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别人的钱不好拿
“什么?”宋寡妇难以置信,“这么多钱,全换成药?”不经过她的不还要帮着煎药!
宋寡妇偷偷扁了扁嘴,满脸的不高兴。
孟子君听得想笑,“娘,荣儿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需要的药也比常人多。”
宋寡妇偷偷白眼,就你事多!
孟树苗摸着长长的胡须,长长的吐了口气,“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腿疾也是一样的。不过亲家母放心,有我在,一定药到病除!”
宋寡妇:“”
孟子君乐的脸通红,“有理,有理,爹的大有道理。我相信娘也是这样想的,对,娘?”
宋寡妇苦笑:“对,对”对你个头。
宋荣林无力望天。
孟树苗深吸一口气,舒爽的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
宋寡妇已经站起身带着一双儿女收碗洗碟,走的远了才偷偷跟宋荣英抱怨,“幸好没把珍藏的米酒拿出来,不然就真的亏大了。”
宋荣英吃醋,“你就知道偏心我哥,也不关心我!”
宋寡妇声训斥了,“等你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也一样关心你。现在,赶紧跟我洗碗去。
我得趁现在把你的懒精给挑了,省得日后因为懒嫁不出去!”
宋荣英不依,“娘,你怎么能这么你女儿!”
孟子君远远的看着他们母女两交头接耳,猜想大概是为这件事不乐意,正抱怨呢。
这样一来,她倒像是打了一场胜战一样,不由得想笑。但想起自己还有话要单独跟父亲,所以没再笑了,转而严肃的打发宋荣儿拣根稻草芯子给父亲剔牙。
孟树苗知道女儿这是有话要跟自己,所以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并且还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孟子君浅笑:“爹,你跟我,荣儿的腿是不是很难治?”
孟树苗微绷着脸,语气严谨的道:“的确有难度。他的腿长歪了,已经严重压迫到了大腿上的筋脉。若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在皮肉外面打断了重接,恐怕会一个不慎又压了筋脉,或者扭伤筋脉,弄得不好残上加残。
所以,爹没有把握。”
孟子君皱眉,“那岂不是要把他破皮剖肉,把的把筋脉和骨头都梳理好才行?”
孟子君的血迹呼啦,孟树苗都听得头皮发麻,“你这女孩子家家的,话也太血腥了!
但不得不这是唯一的办法,不过至今没人这么做过。”
孟子君清楚,这就等于是做术了。而中医里面,极少有术这一,刮骨疗伤确有其事,但在这个朝代,至今还没人亲身经历过。
所以可想而知,难度之大。
这要是有一副术刀该有多好,凭她医学毕业解剖尸体无数的经验,做个术是难不倒的,可偏偏什么都没有。
孟树苗见孟子君如此揪心,也就不敢再往下了。
此时,宋荣儿已经带着茶水走了过来,又将孟子君吩咐的稻草芯子递给孟树苗。
孟树苗剔了剔牙,又重新打量了宋荣儿。
宋荣儿迎着目光浅浅一笑,落落大方的叫了一声爹。
孟树苗心里舒坦,要给他治病的决心也就更大了。
“荣儿,你过来,来为父这里坐着,为父给你看看腿。”
宋荣儿站起身,坐了过去。
孟树苗蹲下身,仔细看了看他的腿,孟子君趁围了过去。
宋寡妇母子三人懒得走过来,就站在厨房门口,远远的看着。
看着孟树苗蹲下身看病时,宋寡妇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双合十,默默地祈祷老天爷千万别把她的摇钱树治好了才好。
孟子君此时正认真的盯着,没发现背后那些人的异常。
孟树苗仔细辨了辨筋脉的位置,在膝盖上方,骨头长歪了,没长在正常的膝盖骨位置,往下偏了一些,且空隙处还长了骨刺,孟树苗只要轻轻一碰,宋荣儿就疼的皱眉。
孟树苗看了看这十六岁的少年,有些心疼。
现在的问题很麻烦,打断了重接,疼不还不一定就接的准确,而且腿上的骨刺得拔了。
所以,这才是个又难又麻烦的事。
孟树苗不敢跟宋荣儿,怕这孩子知道了会害怕,同时也是心疼他,希望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孟树苗仔细辨别再三,又站起身,脸上看不出喜怒。
宋荣儿很想知道进展,目光追着孟树苗看,但孟树苗心里发虚没敢看他,只他得回家再研究研究方子,就先走了。
宋寡妇还不死心银子的事,追上去明为送客实则变着法子的要钱。
“亲家,荣儿的病不容易治?”
孟树苗饶有深意的看了宋寡妇一眼,道:“不容易,所以我才要回去想想办法。”
“那药呢?总得配些药才是,哪有看病的不吃药的?这样,需要什么药您只管跟我,我去买。不过,这钱您方才答应了要出的,您可不能忘了呀。”
“我知道。不过目前病还没看,药方还没有,暂时不需要。亲家母,您费心了。”
罢,孟树苗就往外走。
宋寡妇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咬了咬牙,厚着脸皮又追上去,“亲家,亲家。其实,我还有事要跟你,我”
“亲家母,实在不好意思,我跟车夫约好了时间赶车。过了这趟,就得再多等一个时辰。我先不跟你了,赶车了。”
孟树苗抓起医药箱急急往山下赶。
宋寡妇还不死心,“亲家,亲家!”
但孟树苗再也没回应了,只当是没听见。
宋寡妇气的直跺脚,“这个老狐狸!”
宋寡妇气呼呼的回了家,孟子君很不厚道的大笑起来。
宋寡妇扭曲着脸,一言不发。
宋荣儿不是时候的了一句,“我已经写信拖隔壁宋晓东寄出去了。相信这几日,大姑就该来了。
大姑做媒婆这些年光是媒金就有不少,娘跟她借不定就能把银子借来。若借不来,也可直接让大姑给林儿介绍一个比翠萍更好的。
左右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娘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