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赵潮被杀,谢费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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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潮不过跑了很短的时间就到了一处闹市,仔细一瞧,这里竟然是南市大街,那些贼人竟然将他关在南市大街旁的宅子里?真是胆大!

    他心中暗喜,这里离他之前悄悄置办的一个宅子不远,只要到了那里,自然就能暂时安全了。

    只是,当他寻找那宅子所在的胡同的时候,愣住了,那胡同不就是自己刚刚跑出来的胡同吗?

    正当他迷茫的时候,却有个人撞在了他身上。他正要开口谩骂,却听那人惊呼一声:“赵潮!”

    赵潮暗叫不好,推开那人就要跑,那人却反要扑上来抓他。他情急之下,大叫一声,就用中刀砍向那人。

    谁知那人武功不弱,侧身躲开。

    二人立刻缠斗在一起。

    缠斗很快就结束了。躲躲藏藏了这么久,身心疲惫的赵潮很快就被来人用他自己中的刀摸了脖子。

    当赵潮四仰八叉躺在大马路上,脖子上的血染红霖砖的时候,他忽然眼前闪过无数的念头,其中,最清晰的,是他的妻子云羡。那个女人温柔如水却内里坚韧刚毅,他虽然喜欢她的长相,却不喜欢她脸上常常高高在上的表情。他喜欢满脸含笑,带着讨好意味的蓝鸳。蓝鸳可以让他不再记得自己只是一个排名第二的皇子,不再记得自己出身的皇家,在几十年前也曾经是泥腿子。所以,为了蓝鸳,为了蓝鸳的孩子,他宠妾灭妻,将那个出身高贵的云氏埋在了府中的榉树之下

    费承业丢掉中染血的刀,嘴角翘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有了眼前这份功劳,费家将不会是如今简单的太后娘家了,而是有功劳的太后娘家。定远侯府只怕马上就可以加官进爵了。

    远处,京兆尹袁正带着府衙的衙役在谢明晟的带领下匆匆而来,看到了眼前一幕,均是一愣。

    袁正瞪着眼睛问:“这是怎么回事?”

    费承业则问:“袁大人和谢侯爷怎么一起过来了?”

    谢明晟也纳闷了,道:“赵潮躲藏在这后面的三条胡同,我也是没有兵权,这才请了袁大人过来抓饶呀。怎么人在这里?可还有救?”

    费承业笑了,道:“这人竟然是赵潮?我还以为是什么歹徒呢!我们二人在这里遇到,他二话不,就朝我砍杀,我出于自卫,这才将人杀了。没想到,这竟然是赵潮?”

    袁正板着脸,上前好好查看了一番,起身摇头道:“已然没气了。”之后又问谢明晟:“侯爷的人是在哪里看到了赵潮的藏身之处?下官想去看看。”

    谢明晟忙叫了克勤出来,给众人带路,自然有衙役去给赵潮收尸。

    在三条胡同的院子里空无一人,之前被赵潮“打晕”的老哑巴和醉汉也没了人影,一进的院落里,只有一间屋子像是有人住过的。

    袁正带着人好好搜查了一番,最后定论,这里是赵潮独自藏匿之处。

    事情很快报到了皇帝赵沐那里。

    赵沐看着袁正的奏折,深深吸气。没想到赵潮这么久了,竟然还在京城里藏着。若不是谢明晟和费承业,只怕这个不安分的二哥还会有什么大动作。

    他下了圣旨,此事交给宗人府继续查办,要查出这段时间帮着赵潮藏匿的,是什么势力。

    而对赵潮击杀有功的定远侯府晋爵为辅国公,费承业为辅国公世子兼兵部侍郎。

    谢明晟报信有功,加封正四品光威将军,袭爵三代。

    至此,谢征的那“奇货可居”所引发的事端算是彻底消除了。

    国丧已然过去,元氏给谢明晟设了个的宴会,摆了三四桌,来招呼家中的一些亲朋。

    谢明晟对于此事的幕后策划丝毫不知,以为真的是克俭在一次无意中发现了赵潮的行踪,更加不知道谢征是因为此事才将侯爵之位传给了他。所以,在席间,他多次都是侥幸得了一个袭爵三代的四品武官职位,感谢皇恩浩荡。

    谢征则是两眼无神,宴席进行到一半就退场了,去了妾那里逍遥。

    谢千羽能从母亲的眼睛里看到其对父亲的厌恶,她微微低下眼睑,对此视而不见。从前母亲因为她和哥哥,无法去做一些事,此时,哥哥加官进爵,自己又高嫁入康王府,母亲没有了后顾之患,只怕是转头就会对付这个只会惹是生非的谢征了。

    果然,在谢明晟的晋爵宴会之后没有几日,元氏就派了兰舟过来,让谢千羽回去王府一趟,是谢征病了。

    谢千羽便将王府中馈事宜交给王乐宣,自己带着丫鬟婆子回去了昌宜候府。

    昌宜候府的下人们屏息凝神,不论是干活还是来往行走都尽量不出声音。

    谢千羽被兰舟一路领到了昌宜候府后院的一处假山上的亭子。这里名为“伟明轩”,几乎算是昌宜候府最高的建筑,一共有五间房子。

    此时,伟明轩的假山上和楼梯上,所见之处几乎都贴着黄色的符纸,气氛十分诡异。

    兰舟看到谢千羽询问的眼神,忙解释道:“昨夜老侯爷留宿张姨娘院子,半夜里忽然发作起来,是有鬼魂要害他。闹得整个谢府灯火通明了一夜。后来太夫人此事不能张扬,就将老侯爷移至此处。”她看着那满眼的符纸道:“这些都是老侯爷命连夜请来的道士贴的。”谢明晟袭爵,谢征成了老侯爷,元氏自然就是太夫人了。

    谢千羽看着那些鬼画符,只觉得好笑,她提着裙子上了假山,站在伟明轩大门前,听着屋子里乱哄哄的。

    门口的丫鬟打帘子让了她进去。

    屋子里烟熏火燎,正厅的香案上不知道点了什么香火蜡烛,十分呛眼睛,有一个穿着姜黄色道袍的中年道士,中挥舞着桃木剑,正在带着两个徒弟在香案后张牙舞爪地施法,嘴里还念念有词,神神道道的。

    元氏用帕子捂着口鼻,正指挥着几个婆子开窗通风,转头看她进来,快走几步过来,拉着她的道:“你来了?去瞧瞧你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