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爷孙斗嘴
路秋以为李国民想她的女儿像骆子其,满心不快道:“李先生,你这话不合适吧,我的女儿,自然更像我多一些。”
李国民仿佛没有听到,只是痴痴地看着褓襁里的女婴,看到她那双亮如星的眼睛,清澈没有一丝杂质,她的皮肤瓷白粉嫩,仿佛一吹就破,她的嘴唇薄薄的勾出一道弧形。
女婴迷惑地看着他,举起肉肉的手,轻轻地抚在他的脸上。
“咿咿咿”她欢快地叫着,眼睛眯起一道线。
李国民喃喃唤道:“秋霜”
秋霜?路秋眉心一皱,从床上爬起来,忙从他的怀里夺过女儿:“李先生,孩子也抱了,请你离开。”
她冷声道。
李国民猛地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叹息:“对不起啊,我看到这孩子,想到了我的女儿。”
李秋霜?路秋扬一扬唇角:“难道我的女儿长得像她吗?”她还以为是像骆子其。
李国民失神地望向路匀瑶:“她长得像我死去的女儿,也是骆子其的亲生母亲。”
女儿身体里流着骆家的基因,她像死去的奶奶,一点也不稀奇。
路秋目光一烁:“李先生,我累了,请你离开吧。”
李国民有些失落,低声道:“秋,我知道你对子其有误会,被迫生下孩子,你也有你的不得已。但请你放心,我对这孩子绝无恶意。我在城北那边有一套别墅,佣人什么也是现成的,不如你搬到那里去住吧。”
路秋拒绝道:“不必了,出院后,我就会回云山生活。”
听到路秋要带着孩子去莽荒的云山生活,李国民差个半死,当即怪责道:“秋,你年纪轻轻,又带着个未足月的孩子,在山上有什么事情,谁能帮助你。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孩子的安全算。”
路秋不作声。
“我知道你有能力,也很有本事,可你不能自私地只为自己,更要想想孩子以后的教育问题。她不能总跟野兽呆在一起吧,她需要同龄的伙伴,才不至于长大了跟社会脱节,保证身心的健康成长。”李国民趁机又道。
路秋垂下头,一脸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女儿:女婴眼珠溜溜地转动着,手伸进嘴里吮吸着,对上她忧心的目光,突然松开手,努嘴一笑,乖巧又可爱。
对呀,我能保护你平平安安长大,却不能给你创造一个快乐的环境,让你健康快乐地成长。
头一次地,路秋感到不知所措。
两只手捏紧了,目光坚定望向李国民:“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你所的那些问题。”
李国民还想什么,路秋又道:“在瑶儿未满月之前,我会留在江城住一段时间。”
“那就好,”李国民松了一口气:“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这里面存了我的电话。”他从礼盒里掏出一个大哥大,递到她面前。
路秋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他的帮忙。
等李国民回到家里,看到孙子守在门口,严谨的脸上露出趣的笑:“太阳西边出来了,你竟在这样候着我?”
骆子其闷声道:“老头子,看到了?”
李国民背着手走进去,不理会他。
骆子其急了,追上去:“喂,我在问你。”
“看到了,哎。”李国民回过头,目光伤感:“我仿佛看到了你妈妈年幼时候的样子。”
他没再下去。
骆子其微微震惊,目光低垂:“是吗?”
难怪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感受到浓浓的亲近之色,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想倾尽一生想对她好的关爱。原来,母亲的样子刻在他心里,看到女婴的时候,所有尘封的记忆又漫天涌回来了。
“孩子长得好吗?”他明知故问道。
李国民脸色变得柔和,极其自骄傲道:“好看,比秋霜时候还要好看。丫头还摸了我的脸,手肉肉的,丫头脸粉嫩嫩的,看到她跟我亲近,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骆子其望着他,眼红火赤,哑声道:“你还敢让她摸你的脸!你这张老皮,又皱又干的,你消毒没有,对了,你昨天吃了大蒜,别薰坏了孩子…老混蛋,以后离我女儿远一点!”
