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死亡同学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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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什么意思?昭昭不会死?”陆傲反问。

    萧暖意放开陈叔,表情有些严肃地走上来,看宁昭昭的眼神很复杂:“直觉告诉我,凉景并不想她死。”

    “直觉”顾亿航给气笑了,“这种不靠谱的东西,能拿来当成证据?万一有什么危险,那就”

    “或许,这次的直觉是正确的,”宁昭昭微笑,“因为暖意一定能感应到凉景的心意。”

    上已经收到好几条新的消息,萧凉景的好感度到了3,萧暖意的好感度直逼90。

    其中,还有一条新的任务消息。

    最终任务发布:请在今晚24点以前,离开这里。

    如果要抠字眼的话,范围倒是很大。

    宁昭昭借了雨伞,和其他人撑着往外走。

    车就不用了,外面到处都塌方了,必要的时候可能还需要自己爬过碎石。

    萧暖意一直陪着她,直到送到一条泥泞的窄道,还依依不舍。

    站在原地朝他挥挥,宁昭昭和其他人转过身,没走两步就感觉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嗯?”宁昭昭摸了摸吃痛的额头,“这是什么东西?”

    “你出不来?”陆傲和其他人很轻松就出去了,也收到任务完成的提醒。

    石文轩和陆傲都是老玩家,立刻懂了:“难道只有昭昭的任务没完成吗?”

    萧暖意见他们站在原地迟迟不走,迎上来问:“怎么了?”

    “可能暂时还不能出去。”宁昭昭叹气。

    所有的一切已经公开,连app都发布了最终任务,难道是他们漏了什么吗?

    “要不先回去?”萧暖意嘴角欣喜地勾了勾,语气充满期待。

    既然出不去,也只能再回别墅。

    宁昭昭本来是想让他们先走的,可顾亿航嚷着肚子饿,要再吃碗面再走。

    石文轩他也肚子饿,要吃boss下的面再走。

    陆傲摸出一只烟,叼在嘴里假装找不到打火,要回别墅借燃气炉点烟。

    重新回到别墅。

    陈叔坐在沙发上,脱掉了约束的西装背心,不顾形象地抽着烟,瞥了他们一眼后就不话了。

    大家都卸下了表演的虚伪身份,谁也不需要再在这个房子里继续演戏。

    “要喝点东西吗?”萧暖意问。

    宁昭昭点点头,她一晚上没睡,没吃没喝,早就有点渴了。

    其他玩家垂头丧气,在餐桌边坐着边发呆边思考。

    “为什么不能出去?是我们还漏了什么吗?”顾亿航一想不出答案就焦躁,掌反复揉头发,把脑袋揉得乱七八糟,像个鸟窝,还是没有答案。

    陆傲坐在窗边抽烟,过了好一会,他才转过头:“难道是因为昭昭?”

    坐在对面的宁昭昭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眼睛盯着从厨房端出咖啡的萧暖意,特别好意思地又要了些吃的。

    等到萧凉景去了厨房,她才:“你们都找到了生人,我还没有。”

    “可刚才萧凉不,萧暖意不是你不会有事吗?为什么还要找生人?”顾亿航不明白了。

    陆傲把烟头摁灭,道:“又是抠字眼的地方,不会出事,不代表不需要找生人。”

    “昭昭,你一晚上没睡了,要不要吃了早饭回楼上休息一下?”才十多分钟的时间,萧暖意就端来了早餐,特别丰富的一盘,看起来色泽诱人冒着让人口水泛滥的香味。

    顾亿航忍不住吞了吞唾沫,厚着脸皮问:“我能不能来一份?”

    萧暖意端来的只有一盘,很显然,这不是给他们的。

    “厨房在那边。”指了指那头的门,萧暖意看他的眼神很冷,已经不屑去伪装友好。

    兴致勃勃跑进去,委屈巴巴跑回来,顾亿航脑袋凑在门边问:“没有吃的啊。”

    “冰箱里,自己做。”

    呜

    顾亿航好恨,恨不得跳起来写一百万字的奈何boss不爱我的狗血。

    吃饱喝足的宁昭昭先上楼去休息了,陆傲不想吃,也直接回了房间补觉,剩石文轩和顾亿航在厨房里自己捣鼓。

    是休息,倒不如是宁昭昭故意制造她和萧暖意、萧凉景单独相处的会。

    离开这里的关键在她身上,离24点还有十几个时,多不多,少不少。

    恐怕还得从这兄弟俩的身上入。

    关好门,宁昭昭转过身就看见床边的角落站着一团鬼影。

    鬼影还是那么怯生生的,只是看她的时候抬着脑袋,不再像之前那么害羞。

    “昭昭”他虚虚的喊了声,问,“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嗯?”熟悉的台词,熟悉的配方,宁昭昭恍惚自己什么时候听过。

    哦,对,默文在副本的最后也这么对她提议过。

    还记得最后的结局闹得天翻地覆,想到默文的愿望,宁昭昭的心里还很难受。

    “其实,其实这次暖意他叫你来,不是为了报复你,我知道他只是想见见你,”萧凉景完后,低下脑袋,飘在半空的脚在地上划圈,“那个其实我也想见你的。”

    “当年,我是不是也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了?”宁昭昭走过去坐到床边,从包里摸出最后一瓶药水喝掉,“都这个时候了,你也没必要骗我了吧。”

    萧凉景抬起头,乌青的脸使劲摇:“没有,我没有骗你,其实是我的原因。你对我一直都很好,他们欺负我,你总会指责、告诉老师,虽然这对他们来没用,但是我很感激。”

    宁昭昭有点意外,她以为自己是个恶人,听起来好像不是?

