间。

    “喂？”她的声音发抖。

    “星星？起床了？”他的声音倒是一片清明，透彻，很好听。

    “唉，早就起床了。”其实刚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只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个懒虫。

    “这么乖？”他笑。

    沈星梨心底又冒泡泡，粉粉的，“对呀。”她又顺杆儿爬。

    “那就继续乖一点，今天好好呆在家复习吧。”

    沈星梨：“……”

    口腔里又憋了一口气，他难道没有看到自己今天要去买素描纸吗？

    妈蛋！

    “你……”很忙哦？我好不容易被放出来，隔天就又得加入高三复习潮了，今天就想跟你见个面，只要见一面就好了呀。

    “怎么？”他淡声一问。

    “没什么，你忙吧，我写作业去了。”沈星梨耷拉着耳朵，像一只丧气的兔子。

    他微笑，忽然：“星星？”

    “诶？”沈星梨又竖起耳朵听，她最喜欢他叫自己的名字了，“星星”两个字，很平缓的发音，从他嘴里出来，很好听，又温柔。

    “我上午有点事要处理，下午陪你买东西。自己在家乖乖呆着，知道吗？”

    “嗷～”沈星梨弯了弯了弯嘴角。

    *

    奶奶出门去对面聊天了，沈星梨一个人在家认真的看书，背单词，写试卷，时间过得很快。就是会忍不住看手机。

    吃过午饭，刚刚到十二点，言嘉许发短信进来，“出来吧，我在区门口等你。”

    嗷嗷嗷～

    沈星梨赶紧跑回房间换衣服，背着书包就要出门了。

    奶奶在后头喊：“这大中午的，上哪儿去呀，好不容易放假了不在家好好歇着？”

    沈星梨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我我……出去买东西！”

    奶奶点头，深信不疑地从钱包里抽了两百块钱递给她：“那再买点好吃的吧，你不在家，家里零食都没了。”

    “诶。”沈星梨从善如流地接过钱，塞进衣兜里。

    奶奶又问：“就你一个人么？”

    沈星梨眼珠儿一转：“还有同学。”

    “男的女的啊？”

    “女的呀。”她站在门口换鞋，急匆匆地：“我要出门了哦～”

    奶奶笑：“大姑娘了，还风风火火的。”

    *

    沈星梨背着书包，一路跑出了区。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他特意把车停在区门口，而她跟奶奶是和同学一起出来的。

    在刻意隐瞒一个事实。

    沈星梨拉开车门进去，眼睛忽然不敢看他了，假装认真地脱了外套，然后扣上安全带，低头的时候，看见中控台里有一张纸巾，昨天她擦过手，没地方扔暂时放在上面，后来下了车忘记拿下去。

    一夜过去了。

    还在。

    明没有人动过动过他的车，这一点发现令沈星梨感到开心。

    她再去看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手掌很薄，但也宽。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每一个上面都有月牙。不像很多男人，为了方便喜欢留指甲。

    这只手以后会和她的十指紧扣，可是好大呢。

    沈星梨看看自己的手指，手指纤细，有点肉，但是很，应该会被他全部包裹在掌心里吧。

    沈星梨偷笑着。又去看他的脸，喉结，线条流畅的手肘，还有大腿。因为坐着，裤子变得紧绷，本来宽松的牛仔裤变成了窄身的，但是大腿肌肉看上去很有力，跟她画人体的模特，竟然一般无二。

    沈星梨邪恶地觉得，或许以后，自己可以照着他画。

    ……

    “看什么？”他忽然转头问，感觉到某个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

    “我……”沈星梨犹犹豫豫地：“你冷吗？”

    看他把毛衣袖子撸上去了，她随口问。

    他伸手，“你摸摸？”

    沈星梨：“……”

    她犹豫了一秒，然后迅速握上去，掌心很热，她用手背蹭了蹭，赖在他掌心了。言嘉许没戳穿她，过了几秒，反手捏住她的。

    沈星梨浑身血液沸腾，一动不动。

    明明她之前碰过他的手，他也经常摸她的头发，甚至时候，还牵着他的手玩儿，给他手腕上画手表，画戒指。

    可今天这样牵在一起，感觉又不一样了。

    她酥酥麻麻的。

    手心渐渐分泌出汗，也没舍得松开。

    其实这样开车很温暖，但也变扭，一不心还会被交警拦住。

    好在前面快到商场了。

    沈星梨先松了手，撇开眼睛，假装毫不在乎。两个人来到书店里，沈星梨挨着他的肩膀，靠的很近，手没牵上去。

    言嘉许拿了十本素描本，问：“够吗？”

