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回来
两人浅声低语。
“我们堂堂的大家族,沦落得像野人一般住在山洞,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儿呀,若不是许清菡,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你不能够为美色迷惑,早早下定决心。”
“娘,儿子明白。”
刚刚残留的一丝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许清菡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她紧缩在角落里,母子二人谈得入迷,不曾瞧见人已经醒来。
之后月景天细细地起计划,许清菡隐隐约约地听见,他会悄悄处理,月夫人的声音越发地轻快且肆无忌惮。
他们逃离的地道,在挖掘时,想到是生死存亡之际,方才会启用,早早地放置了巨额的珠宝。
“这辈子我们依旧衣食不愁,到底不如从前,想要做成大事,先得韬光养晦!”
“这些我们筹谋多年,儿子早已经铭刻在心念,娘不必忧心。”
低低细语,安抚许久,月夫人才重又睡了过去。
好似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音,许清菡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只感觉有人正立在身边,浑身的毛孔竖起。
想了想,许清菡顿时坦然,如今人为刀板,我为鱼肉,发现自己毫无抵抗的余地,便也做罢。
哪知道,似乎听见低微的轻叹的声音,旋即微风轻轻拂过脸庞,再次将眼睛偷偷地睁开一条缝。
眼前只见到摇曳的火光,床边空无一人,她暗暗地长吁口气。
待到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她不住地摸了摸脖子,不错,头还在。
顿时轻快地起身,来到外间时,传来一阵汩汩的熬粥的香味,月景天的人已经不知去向。直等到米粥熬好后,立刻给月夫人送去一碗。
自己喝了一碗后,满足地起身时,方才瞧见月景天正立在洞口的身影,背对着光线,脸庞阴暗,浑身散发着一股幽寒的气息。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一紧,中的玉碗也砰然落地,名贵的玉器啪的一声砸在石头上,很快碎成裂片。
他们每所用的都是名贵的,许清菡瞧见淡绿的瓷碗,盛上洁白的米粥,像是白玉翡翠般的可爱。
此刻碗碎在地上,更觉得眼前月景天的眼光阴森,深吸口气,许清菡故作平静,只见到月景天勾着指,紧咬着下唇,随他来到悬崖边。
风和日丽,天空挨挤挤的白云,像圈里的密密麻麻的羊群。
在晴朗的日光下,许清菡瞧见月景天紧绷着脸庞,他早已习惯此人的喜怒无常,来到铁索桥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点头道:“好啦,我已经准备好了!”
突然浑身一轻,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腾云驾雾,好似正在云朵间穿行。耳畔的风呼呼直响烈烈狂风吹打在脸上生疼,想要睁开眼睛却又无法。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脚底一重,待到睁开眼睛时,却发觉居然在林子里。
不远处隐隐地有人的声音,她好奇地回头,只见到月景天飘然离去的身影。
“找到啦,找到了!”
不远处有士兵的叫唤的声音,一个个影子飞快地前来,打量着,惊喜地冲着四周叫喊。
许清菡愕然地张圆了口,她眨巴着眼睛,犹自难以相信。
难道不是想杀她灭口吗?为何反而将她送回来?
此时此刻,许清菡的耳边响起众人关切的问询的声音。
“郡主,几日来你去了何处?”
叶瑾城几乎茶不思饭不想,每日每夜地前来寻找。
“郡主你没有受伤吧?你是如何寻到此处的?”
一声接着一声,让许清菡的脑中如同乱麻。
还不等她想到回答,顿时见到叶瑾城紧张憔悴的面庞,将中的剑丢给一旁的士兵,自己快步上前,“你终于回来啦!”
双按着许清菡的肩膀,月景天用力将她拥在怀中。
其余的人退让,同时为两人开心,许清菡被拥在熟悉的怀抱中,方才渐渐相信,此刻逃过一劫。
眼泪不觉滚滚而落。
叶瑾城心疼地替她擦拭着,拥着她回到屋子里。
询问后方才得知,众人一直循着踪迹,得知她在这座陡峭的山崖中,可此山叫做九峰山,她们一座一座地寻找。
山峰陡峭,已经折了几人。
正当众人惊慌,想打起退堂鼓准备离开时,她竟突然归来。
众人个个喜出望外。
“几日来你到底在何处?”
许清菡不便出和月景天待在一起,便撒谎道:“我好像是被一头狼给叼走啦,不过,它储存的食物丰盛,并没有将我咬死,今日我趁着它外出才偷偷地溜走,哪知并不识路,东跑西窜,谁知道,竟误打误撞和你们团聚!”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叶瑾城欣喜地将她拥在了怀中,久久不愿分开。心下紧张不已,只担心她受伤,却发现人安然无恙。
几日下来,呆在屋子里踏踏实实,许清菡不曾离开半步,心中感动,更珍惜此时的相处。
夜深人静,她依旧不免担心在山顶的叶瑾城和月夫人。
她指着林子里的黑点,不解地问道:“难道还有人失踪,依旧在寻找?”
“不是!”叶瑾城并未出,他不相信许清菡是被东西叼走的,潜意识中,他更愿相信是月景天所为。
虽然她的有鼻子有眼的,却不再相信,暗地里偷偷地派人追查,只是并没有人逗留的痕迹。
几日下来,毫无所获。
“你之前不是有狼吗?我们找的就是那头狼,只有将它除去,山脚的百姓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许清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居住的这几日,两人听着鸡鸣起床,没日在四处游玩着,林子里空气异常清新,耳畔只有风声以及潺潺的流水声音,没有喉噪杂的人的声响。
叶瑾城不必每日早早起床,她更加无需操心药堂的事,轻松愉悦,显得无比的眷恋,直到皇上不住地催促,二人方才眷恋不舍地动身。
坐在马车上,许清菡瞧见远处的山峰变成一个黑点,渐渐地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