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君主回京,会见智贤
谢千羽抬眸看了晚桐一眼,道:“我不必看了,既然想跟着我,便叫她们在山庄里做活吧,有些本事的就做个管事,没什么本事的,元家也养得起。”
早桉应了一声,退下安排。
到了快晚上的时候,朱大和鲁二娘收拾了细软,回到山庄。凌寒安排朱大去前院住着,明日去玉矿里交接,带了鲁二娘进了谢千羽的院子。
谢千羽将里的册子交给鲁二娘,道:“这些人事你瞧瞧,还有今日元业宅子里带回来的苦命人,你看着安排。”
鲁二娘接过那花名册和账本,点头道:“我今日瞧一瞧,明日便安排。”
谢千羽道:“打今日起,你就是这山庄的大管家,一应事物都自己安排,不必知会我。”
鲁二娘有些激动起身,行礼退下。
谢千羽对早桉道:“你着心留意,看若是有不妥的,便告诉我。”
早桉应下,又伺候了她洗漱后歇下。
第二日卯时,谢千羽招呼了所有山庄的下人在主院里集合,郑重其事地将鲁二娘介绍给众人之后,她便带着朱大去了采石场,告知大家,朱大接替元业的位置。
之后,又坐着马车,带着礼物,去了鲁家,替朱大提亲。鲁家爹爹显然是提前就知道了此事,并知道了她的身份,不顾自己的重伤,又是磕头,又是流泪的。
谢千羽从鲁家出来,又去了蓝二爷家里,看望了他年迈的母亲。昨日宇文信已然请了大夫,还买了丫鬟伺候,蓝母沈氏的脸色今日十分红润,显然也不过是年龄大了身子不太好,不是什么大病。
回到山庄,已然过了午饭的时候,宇文信自从得到了蓝二爷,便日日与蓝二爷商议事情,倒是少来烦扰她。难得吃了个清静饭。
气进入十一月,便更加寒冷起来。因为怕大雪封路之后难以成行,而朱大和鲁二娘又极能干,没有什么可再操心。所以,几日后,一行人便离开了山庄,回京去了。
出发的第二日,在一处湖边休息的时候,宇文信告诉她,智贤大师已然救下了,就安排在京城一处民宅里。
谢千羽听到这消息,便归心似箭,比预计快了一日回到了京城。在进城之前,谢千羽上了一亮普通马车,与宇文信一起,在京城里拐了几个弯,去了一处繁华的闹市街道。
宇文信在马车里笑得得意:“大隐隐于世。”
谢千羽也懒得打击他,顺着凌寒的,下了马车,与他一起进了一处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宅子。
等进了门,谢千羽终于知道宇文信所的“大隐隐于世”是什么意思了,这根本就是一家青楼的后院!她拳头抵着眉头,很是无语。把一个德高望重的和尚藏在青楼里,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好在宇文信带着她又从侧门而出,穿过一条巷子,进入了另外一座民宅。这是一座胭脂店的后院,院子里有两个厢房,其中一个便是这段时间智贤大师所居住的地方。
门口站着两个影卫,瞧见几人来了,先是行礼,之后打开了厢房的门。
二人进去之后,谢千羽便愣住了,智贤大师根本不是什么和尚,而是一位留着银色头发的老者。
智贤本在床上打坐,进二人进来,眼皮抬了抬,又闭上了,嘴唇微微蠕动,用沙哑的声音道:“二位便是那场火的背后之人?”
宇文信歪头看了看智贤,道:“大师是真的不知道放火背后之人是谁?”
智贤沉默,并不话。
宇文信道:“生于王侯之家,半生凄苦;成于簪缨之智,一世荣华。”
智贤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有些疑惑道:“这是几年前,老朽批示给一位青年的禅语,你们是”
宇文信笑道:“那青年寻找的,是一位女子,是可扭转乾坤之人,可对?”
智贤点头道:“正是。”
宇文信挑眉,道:“那人想杀人灭口,烧了你的禅房,还伪装了一具你的尸体。之后再把你这个大活人塞进马车,一路送来京城。我得知了消息,半路把你截下的。”
智贤不解道:“他为何”话了一半,忽然想到,那个青年只怕所求的事情很大,所以怕他漏嘴,这才琢磨灭口了霞云岭的那些和桑因为对他有所求,所以,不杀他,而是将他掳来。
宇文信看了看身边的谢千羽,道:“你问吧。”
谢千羽走上一步,道:“女只是想问智贤大师,那日那青年的一些细节,不知大师是否还记得?”
