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柳伴伴

A+A-

    她一边,就见颜松一边站在餐厅桌前,用筷子一样夹了点菜,捧着碗一样尝了一口,随后笑嘻嘻的回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妈,你做饭还是那么好吃,不过今天真的有事,我先走了啊。”

    再留下去,老妈一定会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把他从三岁到现在犯过的所有错事都数落一遍,并且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他现在还没有女朋友这件事上。

    而老爸只会跟着点头哈腰的,毫无阳刚之气,颜松已经看破了一切,顶着贺眉能杀人的目光,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妈,爱你,你看颜诗都没个影子,多不像话,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育他,撒有哪啦。”

    完,不等贺眉出声,他风一样的脚底抹油跑了。

    颜清泽想拉住这个臭子,但是衣角都没碰到一片,哎呦一声,回头再看看自家老婆不怎么美妙的脸色,不由得背后都是冷汗:“你看,这子,跟时候一样,滑的跟泥鳅一样,也不知道随谁”

    “当然不是随我!”贺眉双叉腰:“我早晚被你们几个气死!”

    不就是找个女朋友吗,也不知道怎么这么难!

    颜松可算是走出了门,松了口气,一看身后没人追出来,这才摸出,给颜诗报信:“咱妈果然还在念叨相亲的事儿,你倒好,躲着不回来,差点挨骂,我可是险些替你背锅。我看这多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要不你牺牲一下自己,找个女朋友,我也能喘息几天。”

    那边传来颜诗冷淡的声音:“你怎么不找?”

    颜松哼了一声:“你不是想当哥哥吗?现在我给你会,哥哥应该先谈恋爱,才能轮得到弟弟,这个道理没错吧?”

    颜诗不上当:“你要是能先娶回来一个,你相当什么都行。”

    “那我想当你祖宗可以吗?叫一声我听听。”颜松忍不住又笑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春光明媚的感觉,好像所有烦恼都会被抛诸脑后,那种有些忧郁的气质一扫而空,判若两人。

    而那边颜诗的回答也很利落:“你先问问爸爸答应不答应,我还有事,先挂了。”他语气好像特别匆忙,完,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颜松盯着出神——谁喜欢天天被老妈催着追着找对象啊,可是谈恋爱这种事讲究的是感觉,总不能随便抓来一个凑数,从就在张嘴吃爸妈的狗粮,让他对另一半的要求也特别高,以至于看谁都是破绽满满,看谁都不是灵魂伴侣。

    而众所周知,灵魂伴侣这东西,得碰。

    颜松坐进自己的宾利里,在发动车子之前,到底还是翻看了一下上次贺眉发给他的那些女孩子们的资料。

    一个个都是美人胚子,长得全都像是明星似的,家境也不错,可是翻了一圈,颜松一张脸也没记住,全都白白净净的差不多。

    他把随塞进兜里,决定还是先算了吧,没准哪天缘分就直接砸在他头上了,也不知道他未来的另一半现在在哪里。

    而在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城北第四监狱门口,一个灰头土脸的年轻女孩,正有些迷茫蹒跚的走了出来。

    “出去以后好好生活,重新做人,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冰冷中不乏温情的话语,落进柳伴伴耳边,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空。

    碧蓝的天空,阳光正好,透过纯白色舒展的云层,金光放肆的渗透出来,平等的,大大方方的,照射在一切物体和人身上。

    被这罕见的阳光照射着的,还有她自己。

    女孩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款式有些过时的板鞋,一身装扮看起来很有时代感,也不显身材,但穿在她身上,愣是能够隐约看到在这些粗糙布料下玲珑浮突的好身材。

    因为好几年都没怎么晒过太阳,她简直白的发亮,看上去年纪也就刚成年不久的样子,比实际年龄看上去更,一双灰褐色的眸子,是圆润的猫眼,眼角微微上挑,巧的鼻梁挺翘,肉嘟嘟的嘴唇,原本有些圆润的脸颊瘦成了瓜子,粉黛不施,满满的都是青春气息,神态却十分淡定老成。

    好像少女的身体里面住了一个苍老事故的灵魂,带着一点蓄而不发的攻击力,但却不会轻易展现出来。

    因为阳光刺眼,女孩伸出细瘦的臂挡了一下眼睛,随即有些欣慰的微微翘起了唇角。

    终于又重建天日了。

    五年的监狱生活,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重获自由了。

    虽然前途一片未知,但是从比在高墙的封锁下挣扎求生要好的多,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未知才是最迷人的。

    柳伴伴拎着一个硕大的提包,走出了监狱的围墙和铁门,到了人烟稀少的街边,想挥拦下一辆出租车,但因为这里地处偏僻,也没有一个司愿意在监狱门口接单,于是连续等了好几辆车,还没上去。

    她微微蹙了蹙眉,从看见出租车才挥,到了见到车子就挥的地步,很快一辆银灰色的布加迪威龙,在她面前猛地一个急刹车停下了,把她吓了一跳。

    “你好,请问”柳伴伴弯下腰,才要询问里面开车的人,谁想到蓦地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来,那双修成漂亮,却沾满了鲜血,把她吓了一跳,下一秒,车门打开,她被一把拽了上去,迎面撞上一张令人呼吸骤停的脸,英气逼人冷若寒霜,但顺着那张脸看下去,就看到了他胸前的一片血迹。

    “帮,帮我”那人似乎是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完这几个字之后,就头一歪晕了过去,柳伴伴瞳孔紧缩,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这是怎么个情况,刚从监狱出来,就遇到了一个奄奄一息受伤的血人。

    她有些慌乱的想要转身推开车门就跑,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坐了回去,血从旁边男人的身上滴滴答答的往外流,洇湿了他的衬衫和西装,滴答在柳伴伴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