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缺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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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泽园里,谢千羽继续缓缓吃着冰碗,看着剩下的几个管事,问:“可还有什么要回禀的吗?”这些人显然是宇文琦带来给自己添堵的。

    几个管事面面相觑,有胡管事的下场在眼前摆着,都不太敢轻举妄动,纷纷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宇文琦。

    谢千羽好笑地看着宇文琦,道:“几位管事都看着县主呢,难不成,县主知道她们的为难之处?”

    宇文琦抬头看了一眼众人,心里堵得慌,道:“几位管事与我,她们人不够,想抽调一些。”办理婚丧嫁娶的大事,各个部门都会缺人少人,这总不是什么过错了吧?

    谢千羽差点就笑出声来,努力憋着笑,表面上波澜不惊地寻问几个管事:“你们都差多少人?”

    几个管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排办局的刘管事上前一步,脸上堆着笑容,道:“奴才这里需要将所有过于喜庆的挂画和摆设都收回库里,重新摆放素雅的。排办局平日里只有八个人,人实在是不够,怎么也得临时凑十来个帮忙的人才成。”国丧期间四司六局人都不够用,十个人?哼,怕是世子妃连一个人都抽调不出来。

    谢千羽点头,看着台盘司的史管事,问:“台盘司呢?”

    史管事是这些人年纪最的,却能做到四司六局中比较高位置的台盘司管事,可见本事不弱。她笑着上前,道:“台盘司只缺两个会记漳人,国丧期间,托盘、打送、斋擎、劝酒、出食、接盏都少不了人记漳。”

    谢千羽看着她脸上的酒窝,笑了。这才是聪明人,不多要人,要的却是有本事的。若是自己找不到这样的人最好,若是找到了,这些人也真的能帮忙。有进有退,正是为人处世的正理。

    菜蔬局的屈妈妈也上前一步,道:“国丧期间一些蔬果实在是不好买办,需要去远郊或者是庄子上采办。老奴想要几个体壮些的奴才和一辆马车,五量排车。”

    这屈妈妈是谢千羽在大婚之前就见过的仙子,也是王府中仙子的负责人。她今日也跟着宇文琦来“为难”谢千羽,显然是在和云氏母女打马虎眼,表示自己是站在那边的,至于要人么,那自然是帮着谢千羽在王府扩散眼线了。

    看着三人完,宇文琦淡淡笑着,一眼不眨地盯着谢千羽,十分期待看到下一刻对方足无措地想办法解决人问题。王府中虽然奴才不少,可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各有各的职责。现在冷不丁要抽调人,她倒要看看,谢千羽怎么往几个管事里抽调人。难不成还去下奴院子里找下等奴隶来四司六局帮忙吗?要知道,王府下等院子里住着的那些下等奴隶不是战奴就是昆仑奴,根本见不得饶,那不是在丢王府的脸面吗?

    谢千羽却是回头,对白灵道:“清点白泽园的人数,将好的挑一些,分配给几个管事。”她转头对彻底愣住的宇文琦道:“县主那里若是也缺人,只管和我要,我一定派人去。”

    宇文琦微微张着嘴巴,千算万算,没想到谢千羽根本不是抽调府中人,而是直接将白泽园的洒派过去,这,这不是自己给了她一个正大光明地安插眼线的理由吗?

    几个管事也愣住了,这样一来,世子妃名正言顺将自己的人眼线插入了四司六局,而且对外她们还得感恩戴德?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宇文琦回过神来,后悔得场子都绿了,这不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刚刚那句“缺人”不过是自己灵一动想出来的辞,谢千羽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能这么快做出反应,且反击得如此漂亮?宇文琦心里有些怕了,她觉得眼前的女子绝不是一个简简单单伯府之女那么简单。联想之前她以一个贵女的身份,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获得了皇帝钦封的郡主头衔,这样的人,自己竟然还妄图能轻松对付,也不知道自己的自负是哪里来的。

    谢千羽看宇文琦不话,于是叫了一声:“县主?”

    宇文琦被叫得回过神来,忙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即笑着道:“二嫂是新妇,又是郡主之身嫁过来的,身边人本就不够用的,我们怎好再要嫂子的人呢?不如嫂子在府中各处抽调一些人马也就是了。”

    谢千羽笑道:“什么郡主之身,那不过是个虚头衔罢了。我身边也着实用不了这么多的人,本就是想着宁多勿缺的想法带了不少人,都冗了,放她们出去学学本事,也是好的。县主不必推辞,此事我已然做了决定。放心吧,我自己缺人没关系,重要的是咱们王府的脸面和声誉。王爷和世子在外拼搏,咱们女人要守住后院这一亩三分地,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县主是不是?”

    宇文琦抿着嘴唇,她平日里与谢千羽并不多话,从不知道,谢千羽的口齿这样伶俐,而且脸皮这样厚。

    这里面最欲哭无泪的就是排办局的刘管事了,她随口一句,就给自己要来了十个眼线,要知道,排办局加上自己,总共才八个人,这十个人一来,排办局还不成了白泽园的下?自己话还能好使?这让她今后在四司六局怎么混?她求助地看向宇文琦,希望宇文琦能给自己话,可宇文琦的目光一直幽幽盯着谢千羽,根本没有看自己,无奈,只好自己上前一步,堆着笑道:“世子妃身边的贵使,老奴实在是不敢用呀,还请世子妃给老奴一些原本府中的奴才吧,否则,老奴心里不踏实呀。”

    谢千羽转头去看她,这刘管事也有四十好几的样子了,穿着赭色的丝绸对襟长比甲,里面的内衬似乎是山茶花织锦缎,心里知道,这家伙只怕这些年贪污了不少银子,否则也买不起这样的缎子,于是撇了她一眼,幽幽道:“刘管事这样排斥白泽园的人去给你帮忙,难不成是怕她们知道了你什么猫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