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云氏出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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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儿子宇文智发的江湖追杀令康王不是不知道,所以才派了游鹭亲自去张家口保护三儿子。如今他却要亲下令撤除这份保护了。

    康王府上空飞出一只灰羽白肚的信鸽,这是康王与亲卫之间联络的方式。

    当鹭游拿到密令的时候反复看了很多遍,确定是自己主子发的消息后,他愣了好久。

    属下过来的时候,叫了他好几声,鹭游才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对属下道:“王爷有令,撤除对三爷的保护。”

    那属下惊呆了,三爷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这段时间有十来波人攻击他们,三爷住的院子里都是暗器,称一称都能卖铁了。这时候他们撤除保护,三爷还能有命吗?

    鹭游苦笑一声,如今张家口整个城池已经是新的草原可汗乌力吉的地盘,三爷也不知为何得了乌力吉的看中,竟然还专门派了人来保护三爷。只盼望三爷福大命大,那些草原的人能护住三爷的性命吧。其实,他心里有个隐隐的猜测,可又不愿意承认,他一生效忠的宇文家里会有卖国贼。

    属下咬着嘴唇走了,鹭游琢磨了一下,既然王爷的密信里没有让他撤回京城,那不如就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帮着大成的将领将张家口城夺回。

    张家口总兵府邸。

    前院的书房里,宇文正坐在交椅里,正弯着腰咳嗽。他的下坐着的正是宇文琦。

    宇文琦穿着普通富贵人家女儿常穿的丝绸比甲,和水缎裙子,头上也只插了两支金钗,丝毫没有郡主的气派。她经过这么久的逃亡,又经历了张家口城的破城,惊魂未定,脸色不太好,此刻她皱着眉头看着宇文正道:“三哥,我万万没有想到,你所的出路会是卖国求荣!若是早知道”

    宇文正一阵咳嗽之后,死气沉沉的眸子盯着自己的妹妹,压着声音,阴森森道:“早知道如何?”

    宇文琦脸色一僵,是呀,早知道,她能如何?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一个母亲受制于饶弱女子。

    宇文正又咳了一会儿,虚弱道:“母亲被孙家所控制,你我只能听命行事。”

    宇文琦咬着嘴唇,站起身来,也不行礼,便匆匆告辞。这些日子,她心中起伏不定,慌乱得很。尤其现在又知道草原之所以能攻破张家口,正是自己的亲哥哥所为,她有些心痛。她觉得,哥哥之所以卖国,只怕不只是母妃受控的原因。

    宇文正看着妹妹走出去,眼睛眯了眯,这个妹妹不能留了。

    依山从后门而入,中端着一碗浓浓的汤药,她将药放在宇文正身边,柔声道:“三爷,该喝药了。”

    宇文正抬眸撇了依山一眼,伸拿起药碗,仰头一口喝下,放下药碗的同时,对依山道:“给乌力吉传话,告诉他,他之前的事情,我答应了。”

    依山嘴角微微翘起,这个郡主清高得不得了,当初在王府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后来逃出京城的一路上明知道她是三爷的枕边人,却依旧支使她像是用奴仆,如今可算是要有苦头吃了。乌力吉之前来与三爷,想要求娶郡主的,三爷没有同意。没想到三爷竟然想通了。

    京城。

    康王反复想了很久,还是宣布了康王妃去世的消息,不过,对外宣称是病逝。

    如此一来,谢千羽便不得闲了,得忙活着康王妃的葬礼。

    报丧的人去了云家,云家的老太太也不过是派了云星辰的夫人前来吊唁,自己并没有亲自前来。

    国丧期间办丧事自然是低调一些,所以康王府与钦监商议之后,只是停灵三七二十一日,十分低调地举办了王妃的葬礼。

    云氏平日里也不知道怎么为人处世的,这一场送葬中,怕是也只有七爷宇文义哭得最是真心,其余人不过是干嚎假抹泪的面子工程。

    丧葬后谢千羽坐在马车里,窝在宇文信的怀中,轻声道:“我看大哥身边的一个厮拿着一个木箱子,那里是什么?”送葬之后,宇文智留下善后墓道和封墓石的事情。

    宇文信叹了口气,道:“大哥的生母任姨娘死于云氏之,他自然不可能让杀母仇人就那样安然地躺在豪华的墓室里。那木箱子是一只玄猫。”

    谢千羽瞳孔一缩,古人都玄猫可以让尸体诈尸,让死者永不安宁。

    宇文信的大摩挲着妻子的脊背,微微叹了口气,道:“那棺材没有钉牢,大哥这也是气急了。”云氏这个罪魁祸首不是他们兄弟杀死,而是不明不白死了。他又何尝不气?

    谢千羽也叹息,至今为止,宇文信生母之死依旧没有查看明白。

    回到王府,谢千羽招呼下人撤去白色丧布,宇文信被召去宫里。

    王乐宣身子算是大好了,穿着一身素色衣衫,帮着谢千羽打理府中事物。得了空隙,二人坐在厅堂里喝茶。

    王乐宣道:“今早的战报,北境那边不容乐观,咱们的护国公和兰陵王去了之后,虽然北凉不曾再破一城,可咱们也没有夺回一城,战事焦灼。我听,户部拿不出银子来支持战事,兵部那里也不能及时送去补给,皇帝在金銮殿上发了脾气。”

    谢千羽心里一紧,问:“那北境的将士们岂不是要挨饿受冻了?”

    王乐宣点头道:“可不是?如今都已然十月了,北边冷的快,怕是都要穿棉衣了。”

    谢千羽缓缓放下茶杯,外祖父一把年纪依旧披甲上阵,可后方却不能让他老人家安心,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战局。

    王乐宣叹息道:“我这几日在想,户部和兵部会不会是故意的?当初他们十分不愿意让兰陵王去北境的,就怕萧家再次得权。要知道,前朝萧家可是摄政王呀!”

    谢千羽想起那个一身红衣长得十分妖孽的男人,这样的男让到权势会是什么样子?

    王乐宣噘嘴道:“听朝中也有言官向着兰陵王,可到底支持的人太少了。户部和兵部只怕也是对皇帝有意见,毕竟是他坚持让兰陵王出战的。如今却一城都夺不回来,到底有些让人失望,怕是皇帝也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