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难吃
丽娘自认,下厨房这么久,她从未见过这般奇形怪状的糕点。但是碍于李璟的身份,她不敢多。
“这东西真是我做的吗?”
李璟瞥了一眼,连忙将盖子合上。
“侯爷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奴婢头一次下厨的时候比这个丑多了呢。”
丽娘强行扯起嘴角,些自己都不信的话。
“是吗?”
李璟合理怀疑丽娘的是假话,转头去看阿泽。
阿泽摊开,他从未做过饭,也不知好赖。
“是的。”
丽娘抱起食盒,脚步轻快。
“姐应该是饿了,先拿过去吧。”
迟昭听到脚步声,放下中的书。她已经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这么一盒子。
丽娘当着她的面打开,迟昭屏住呼吸,真是丑的奇形怪状。
“这是你做的?”
迟昭指着鲜花饼,看向李璟。
李璟被迟昭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勉强点头,低声道。
“不知道做的好不好。”
“想听实话吗?”
“那是自然。”
“看上去完全没有食欲。”
迟昭撇嘴,伸捏起一块馅都快烂掉的饼子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也极为奇怪。
“那还是别吃了”
李璟咬唇,伸准备将食盒拿过来,却被迟昭拦下。
“你好心好意做的,就算是再不好吃,我也一定要吃完。”
迟昭拿过那盒鲜花饼,好歹没有做很多。她勉勉强强吃掉三块,见丽娘在旁边呆呆的盯着,便塞给了她两块。
“姐。”
丽娘为难的看着糕点,她确实好吃,然也只爱吃美食啊。
“你不是最爱吃鲜花饼吗?多吃点,这是侯爷亲做的呢。”
迟昭笑吟吟的道。
丽娘不敢不从,将鲜花饼放进嘴里。嘶,寡淡无味,还带了几分恶心的感觉。怎么能做成这样,丽娘心里流泪,表面还要装作十分爱吃的样子。
“好吃,好吃。侯爷不愧是侯爷。”
丽娘鼓掌叫好,强行咽下最后一口。
“东西都吃完了,我们该去办案了。”
迟昭利落的将食盒盖子放好,拿清水细细的擦干净了。
“好。”
李璟颔首,也跟着迟昭走出了门。
迟昭讶异,看向李璟。
“侯爷你要一起去吗?陈凉的人还在外头盯着呢。”
“没事的,我陪你去。”
李璟摇头,温柔的盯着迟昭。他不想再让迟昭受到任何的伤害。
“好。”
迟昭点头,也没拒绝。
众人出了府门,身后果然跟了不少人,暗戳戳的保持这一段距离。
迟昭皱眉,“我真想把他们全杀了。”
“都是朝廷的人,若是动便不好了。”
李璟笑着摇扇,陈凉的这些人美名其曰护他周全。名正言顺的法,他就算不愿意,也只能任由他们去。
“行吧。”
迟昭皱眉,陈凉这厮果然是阴险狡诈。
“我打听过了,你的那样的宣纸和笔墨唯清辉堂有卖的。”
李璟指了指前头那个文雅的屋舍,低声道。
迟昭迎着李璟的望过去,果然瞧见一所清秀文雅的竹屋。在繁华的街道中显得格格不入,门外只有一个匾额,书法大气磅礴,写着清辉堂三个字。
“沽名钓誉。”
迟昭冷冷一笑,在繁华市井中故作这般姿态,想必也只是流于表面的轻浮之辈。
“你又知道了。”
李璟早早的打听过这清辉堂的底线,迟昭四个字倒是的干净利落,极其贴切了。
“看来侯爷知晓其中内里了?”
“清辉堂乃是五年前一个落第书生所创,当年他名落孙山之后。在回乡途中写了一首怀才不遇的诗,当时那首诗很快传遍了整个大庆。众人都觉着此人诗才惊绝,像他这般的文采居然落榜,朝廷考官便是那不识珠玉的蠢材了。
再之后,这书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银两,在怀城创办了清辉堂。收纳了天下所有或落榜或不入仕的文人骚客,时不时的刊印书籍,贩卖文画做营生。”
李璟淡淡的解释完清辉堂的来历。
“啧,不过是一群无用的文人自命清高罢了。”
迟昭一句话便总结了李璟这么长一段话。
“是了,清辉堂这么多年若是真的只靠卖画卖字,早就倒了。在他背后,应当有人支持。”
李璟接过话头,又了一句。
“明白了,那书生叫什么?”
“陈山。”
迟昭颔首,抬步往前走去。
进了清辉堂,扑鼻而来一阵檀木香味。有长衫打扮的人迎上前。
“公子,姑娘,请问你们想要些什么?”
“可有好看的山水画?”
李璟今日穿了一身素净衣裳,然布料却是上乘,最是迎合读书人的爱好。
“有,公子请上二楼瞧。”
那人连连点头,打量李璟应当是个有钱的贵公子,便只管引他们去那些最贵的画前看。
迟昭扫了一眼,淡淡摇头,都没有先前在李淮房里看过的那副样式。
“还有更好的吗?”
见李璟连这些都瞧不上,那人心中窃喜,引着他们走到二楼最深处,迎面放着一个银色帷帐,遮住了后头的那副画。
“这幅画平日不见人,我是瞧公子是性情中人,适才给你看的。”
文人卖东西都要端个腔调,真是无聊。迟昭翻了个白眼,她最见不惯这些酸腐的做派。
“有劳了。”
李璟维持着体面,朝那人点点头。
那人便走上前,拉上了帷帐。上头那副画倒是平平,只是迟昭却来了精神。
那副山水画的落款处同李淮房中的那副一模一样,是同一个人所作,构图意境也是相同。
迟昭走上前,细细的观察了一阵。没错,笔墨和宣纸都是一样的。
她给李璟递了个眼色。
“这幅画甚好,难怪是清辉堂的镇店之宝。”
李璟开口,称赞不已。
“公子您若是想要,便五百两银子给你。”
“五百两?”
迟昭有些惊讶。
“虽是有些贵,然这画如今已然封笔,算是绝作了。”
“五百两未免太便宜了些,这样好的才华便是宫里头的御用画师也比不上。”
李璟接过话头,笑吟吟的看了一眼阿泽。
阿泽没犹豫,爽快的将五百两银票拿出来。
“你适才画封笔了,那可真是遗憾。我同这幅画一见如故,若是有可能,还真想将他所有的画都收了呢。”
“他一共就画了两幅,三日前,刚有人买走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