智贤叹了口气,道:“既然此事牵扯极广,我又如何还能多嘴?”
谢千羽咬了咬嘴唇,道:“大师,可为我卜卦,便知道我为何会来此相问。”
智贤看着谢千羽不过十四五岁,长相也不过是清秀而已,不知其来历。想了想,还是点了头,从床柜子里取出一个龟壳,又放了几枚卦钱进去,卜卦起来。
看着散落在床上的三枚卦钱,智贤伸着指掐算片刻,忽然眸子一睁,看着站在地上亭亭玉立的少女,惊讶道:“你便是那位女子?”看到对方点头,他便踌躇了。道:“你是局中人,来询问也无可厚非,可是,此事,只怕老朽也帮不了你许多。”
谢千羽又上前一步,道:“大师之需将那日的情形再描述一遍即可。”
智贤顿了顿,收起了龟壳和卦钱,缓缓道:“那日,一位青年带着一个随从前来,是要卜问心中之事。因为他捐了不少香油钱,又答应给白草镇的孤儿院子送粮,我便痛快答应了。他求的卦象出现,是阴卦,象征女子,卦名为扭转乾坤。意思十分明白,他心中所求之事,一个可扭转乾坤之女子为关键。”他抬头看了一眼谢千羽,继续道:“之后,这位青年便求我再卜一卦,寻这女子是谁。此卦为翻看禅书,用佛家去卜问,他翻开的禅书上只有一句话,便是‘生于王侯之家,半生凄苦;成于簪缨之智,一世荣华。’再之后,那青年请我不要将此事传出去后,便走了。此后再未见过。”
谢千羽看着智贤大师慈眉善目的样子,心神便飘忽起来,虽然知道了赵沁卜卦的事情,可心里依旧没有抓到此事的关键。片刻后,她心里渐渐清明。赵沁本是想去找智贤询问自己是否能登上大位,却不想,得到的卦象是,此事与一女子有关,这个女子可以扭转乾坤。于是,他便又卜卦出了那句禅语。回到京城后,满世界地寻找这女子,最终寻找到了自己,认定自己便是那个可以帮助他登上大位的扭转乾坤之人。所以,他便与谢征商议,要娶自己为侧妃。后来自己的被册封为郡主,他便够不着了,这便想着找个会,半路抓了自己,金屋藏娇,也可是得到了扭转乾坤之人了。只是,这个蠢货只怕是根本没有想到,所谓的扭转乾坤,只怕是她谢千羽自己努力设法扭转前世的命运,定要将他扯得离那皇位越来越远。
智贤看谢千羽脸色明暗变化,有些担忧道:“姑娘,禅语虽然精妙,可也不必太沉迷。”
谢千羽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嘴角含笑:“大师,多谢解惑。”然后转过头来,眼神示意宇文信自己问完了。
智贤挑眉,这姑娘变脸也有些太快了吧。
宇文信道:“智贤大师,实话告诉你,那个问卦的青年是一位权利极高的人。他如今盯上你了,只怕是不肯罢休的。我送你去个道观吧,那里应该能躲过迫害,也清净。”
智贤沉默半晌,点头道:“那就有劳了。”他不过是个佛道两修的隐士,身在哪里都一样的。看着二人准备出门,他忽然道:“姑娘,不要过于纠缠过往,还是要珍惜当下才是。”
谢千羽的步子停顿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智贤,眼睛眯了眯,随后点头道:“多谢大师。”
等二人走了,智贤掐着指算了几下,忽然叹了口气,道:“前尘今生,孽缘,孽缘矣。”
当夜,智贤大师就被一辆极普通的马车送去了京城的紫极观,在这里修行的,除了几位有名的道长,更是有老康王爷,所以,在安全上,绝对有保障。况且,四皇子就是怎么样也不会想到,智贤大师从寺庙里出来,竟然又去晾观修校
马车里,宇文信看着谢千羽在发呆,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可要去望江楼喝一杯茶?咱们分析分析这老杂毛的话?”他也没想到这个智贤大致居然有头发,一直住在寺庙里,还以为是个和桑
谢千羽听他叫那么一个白发白眉白胡子的老者为“老杂毛”,忍俊不禁笑了一下,才道:“不了,母亲还等着我。”
宇文信噘着嘴,呐呐道:“好吧。”
马车在一处无饶巷子里停下,宇文信下了马车,背着,看着马车咕噜噜远去,悠悠叹了口气。这一分开,估计得等年节各家宴会时候才能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