看他慌神的样子,李国民感到特别有趣,咧嘴一笑:“我以后还要去看她,抱抱她,等她长大一点,我要给她买钢琴,还有无数的漂亮的公主裙…”
“混蛋,那些东西,当然由我来买!”骆子其高声道。
“嘿嘿,子,你也动心了是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瞧眼睛多漂亮,好像会话一样,嘴唇的,还有她的头发又黑又浓,就像我时候…”
“呸,你这个老混蛋,头发都白了,我女儿才不像你…”
“不像我,也不像你。路秋长得也漂亮,要不是你非要亲近那夏家千金,我早把路秋母女俩哄回家了。路秋看到我送给瑶瑶的五件金饰,激动地不出话来。可惜,她没让孩子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那金器砸死人的,这老头子傻了吧!”骆子其恼怒声咆哮声响彻在整个屋子里。
“死老头,我严重警告你,离我女儿远点!你这个老大不尊的,想害死我女儿,我跟你没完!”
完,骆子其气冲冲地跑上楼。
李国民注视着那道倔强的背影,敛去嘴角的装疯卖傻,轻吟道:“那么喜欢她,去看看有何妨呢?你才是傻啊。”
完,笑呵呵地去为曾外孙女挑选满月的礼物去了。
宝香村,贾家。
董月梅有气无力地拿着扫帚,厌恶地扫着地上的鸡屎,对着旁边撒野的母鸡去:“畜生,我让你拉屎!”得鸡飞狗跳,落了一地的鸡毛。
平日这些活都是老实巴焦的路春干的,现在要在这些琐碎的繁杂事情上操心,想想就感到莫名的窝心。
门外传来一阵狗吠声。
张二妞搀扶着贾志仁走进来。贾志仁脸色苍白,露出痛苦不安的表情。
董月梅慌了神,迎上去喊道:“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贾志仁神情恹恹,疲惫地看一眼母亲。
张二妞哭道:“我们在江城火车站被人抢钱,还被囚禁了三天三夜,直到今天才放出来。”
董月梅气骂道:“报警没有啊?”
张二妞瞧了一眼贾志仁,哭道:“我要报警,对方了,这些钱就该还给他们,志仁在江城赌输了三千块,现在钱滚钱,变成了三万块。白字黑字写着呢。”
董月梅气得差点昏过去,骂骂咧咧道:“我就了,让你别赌,你偏不听,钱都被抢了,你还落得什么!”
贾志仁痛得哎哟叫个不停,董月梅气归气,还是扶着他进房里。
看儿子直挺挺地躺着,董月梅本想路春出轨闹离婚的事,他倒先起来:“妈,去给阿春个电话,让她回来伺候我。算了,你还是扶我去路家,陈玉有钱,让她出钱给我治病。”
董月梅撇了一眼他,忍不住骂道:“还想去路家蹭饭吃,你的老婆都跟野男人勾搭上了,报刊都登出来,那死贱货提出要跟你办离婚手续!”
什么,路春偷汉子!
贾志仁气得从床上爬起来,咬着牙骂道:“想离婚,没那么容易!老子不要个十万八万,就别想脱身!”
董月梅气骂道:“这年头,你从他们家拿了多少钱,他们扳起手指都能算清楚。你还敢诓他的钱,人家了,你不也在外面有人吗?这婚,你不离也得离,不然就去法院起诉你。”
想不到昔日胆如鼠的路春,也会去偷汉子。
贾志仁心里充斥着一股强烈的羞辱,令他气血贲张,眼睛嗜血。那个贱货竟敢出轨,他一定不会放过她,还有那个偷她的男人,也别指望能有好日子。
张二妞吃味地问起路春偷的汉子是谁。在她眼里,像路春那种烂贱没见识的女人,偷的男人都是乡下的粗汉子。
董月梅恶声道:“据是江城大学的一个学生,人长得斯斯文文的,还是隔壁镇的高考状元。不过,因为风流成性,被学校开除了。”
张二妞不是一般的震惊,嘴巴合不上。
贾志仁气得面容狞笑:“大学生又怎样,都是斯文败类,哼。”
心里却不好受,那个贱人还勾搭上大学生,不知道她竟有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