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怀疑
当天夜晚,路向生折腾了很久才回到家里。
媳妇跟儿子纷纷问起黄正兵家病猪的情况。
路向生脱掉大衣,脸上的愁容更深了:“十头猪,我带兽医赶去的时候,途中死了两头,已经扔了。兽医是一种急性传染病,病情棘手,把老兵家的猪移出村,是最正确的处理办法。如今,兽医给那八头猪了针,据再看看,若是不行,只能放弃。”
蒋金花叹息:“起来,老兵家也真是时运不济,若是上星期听我们的劝,把猪给卖了,又何必受这些折磨。”
大儿子一大问起这些猪瘟会不会传染到别处,担心他们家离黄正兵家的猪栏近,会不会受到波及。
这样一,一家子的人又高度警惕起来,直跑去自家猪栏里里外外看了一眼,看到六十只土猪睡得香喷喷的,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们家早在一个月前就出过一次栏,整整赚了五万块。在路向生的决断下,又整整投入三万块的猪种,想着全家咬紧牙关辛苦一些,过完年再出一次猪栏,就能给大儿子办喜事娶媳妇。
听到猪瘟两个字,谁都闻风丧胆,伤不起啊。
蒋金花问丈夫要没有帮黄正兵家里向如家公司申请补偿的事宜。
路向生的脸色松了一些,道:“了,刘明人在帝都,让我直接给秋的电话。秋了,如果那些土猪真的救不活,看老兵家总共损失多少,再计算一下饲料的钱,然后让帐务给他补偿了八千块。”
不用还饲料的钱,还额外补偿了八千块。
蒋金花不由地感慨:“幸好老兵家跟如家签了合同,不然,老兵只能落门牙自个儿咽了。还是秋有良心啊,她什么都为我们想好了。有了这八千块,老兵就能重新来过。”
路一大声道:“我今日去草坪那边剪草喂猪,听到陈玉婶子在老婶子坟前咒秋呢,那话得别提有多难听。”
提起陈玉,路向生脸色一冷,哼声道:“上回我让她自个儿养几头猪,再把鱼塘清清养些鱼,她她做不来,整日只知道散播一些不中听的话,真是让人心寒。”
蒋金花怕他生气,忙劝道:“得了,我改日有空也劝劝她,总要想想以后的出路。哪怕不为自己想想,将来阿春出狱后,也要挣个钱,凭个本事才能过好日子。”
,陈玉是那种随便听劝的人吗?
村里的人黄正兵家养的土猪全染上瘟疫,只剩时间问题。村里人人自危,都担心自家的土猪染上那种致命的瘟疫,而竹篮水一场空。
陈玉躲在暗处,忍不住欣喜狂若,心想着,活该,真以为路秋的饲料是万能的吗,怎么不见来一场瘟疫,把全村的猪都毒死呢?哈哈哈……
她近来心里扭曲,总见不得别人好,一心一意盼着别人倒大霉。尤其是那些购买刘明公司饲料的村民,她日念夜念,盼望着那些饲料出大问题,然后个个都去找路秋晦气。
饲料没有问题,来一场瘟疫也是好的。
当村里又传来一个消息,刘明公司的补偿计划,黄正兵虽然损欠了十头猪,亏失了一万多块,但如家公司给他补偿了八千块,并且减免了他的饲料费用。
顿时,村里的又人声鼎盛,哗声一片,都是对路秋赞不绝口的声音。
陈玉躲在窗帘身后,如一盆冷水泼下来,浑身一片冰凉。
对待一个昔日专门让她难堪的仇人,她尚且懂得雪中送炭,对自己有恩的姐姐,却冷漠无情,把姐姐送去坐牢。
路秋,你真是不得好死!
陈玉胸口一阵气闷,紧紧地咬着嘴唇,两只手死死地攥着窗帘,恨不得将窗帘扯下来,狠狠发泄一通。
可她不敢,若是没有遮掩,她岂不是曝露在村民的视线里。瞧瞧那些人幸灾乐祸的表情,不是她收养路秋,养大路秋,路秋培植水草,他们能得到这天大的恩惠吗?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感恩!
