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逼供戏子,书局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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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千羽伸握住了元氏的,软声道:“我这话,不是来戳母亲的心窝子。只是,我想认认真真看一看,之后再决定。”

    元氏笑了,反拍了拍女儿的背,点头道:“那就多方打听,你自己也认真看看。不只是薛二郎,这京城的贵胄清流家的公子都可考虑。以你现在的身份,即便是嫁入皇家,也使得。”

    谢千羽认真点头。不嫁人是不现实的,且不因为前世的失败不嫁人有些矫情,就元氏和许氏的心里,也绝不会舒服的。她握紧拳头,心里暗暗思索,她此生便一定要擦亮眼睛,好好寻找一个可对自己好的人,与其相互扶持,共度一生。

    第二日,风十三娘派人传话,是广阳子被抓回来了。谢千羽便以逛书局的名义,出了门。

    前几风十三娘在城西的桥头巷买了一座民宅,因为之前是一位爱酒之饶宅子,所以有个不的地下酒窖,如今腾出来,正好可以关押广阳子。

    地窖里燃了两个火盆,很是暖和。广阳子被双高高吊在那里,此刻看谢千羽进来,一脸的愁苦。“大姐,你怎么又把我抓回来了,你到底想干嘛呀!”

    谢千羽坐在一把交椅上,就着两个火把的光亮,抬头看着广阳子。片刻后,挥退了众人,只留下凌寒,这才开口问道:“你可认识卢湛?”

    广阳子掩在乱发里的眸子瞬间一缩,下一刻便否认道:“谁?”

    谢千羽目力极好,再加上一直关注他的每一个表情,自然是看到了刚刚他的不妥,所以,即便他否认,也已然认定,这是一个知情人。“凌寒,叫我瞧瞧你的本事吧。”

    凌寒出身麒麟卫,自然懂一些刑讯的段。她应了一声“是”,便走到房间角落里,在风十三娘早就准备好的一堆刑讯工具里找到一个铁盘子,又将火盆里的炭火倒了一半进盘子。

    广阳子惊惧的目光看着那个长相清秀却面无表情的女孩将盘子放在自己的脚下,又脱去了他的鞋袜。当赤裸的的双脚站在铁盘里的炭火上的一刻,他发出了压抑不住的喊叫声,拼命地抬起脚来。

    凌寒也不管他是否抬脚,转身去墙上摘下一条鞭子就用力抽打在广阳子的身上,鞭鞭见血。

    广阳子吃痛,下意识躲闪鞭子,那么脚就一定会踩在火炭上,这简直就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刑罚。还不到一刻钟,他的双脚已然满是血污和焦黑。

    广阳子惨烈的呼声在地窖里一声声回荡,几乎能穿透耳膜,可谢千羽却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几乎面无表情。声音传到外面虽然了很多,却还是让曼儿和风十三娘缩了缩脖子。

    凌寒将盘子撤走,将里面已然被血淋得有些暗淡的炭火重新倒入火盆里。地窖里有几个酒坛子,她抱了一个,将里面的烈酒倒入盘子,重新又放回广阳子的脚下,之后将他的脚用力按在烈酒郑惨叫声再次充满地窖。

    不过半个时辰,在凌寒的段之下,广阳子就面色惨白地喊要招供。

    谢千羽冷冷看着广阳子,等着他的供词。

    广阳子在凌寒撤去刑具之后,喘息了好一阵,才用沙哑的声音道:“卢,卢湛是,是我的同乡,我,我们都是夜州人。”

    “你们来京做什么?”

    “谋,谋个前程。卢,卢湛,同村之人,每人趟出一条路,就,就可以互利互惠,一,一起发财。我,我便是做了戏子。”

    “夜州人,还有谁在京城?”

    广阳子低着头,微微摇着,道:“我,我们来了十几人,可是,京城,太,太难混了。坚持下来的,也,也大多在鼠疫里丢了命。如今,我也不知,还有谁。”

    “你们与四皇子,有何瓜葛?”

    广阳子猛然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谢千羽,结巴道:“这,这你都知道?”看着阴影里女子忽明忽暗的脸色,他微微摇着头,道:“具体的,我也不很清楚。只,只知道,卢湛入宫之后不久,便,便与我们传话,是,攀上了高枝。叫我们放心,以后只要效忠四,四皇子,便是了。”

    “你可认识智贤大师?”

    广阳子摇头道:“我,我不知什么大师。”

    谢千羽的眸子眯了起来,继续问:“炼丹一事,你究竟会不会?”

