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台
相较于江东市而言,明州市要繁华得多,原因很简单,明州市距离那一恐怖能量最外层较远,住在这里,能让人有安全感。
在明州市,数百米高的大厦数见不鲜,各种大型商场,比比皆是,每到节假日,或是傍晚,这里都是熙熙攘攘,夜晚,或笔直宽敞或曲折幽静的街道上,会亮起一大片一大片的霓虹灯,灯光璀璨,足以掩盖天上星辰的光亮。
人们在这里能感到安逸快乐。
但明州市并不是天堂,它虽有千般好,可也有百般不是,就拿贫富分化来,尽管明州市权力关,在努力解决这件事,但现如今明州市最有钱的富商坐拥上千亿资产,可最底层的人甚至要为一日三餐而苦恼,诸如此类的问题,比比皆是。
时而有一大群人上街游行,表达对现实的不满。
人们抨击社会存在的各种问题,凡是牵连其中的,都被批得狗血淋头,几乎无一幸免,之所以用几乎,是因为有一个例外。
这一例外是一所医院,名字叫做天舟医院。
天舟医院规模很大,不过只有明州市的这一家,在医疗方面,它给了明州市人令人咂舌的福利,具体细节不容赘述,总之,哪怕你是一个乞丐,身上没有一分钱,却得了很重的病,那么天舟医院都会确保将你治好。
人们都,如果明州市人骂天舟医院,那就是没良心。
天舟医院是家族产业。
当今院长是任安之。
任荀是任安之唯一的孩子。
大家都清楚,任荀从最喜欢的事就是赛车,成年之前,每年记者采访他时,任荀都一脸兴奋信誓旦旦地,他不会接家族中的产业,日后,他要成为一名赛车,他,他爱的是自由。
事实上,任荀也确实在向赛车这一方面努力,在他二十岁那一年,还参加了一场有名气的比赛,他在那一场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的成绩,但自那之后,他就退出了赛车行业,回明州市做了医生。
这件事,让明州市的人疑惑很久,最后,大家得出一致猜测:肯定是任安之给任荀施压,让任荀回来逐步接天舟医院。
任荀在天舟医院的稳步高升,似乎也印证了大家的揣测。
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毕竟,任安之是一个凡人,既然是凡人,就有凡人的私心,谁不愿意将自己的亿万财富,留给孩子呢。
大家对此都表示理解。
但是,去天舟医院看病的人,都不愿意任荀接诊,因为,任荀之前根本就没学过医疗这方面的知识,而且根据任荀在医院里的初期表现,他对医术一窍不通,毫不为过。
任荀估计也清楚自己斤两,所以,从来不主动给别人看病,有时还会故意躲在一边,这让病人很放心,只是时日一旧,不管是前来看病的患者,还是医院的大夫护士,都对任荀,隐隐有了偏见。
在大家眼中,任荀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的二世祖,什么能耐也没有,完全是靠家里的关系,才有今天的地位。
但没有一个人真正当面给过任荀脸色。
因为任荀嘴很甜,哪怕有谁心情再差,他都能给人逗乐,这家伙的嘴好似抹了蜂蜜;而且他不是那种只会口头的人,只要是他答应的事,他都一定会照办。
简而言之,任荀给大家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温文儒雅。
这是任荀在人们心目中的定义。
任荀人缘很好。
所以,陈安找到任荀,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坐在高铁上的数个时,陈安除了沉浸于寻觅父母死亡真相的迫切感,也回忆了数遍表格上的信息,那最下面,告诉他的混入任荀家的方法,实在拙劣不堪,如同是在过家家一样。
成为给任荀家建花园的一名工人,就能经常接近任荀?
搞笑呢。
这完全是两杆子打不着的事。
任荀对家里的下人是很好,也不会避讳和下人谈话,但假使陈安扮作工人,混入任荀家,第一,他不可能一直缠着任荀,第二点就是,陈安仅仅是一个初中生,他没那智慧在戒备森严的任家,去搜集能表现任荀本性的证据。
倘若不是有心事,陈安可能会花很长一段时间,来吐槽电脑那一头的未知人物对他的这一项安排。
这也是陈安没有按照对方要求行事的原因。
“好高呀。”
“得有二十多层吧。”
正是黄昏时刻,陈安站在一座大酒店前。
由于任荀在明州市,可谓是知名人物,陈安在街上一问一个准,在问了一连串人后,陈安就知晓了任荀如今所在的位置。
任荀就在这一所大酒店的天台。
“看来任家在明州市名声很好呀。”
“这么些年,好像一个找任家麻烦的都没有。”
“我刚刚向别人打探任荀的消息,居然没有一个人防备我,他们都觉得,我是来向任荀表示感谢的。”
“省了我不少时间。”
“这有钱人的想法,是不是都挺奇怪的。”
“吃过饭上天台待着,这算什么?”
“这样也好,天台上人少,方便我和他交谈。”
陈安找了很久,才找到电梯所在,直接按了顶楼,狭窄的空间中,上面的一句句话语,闪过陈安脑海。
陈安登上天台时,天已有点擦黑。
天台很宽敞,陈安穿过昏暗的楼道,一跨出出口,就看到,在自己正前方,约莫十数米外,一个年轻人,侧着身,坐在让人胆战心惊的低矮护墙上。
陈安认出眼前的家伙正是任荀。
现实中的任荀,要比照片上更加俊朗,是那种能轻易让女孩子着迷的男生,黄昏的霞光,洒落在他脸上,氤氲出柔和的光晕。
任荀里,拿着一根烟,他抽得很厉害,一口接一口,地上散落有数个烟头,显然,任荀烟瘾比较大,他每抽一口,就会吐出一大团烟雾,一双眼睛,无神地看向远方,像是在想些什么。
“喂,你是任”
陈安当即大步流星,向任荀走去,张口询问。
可一句话还没完,只听砰的一道撞击声,从身后传来,陈安扭头一看,原来是又有人上了天台。
来人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她穿着很华丽,模样清纯,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她脸色很是焦急,看来是有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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