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被自己老大威吓了一通，再不敢话，乖乖的跟在自家捕头身后，进了暖阁。

    宋婠和孔源搀着马昌在暖阁里席上坐下，孔源松开马昌的时候，还忍不住刺了他一句，“用得着那么害怕吗？死的人又不是你。”

    孔源这话一出，马昌身体肉眼可见的瑟缩了一下。

    宋婠瞪了孔源一眼，“你瞎闹什么。”

    孔源嬉皮笑脸，躲开宋婠，站到了段良身后。

    宋婠安抚了马昌一两句，站到了孔源身边，现在不是她们话的时候。

    于雷望着瑟缩在席上的马昌，眉心微紧，“马郎君能否将你发现尸体的经过同我一，只是例行的问话，你不用害怕。”

    马昌愣愣看他，才张口，哆嗦哆嗦道：“我我我早早上”

    一句话，半天不清楚，于雷看向段良，“段山长，这”

    段良上前，大掌轻拍在马昌身上，马昌抬头望向了自家山长，眼神有了些焦距。

    “马昌，你冷静一点，没事，山长和夫子们都在，你只需把你知道的事情出来，出了天大的事情也还有夫子们，你不用害怕。”

    似是段良的话给了马昌支撑，他闭眼深吸口气，在睁开眼时，已经稍稍镇定。虽然话仍有些磕巴，但是已经不会像之前，让人听不懂他的话。

    “今儿早上，我一起床就跑到李肃的房间去叫他起床。”

    于雷扫视了一眼李肃穿着，问道：“穿着亵衣？就去叫同窗起床？”

    马昌一听于雷的疑问，立时就慌了，“真的，我每天早上都是一醒来，就去叫李肃的。真的。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山长这都是真的！”

    段良用眼神示意于雷稍安勿躁，这才安抚马昌，“我们相信你，毕竟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你去叫李肃，然后呢？”

    于雷似是知道自己方才冲动了，没再出声，让段良继续引导马昌。

    “然后？然后我就推开房门，直接到李肃的厢房去了。我刚刚睡醒，眯着眼打着哈欠，都没看厢房的情况，径直走到床边，眯着眼打着哈欠叫了他好几声，他他都没动静，我这才睁开眼。”

    “就就就看到了死不瞑目的李肃，那血溅出了满身满床。我尖叫一声！吓得跌坐在地，地上也有好多血，我就直直地冲出了院门，大喊‘死人了、死人了’。不一会就有人陆陆续续出来瞧热闹，我见人都聚在一起，没有刚开始那般害怕了，但是我现在一闭眼，脑子里就浮现出李肃死后的样子，我我我山长您给我换个寝舍吧。”

    马昌这是着着主旨就歪了。

    段良连忙安抚了马昌，答应给他换个寝舍，马昌的情绪才又能配合问话。

    于雷道：”那你昨晚在做什么，李肃又在做什么？可有什么和往常相比，不同寻常的地方？你仔仔细细想一想。”

    马昌得了山长的承诺，更加积极，生怕自己表现得不好，山长就会反悔。他认真思索了片刻，才道：“昨日我们旬考，考试结束，出了杜笙那档子事，我和丁子恒，哦，就是住我对门的舍友，我们在书院中一直都是和李肃待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