    广阳子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道:“会。之,之前,与你的,道观里,极会炼丹的那个,那个广阳子,便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我是他的,私,私生子。”后半句,声音已然很低。

    谢千羽冷笑道:“这么,你折磨女饶段,也是从你父亲那里学会的?”跟踪广阳子的丹阳传回来话,在青楼瓦舍里,眼前这位可是很会折磨饶。

    广阳子低垂的头微微抬起,看了谢千羽一眼,复又垂得更低,不话了。

    想知道的,知道得差不多了,谢千羽问清了广阳子夜州老家的位置之后,命人给其治伤,不让其伤口溃烂而死。复又派丹阳去一趟夜州,查看今日得到的消息是否准确,这才从宅子里出来。

    上了马车,马车便一路朝着南市大街的书局而去。现如今,这书局已然在谢千羽名下,所以不论拿什么书都十分便捷。

    谁知,书局里,居然遇到了宇文信和宇文智兄弟。谢千羽竟不知道,这位纨绔竟然也有逛书局的爱好。

    三人见礼之后,宇文智里拿着两本不知什么书,笑着道:“竟然遇到了郡主,真是巧极了。”

    宇文信不羁地笑着道:“郡主来瞧什么书?”

    谢千羽道:“不过是来逛一逛,也不定买什么。”随即,她想起来智贤大师的事情,道:“不知二位这是要走了?”之后看了宇文信一眼,道:“上次与康二爷下棋,还未分出胜负,不知”上次的棋局,一胜一负,竟然是平了,此时用这话头,她想与宇文信单独话。

    宇文智面上表情毫无破绽,只是眸子里带了笑意,道:“我二人正要去隔壁的望江楼里用饭,既然郡主想要下棋,不如一起去,饭后论棋。”

    宇文信也道:“对对,望江楼的糖醋鱼可是一绝,郡主可尝过?”

    谢千羽还没有话,宇文信便道:“走走走,且尝尝去,正好有件事与郡主。”着便招呼众人走,好像对方已然答应了似得。

    谢千羽微微仗着嘴唇看着二人走出书局,显然没有给她拒绝的会,只能无奈跟上。

    宇文信显然是望江楼的常客,二一见他,就十分热情迎上来,点头哈腰道:“康二爷来了,还是三楼雅间吗?”

    宇文信摇头道:“今日有贵客,给爷去后院找个清静的院子。”

    二忙应着,弯腰招呼几人穿过中堂,后门而出,进入后院。

    大成的高档酒楼大多与貂裘酒楼一般,楼里大厅招呼寻常食客。楼上有雅间,窗户都临街,可观景。后院都是院子,可招待尊贵或者有重大事情聊的客人。

    二在一间写着“清虚洞府”的院门前停下,伸推开院门,请了几人进去。这院子不大,一间正屋,两间厢房。院子里有几棵高高的桂树,一条碎石子路延伸至院子中央阔开,摆了一个大大的石桌,之后道路分叉三条,分别通向三个屋子。

    院子里除了这石子路,其他地方生长着野草,草丛中跳跃着几只长毛的灰兔子,不时停下来吃着近在咫尺的野草,气氛十分安逸。

    二招呼了一声,屋子里出来两个婢女。几人忙着从厢房里搬出来三个雕刻精美的交椅来,摆在石桌旁边。因是深秋,所以又在椅子上各配了厚厚的垫子。

    宇文信请了谢千羽坐了上座,之后大大咧咧坐下,大声道:“先将爷寄在你这里的那青钱柳嫩芽尖茶拿来,红泥炉子就放这里,爷自己煮。”

    二应着,支应一个女婢去库房里取,又问:“如今快要晌午,二爷可用饭?”

    宇文信好看的眼睛一瞪,道:“废话,爷什么时候来不用饭了?老规矩,糖醋鱼是必要的,再来一碟子白玉珊瑚卷,其余的,你看着上。”二应了一声,刚要走,却又被他叫住,道:“水晶翡翠虾仁包来一份,做得干净点。”着,丢给二一锭足足五两左右的银子。

    看着二赔笑着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谢千羽转头来看宇文信。她几乎有种错觉,觉得他知道自己爱吃水晶翡翠虾仁包,才专门又叫了这个。

    谁知,一厮从外进来,行礼后,对宇文智道:“爷,王爷和王妃在府中等着爷回去呢。”

    宇文智嘴角带镰淡的笑意,看了宇文信一眼,之后对谢千羽抱拳道:“抱歉了郡主,在下还有急事处理,得回府去。让二弟陪着,可好?”

    谢千羽哪里有不好的?点头应了。宇文智便站起身来,嘱咐宇文信好好招待贵客之后,再次抱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