    “够的。”她点头如捣蒜。

    又逛了会儿，沈星梨拿了几支笔，言嘉许挑了几本书，然后一起来到收银台付钱，前面有穿着校服的学生。

    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并排，应该是初中生早恋，男孩儿想勾女生的肩膀，又不太敢，伸到后背又放下。

    沈星梨忽然意识到，言嘉许和她，这样算约会么？

    难道第一次约会就是逛书店！

    这也要励志了吧～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她还不太想回去呀。

    言嘉许这时接了个电话，：“我待会过来。”

    沈星梨以为他还有事，只好：“那我回去了。”

    “不是。”他，问：“想去唱歌吗？”

    唱歌？沈星梨唱歌是非常要命的，她摇头，“不要了。”

    “那就去吃点东西。”

    沈星梨没反应过来，给他塞进车里。

    沈星梨以为言嘉许是要来见自己的朋友或者应酬场所，随身把她带着而已。

    两个人来到一家会所，被服务生领进一间包厢，沈星梨跟在言嘉许身后。

    门被开，里面灯光摇曳，宋宇忽然碰了个生日蛋糕出现，凑到她面前，笑嘻嘻道：“可爱的胖梨，生日快乐哦～”

    沈星梨：“……”

    完全没有想到。

    沙发上坐了不少人，都是她认识的，谷阳，高子川，刘志峰，还有另外两位哥哥，是言嘉许的大学同学。

    还有一个男人，穿着白衬衫西裤，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电话，神情冷淡。

    灯光太暗，沈星梨只觉得似乎见过。

    “快快快，吹蜡烛！”宋宇笑着催促道。

    言嘉许站在她身后，温和笑着：“给你补个生日。”

    沈星梨吹了蜡烛。

    宋宇感叹道：“咱们星星，转眼间竟然十八岁了。”

    “谢谢哦～”沈星梨很感动。

    “不用谢我。”

    *

    因为言嘉许几乎没有女性朋友，叫来的都是男生，沈星梨坐在一群大哥哥中间，显得人很，她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言嘉许。

    大家都给沈星梨准备了礼物，让她开看。

    有香水，钱包，游戏手柄，还有一沓非常非常厚的红包……

    没有一个是适合高中生的。

    这些直男哟……

    但是她还挺喜欢的。

    谷阳看到那个巨大的红包，目光直指坐在角落里电话的男人，道：“陆印川你在德国就没有养成艰苦朴素的好习惯吗？整这大大红包，你是想炫富？”

    被骂的人，面无表情。一脸的“钱难道不好么”的样子。

    原来，是陆印川。

    在沈星梨的印象里，他从就是这么冰，长大以后还这样。

    刘志峰：“还有这个游戏手柄，星星这个年纪难道就适合游戏了？”

    刚有人要什么，刘志峰下一句是：“都不给配个游戏卡，怎么嘛～”

    沈星梨：“……”

    谷阳感叹着：“嘉许，终于把星星看到十八岁了，老父亲也该功成身退了吧。”

    宋宇：“是诶，嘉许这些年带孩子不容易，你看头发都愁白了…”

    “……”

    大家唱起了歌，沈星梨看看言嘉许，他好像没有给自己准备礼物…

    沈星梨吃了会儿西瓜和芒果，又吃了块儿蛋糕，肚子有点撑，出门上了个厕所。

    言嘉许怕她转向，跟着出来。

    沈星梨上完厕所出来洗手，见言嘉许靠在大理石墙面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星梨凑过去，有恃无恐地：“你没有给我礼物。”

    “嗯。”他表情淡淡的，看着她：“刚刚的蛋糕好吃吗？”

    “好吃的。”

    “是我买的。”

    “哦，那谢谢你了。”

    沈星梨侧过身离开，给他一把搂住了肩膀，人给提溜过来，他抬手在她脸颊碰了碰。

    “给我尝尝。”

    “什么？”

    沈星梨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头一低，四片柔软的嘴唇贴在一起。

    她陡然睁大眼睛。

    全身发麻，发抖，几乎站不住了，挨着他的身体，依在他怀里。

    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日礼物也不错。

    不，是非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