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第?宇文琦的劝谏
宇文海看了儿子一眼,随即站起身来,道:“大郎和我来。”着起身就要出门去。
云氏忙站起身来,叫了一声:“王爷!”
宇文海站住,转头看她。
云氏难看的脸色上挤出来一个笑脸,道:“王爷也带着三郎去吧,许能帮上忙呢?”绝不能只让大儿子参与府中大事,趁着世子不在,一定要让自己的亲儿子出彩。况且,她亲生的七郎还没有回来,定要让三郎去看看,王爷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宇文海看了一眼已经站起身的宇文正,他虽然崴了脚,此刻已然正骨,不碍事了。于是点头道:“三郎一起来吧。”完,大步走了出去。
康王走了,云氏换了个姿势,看着下坐的众人,叹了口气,道:“今日都累了,回去歇着吧。四郎、七郎回来之后,我会通知你们的。”
待众人走了,宇文琦却留了下来,坐在云氏身边宽慰道:“母妃不必太焦急,七弟若是没事定然会回来的,即便是被刑部或者内卫府抓走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云氏泪眼婆娑,一把抓住了宇文琦,带着哭腔道:“琦儿,你七弟那湖水里可是有水蛇!”当时爆炸水面震荡,划船的人不少都被吓到掉入水里。人们只管逃命,哪里姑上龙舟上的人?
宇文琦摇头道:“父王派了那么多人去寻,若是湖水里有,早就找到了。可见七弟现在定然是活着的,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云氏哭得更厉害了,若是落在刑部里还好,不过是关着,只怕连板子都不敢打在康王府嫡子身上。可若是落在内卫府中,脱层皮都是简单的,只怕最后放出来的时候只剩下半条命了。
宇文琦也叹了口气,帮着云氏顺气,轻声道:“只是不知道咱们府中在内卫府里有没有人,否则也能探听一二。”
云氏哭声一顿,仔细想了想,丈夫好像根本没有与她过这类事情,于是又哭了起来。这些朝中的事情,都拿捏在丈夫中,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呀,这种时候,她觉得十分无力。
宇文琦转头对秋月道:“你去热碗安息补神的药膳来。”这些东西都是厨房常备的,随时可以取用。
秋月应了一声,快步走了。
宇文琦趁着屋子里没人,低声对哭泣不止的云氏道:“母妃,今日的事情真的与你无关?”
云氏哭声一顿,转过头怨怼地看着女儿,怪声道:“这是什么话!”
宇文琦继续道:“母妃别生气。只是,今日的事情奇怪,只怕会连累母妃。若是真与咱们王府没关系,只当我多心了。”
云氏眨眨眼,又掉下来几滴眼泪,诧异道:“什,什么意思?”如今花嬷嬷这个智囊没有了,她身边只有秋月出主意。可秋月比起花嬷嬷来,实在是差得有些远,所以这几日她比较依仗宇文琦。
宇文琦拿帕子给泪眼婆娑的母亲擦了擦脸,缓着声音,慢慢道:“观看台子爆炸的时候,我正在湖边,看得清楚,是太子的台子先炸的。如今朝堂上太子党与二皇子党斗得厉害,母亲又与云贵妃走得近,事情又出在母亲办的龙舟赛上。若是让帝后不怀疑母亲,实在是不可能的。”
云氏愣住,半晌之后问:“你是,此事是二皇子的主谋?”完了这话,却将自己吓了一跳,忙用帕子捂着嘴,面露惊恐。
宇文琦沉吟着道:“虽然众皇子中只有三皇子没受伤,可陛下只怕很快就能想通那是因为他是战场上搏杀出来的铁血将军,见惯了这样纷乱的场面,所以才能自保;六皇子只是断了脚掌骨头,性命无碍,可也是依赖于身边的三皇子出相救,才免于乱箭射死的命运。可二皇子呢?他那时候正巧不在看台子上,而是在很远的码头。母亲,内卫府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当这阵子的混乱过去,二皇子就是最大的嫌疑。可他是如何将炸药埋伏在观看台子下面的?那可是康王府的下人搭建的台子呀!”
云氏脑子有些迷糊,愣愣听着女儿分析,越到后面脸色越白。是呀,她这段时间与云贵妃走得近,甚至还想过结亲的事情,此事京城中的贵胄中只怕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如今二皇子在康王府的宴会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可不就惹人怀疑是合谋吗?炸死了太子,二皇子册封太子,康王府水涨船高!哪!
宇文琦看着母亲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之后道:“若是此事母亲真的不知情,便该早早与二皇子撇清关系,与云贵妃撇清关系!”
云氏慌乱道:“可,可是,怎么才能撇清关系?”
宇文琦道:“第一件,撒找四弟和七弟,让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康王府也是苦主,丢了两个儿子,至今生死未卜。第二件,给受赡众皇子送去药材,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些难得珍贵的药材,多多给太子送,少给另外两个皇子送。这样一来,最起码明面上,咱们王府是希望太子活着的。第三件,不论内卫府和刑部来提审谁,母妃都要同意,以此来撇清与此事的关系。”
云氏坐直了,看着眼前的女儿,那样的沉稳,那样的聪慧,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感慨,一种与有荣焉的感情慢慢升腾,半晌之后,才点头道:“此事我与你父亲商议一下,立刻去办。”女儿长大了,并且要比自己有谋划得多。
宇文琦看云氏的样子,的确应该不曾参与过今日的事情,也放下心来。即便是康王府真的出了内鬼,也应该牵扯不到母亲身上来。
秋月端着药膳进来,云氏擦抹着眼泪,乖乖吃了,之后便去了前院的鲲鹏苑。
鲲鹏苑里的暖阁里,上座着宇文海,一旁客座上坐着蓝二爷,另一边坐着宇文智和宇文正。
蓝二爷低头沉吟片刻,中扇子打开又合起来,又打开,又合起来,这是他思考时候的习惯动作。半晌之后,才道:“听大爷和三爷如此来,那先爆炸的,是太子爷的观看台子?当时在台子上的,只有太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