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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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任荀一脚把董雪踹下去的同时,陈安完全是在下意识的驱使下,奋力向前冲去,陈安狂奔到楼顶边沿,向下张望,隐约能够看到摔落在地的董雪,只怕此时,董雪已然成了一具尸体。底下传来痛彻心扉的哀嚎声。

    是董雪父母在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她踹下去!”陈安扭头,诧异地凝视着任荀,他实在想不通任荀这么做的原因。

    身为杀人凶的任荀,还在优哉游哉地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烟,白皙的脸上,丁点愧疚之色都没有,甚至,面对陈安的质问,任荀居然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她不是要跳楼嘛,我是在帮她。”任荀随口道。

    “帮她?”陈安气得一时语塞。

    “对呀,作为一个善良的公民,我有义务去帮助她。”这样一句变态的话,让任荀得一本正经。

    “治安员叔叔,你们快上来,抓住这个杀人凶!”

    按理,天台上的动静,应该早就将楼道中的治安员引出来才对,可陈安跟任荀嚷了好几句,又唤了治安员数声,却没有一个人自楼梯口走出,陈安走到那里一看,惊讶发现,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

    陈安纳闷不已。

    “砰砰砰”

    狭窄的楼道中,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陈安唇角,露出一丝微笑,他转身,再一次将目光,凝聚在任荀身上,在陈安看来,正急速上楼的人,肯定是治安员,用不了多长时间,治安员就会把杀人凶任荀,抓捕归案。

    可是,让陈安想不到的是,片刻之后,自楼梯中走出来的,不是治安员,而是一群戴着墨镜的安保人员。

    这些安保人员上了天台,把陈安围拢在了中间。

    显然,这些安保人员来,是为抓他陈安的,他们和任荀是一伙的。

    “怎么着,你是乖乖跟我们走,还是咱们过几招,等我们把你打趴下,把你拖着带走。”任荀目光直视着陈安。

    这一刻,任荀没了先前的玩世不恭,十分正经,若仔细观察的话,能够从任荀脸上看到恐惧一类的情绪,他似乎在害怕什么。

    陈安没看出任荀掩饰起来的恐惧。

    不过,就算他看出这一点,也无济于事。

    任荀害怕,关他什么鸟事。

    他陈安,只是一个初中生,别任荀有这么多保镖在场,即便这里只有任荀一个人,他陈安也不是人家的对,只有听命就擒的份罢了。

    所以,任荀给他陈安的两个选择,他很快就做出决定。

    接受第一种,乖乖跟任荀他们走。

    “这些人,都是任荀家的私人护卫。”

    “他们带走我,应该是为让我给任荀顶罪。”

    “毕竟,当时楼顶,除了任荀外,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而通过董雪的那位男友,治安员们肯定能了解到,董雪已放弃跳楼,她是被别人推下去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成了任荀的最佳替罪羊。”

    “想让我给你顶罪?嘿嘿,想得美!”

    “我就不信,你们任家,能把所有治安员收买。”

    “到了法院,我非要把事情真相嚷嚷出来。”

    路上,陈安心绪难平。

    忽然,他觉得眼皮格外沉重,没过一会儿,他就一头栽倒在车座上,昏睡过去,一旁的任荀见状,略一皱眉。

    陈安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等他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

    “这是哪儿?”

    “天黑了?”

    “不对,我被关在了一间房子里。”

    “该死,我脚也被绑住了。”

    黑暗之中,陈安努力活动了下全身,得出一个悲哀的结论,对方绑得很紧,他不可能自己将绳子挣脱开。

    陈安本以为,任荀会给他安一个罪名,然后把他扭送到已被收买的治安局,虚伪地走一下程序,将他陈安判刑。

    可如今看来,事情的发展,跟他想得不一样。

    “任荀要做什么?”

    “他把我囚禁在这里,难道是要逼我认罪?”

    “如果是要逼我认罪,恐怕,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找我谈话,一是用利益收买我,二是折磨我,直到我妥协认输。”

    想到这里,陈安情不自禁环视一周,想象着,那些黑暗中,看不到的地方,有没有老虎凳之类的东西。

    “吱呀”

    有人打开了房门。

    紧接着,陈安眼前一亮。

    陈安眯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下来。

    门口。

    任荀嘴里叼着一根烟,趿拉着棉拖鞋,一步步走来,随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陈安对面,他冲陈安吐出一口烟雾。

    旋即一笑道:

    “咱们两个,聊聊吧。”

    明州市某一所居民楼中。

    现在是半夜两点,大多数人,都进入了甜蜜的梦想,可是在三楼的一个房间内,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久久无法入眠。

    这位年轻人,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还不时浅吟低语一句。

    他表现得很兴奋。

    许久过后,他打开电脑,准备编辑自己想好的文章,在电脑正在启动时,他又翻看起中,恰巧拍下的任荀将董雪踹下楼的那一幕,唇角,勾勒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这一间房靠窗户的位置,有一个黑板。

    黑板上,除了写有密密麻麻的字外,还贴了一张张纸条,上面的内容,让人惊惧:

    创元四七年,一对来自前马城的夫妇,到天舟医院看病,结果离奇死亡,尸体随后不知所踪。

    创元五二年,一名母亲,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天舟医院看病,可离开时,只有母亲一人,别人问起,这位母亲一口咬定,自己根本就没有儿子,来天舟医院,只是想给自己治感冒。

    创元七一年,给任家建新房的三名工人,莫名暴毙身亡。

    创元七九年,天舟医院发生爆炸,整栋楼差点被炸塌,可向大众反馈的调查结果,却是无一死亡。

    陈安这一边,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任荀,真想冲上去,给任荀脸上狠狠来一拳,怎奈双双脚都被绑着,只能干生气。

    既然任荀想跟他聊聊,那就聊聊呗。

    于是陈安道:“聊什么?”

    “聊聊你想怎么死。”任荀阴恻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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