她忿忿地转过头,环顾一下面前诺大的房间。
这是路秋特意为老太太改建的套间,如今人去楼空。
“老太婆,你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孙女!”
“你睁大眼睛看看,她是怎么对付待她的养母。”
她站在空荡荡的房中央,大声地吼叫道。
没有人回应她。昔日总会挤兑她的老太婆早就长眠于地下。
骂累了,陈玉又垂头丧气地走出大厅,眼下到了饭点的时间,她望一眼桌子上稀拉拉的白米粥,还有一碟酱黄瓜,除此以外,便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她剩下的存款都被董月梅骗了去,只剩下几百块钱。
除了去工作,她别无出路。
陈玉骂路秋的雄心斗志,瞬间化为乌有。
钱,没有钱,真的揭不开锅了。
……
路秋接过路向生的电话后,就琢磨着黄正兵家的土猪感染上瘟疫的事情。
不是她自夸海口,直觉得服用空间溪水跟水草调制出来的饲料,养出来的土猪的免疫能力应该比普通猪种要强上很多,怎么染病就染病呢?
倒不是她不相信黄正兵夫妇,他们为了养猪投入积蓄还有大量的精力,断不会拿钱来开玩笑的。
陆狗子带去的兽医也证实了那些土猪染的病,这也假不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黄正兵夫妇为了省钱,不舍得喂猪吃水草饲料,才比路长村其他人家养出来的猪种的抵抗力要差一些。
想通这一点,路秋揉揉眉心,转望向窗外的方向。
骆子其抱着女儿晒太阳,在那张长椅子下方,分别躺着一狼一狗,暖暖的阳光洒在它们身上,他们的尾巴轻轻地扬着,不出的惬意与温馨。
平日以黑面神著称的骆子其,见到女儿的那一刻,立即化身成为暖男,仿佛眼里只有孩子,其余什么都没有。
路秋有时候甚至会想,若是女儿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长大,有这么一位腹黑专制的爸爸,古怪幽默的曾外公,她将来会长成什么样。这想法一旦冒出来,立即被她掐断在心里。
不会,女儿只能属于她一个人的。
只从骆家的人出现后,路秋就已经给陆狗子电话,让他为自己着手回归云山的准备。
骆子其抱着女儿进来时,就看到路秋坐在沙发上发呆,秀丽的眉毛,眉峰之间透着一丝精明,嘴角微微弯起来,似乎在想什么入神。
女儿张开双手,朝路秋扑腾而来。
路秋醒悟过来,女儿已经到了跟前。
“瑶儿乖……”她的话还没有完,女儿已经拿头抵往她胸前的衣服,嘴巴凑过来。
骆子其脸一红,不由地转过脸去。
路秋也红了脸,宠溺地笑了笑,转过身,轻轻拉起衣服,将女儿的头托过来。
“啧啧啧,”女儿用力地吸着自己的口粮,两只手还扯着路秋的衣服。不一会儿,她的头就冒出汗珠。
路秋无奈地拿手帕擦了擦她的额头,声哼道:“慢点家伙,没有人跟你争。”
女儿乐不疲此地吸着奶,骆子其站着不自在,干脆坐在一旁,随手拿起杂志,漫不经心地看起来,大部份的注意力都放在听路秋母女话。
“你看看,女孩子家,一点也不斯文,慢点,哎呀”路秋的话戛然中止,闷哼一声。
骆子其紧张地站起来,失声道:“怎么了?”
路秋这才注意到他还在,脸涨得更好了,低下头,呐呐道:“没,没什么。”
骆子其一看,脸都红了,还没事,又问道:“啊,什么事?”
路秋气不过,瞪着眼:“你女儿咬痛我了。”
咬痛
“……”骆子其呆若木鸡,好半天,连耳根都红了,声如蚊滋道:“她不是没有牙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