    “他们冒充我给你写了情书,还故意当着全班的人朗读,是因为我才让你难堪了,你疏远我,我能理解,”萧凉景是个特别善解人意的鬼,没有将怨恨发散给所有人,“我最后离开学校的时候,我看到你在楼顶朝我挥,我看到了。”

    拍了拍心口,一直提心吊胆怕自己是个混蛋的宁昭昭终于放心了。

    “你留下来吧,你留下来暖意一定很高兴!他很早就喜欢你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怎么想的我都明白,我们是双胞胎,我怎么会不懂呢。”

    宁昭昭:“?”还有这种事?

    “总之,你留下来陪他吧,他是个好人,他真的不是坏人,”萧凉景一着急,眼眶就开始涌血,他忙脚乱地擦干净,抽抽搭搭,“暖意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你,他是真心的。”

    真心?

    宁昭昭皱了皱眉头,认真地看着萧凉景思考这两个字背后的故事。

    她的眼神看得他急促紧张,刷拉一下,鬼影不见了。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门口传来特别温柔的声音,是萧暖意。

    他端着一碟水果布丁,笑得像个优秀模板。

    身姿挺拔,发色浅而柔软,蓬松微卷看起来感很好。

    萧暖意的长相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温柔亲和,轮廓柔和没有锋利的攻击性,双眸是比普通人更浅的瞳色,这双狗狗眼总是给人一种他很可爱无辜的错觉。

    “这是我特意做的,不打扰你了。”萧暖意把东西递给她,转身要走,但他的脚倒是很诚实,依旧杵在门口,像是在等她把他留下。

    闻着里的甜香,想到刚才萧凉景的话,宁昭昭顺水推舟:“可以谈谈吗?”

    “好!”萧暖意回答地震天响,像中了百万大奖似的。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拧出温柔细腻的嗓音:“好”

    跟着宁昭昭进去后,萧暖意单插袋,站在一旁没有去坐她的床铺,没有允许也不去坐椅子,乖巧地像个等待主人发号施令的大狗狗。

    “你坐呀。”宁昭昭给他扯来椅子,萧暖意特别开心地谢过后,姿势刻意又优雅地落座。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眼好一会,宁昭昭忍不住问:“对了,你能不能我们以前的事?”

    “我我们?”萧暖意脸颊微微起了片红。

    “对,你,我,凉景。”

    哦原来不是想知道和你一个人的故事,你真是自作多情,萧暖意满脑子表情包在跳跃。

    “其实以前我在国外的时候,凉景经常会提起你的事,”一起宁昭昭,萧暖意的每个字都带着愉快,表情也温柔地像卷着春意的微风,“每次打电话、邮件,他都会提到你,你对他很好,会教他做题,会对他微笑,每天会和他打招呼,你是个特别善良温柔的女孩。”

    “你好像喜欢喝咖啡,每天都会带一袋速溶咖啡,”萧暖意话的时候一直在笑,抬在她脑门上轻轻一点,“咖啡喝多了伤胃,你是那时候想借咖啡提神,才老喝的吧。”

    “唔,”摸了摸额头,宁昭昭顺着回答,“这你也知道。”

    见自己猜中她的心思,萧暖意好像很得意,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一昂,继续回忆:“那时候他很少会不开心的事,所以谈的最多的,就是和你有关的一切。也许,对他来,你是那个时候最能给他快乐的人。”

    想到萧凉景的笔记本,宁昭昭只在最后看见有关她的名字。

    似乎她的存在不愿被提及,宛若禁忌。

    可听萧暖意这么,她好像真的没干什么坏事?

    “其实,我以前见过你,只是你不知道。”萧暖意突然。

    宁昭昭的耳朵一下竖起来,觉得自己好像挖到了很多连日记本都没有的往事。

    “那时候是暑假,我们特意回来看凉景,他还带我去了他们学校的图书馆,第一次看到被他提及过很多次的你。和他的一样,那么好看”

    沉浸在往事的萧暖意想到哪儿,到哪儿,当察觉到宁昭昭眼神直勾勾看着自己,他立刻不好意思地打住了话。

    “我我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娇滴滴的疑问一下拿紧萧暖意的心,他脸色越来越红,连表情也开始失控。

    期间响了好几次,宁昭昭大概猜到那是什么消息,没有去看。

    “昭昭,你看得见凉景,可以和他话,你留在这里可以吗?”萧暖意一紧张起来,话有点结巴,狗狗眼透出让人难以拒绝的委屈巴巴,“凉景一定会很高兴的。”

    “可是,你之前看到了吧?”宁昭昭突然问。

    萧暖意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举起背,她故意伤感地叹气:“你看到我上飘出的东西了,你还想让我留下来吗?我很危险的,如果我留下,你们都会有危险。”

    “那到底是什么?”

    “其实,我是妖怪。”宁昭昭认真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萧暖意突然就笑了:“怎么可能啊”

    话还没完,他感觉一条黑色的凉冰冰的东西绕到了自己腕上,末端尖锐的三角形特别心地戳了戳他的心。

    顺着那条动得很开心的黑绳子,萧暖意看到它是从宁昭昭裤腿里钻出来的。

    “这是什么?”他懵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尖尖的三角形戳得他心很痒,有种不出的感觉。

    “我的尾巴呀,”有过上次游戏的经验,宁昭昭知道npc和玩家不一样,基本都是“一次情”,以后也不会再见了,也不怕让他知道自己的真面目,“我过,我是妖怪,特别特别凶的妖怪。”

    完,她“嗷呜”了一声,张开白白的牙齿吓唬他。

    “噗嗤,”萧暖意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昭昭好厉害呀,居然还有尾巴,凉乎乎的,夏天缠着睡觉应该很舒服。”

    宁昭昭:?

    好的被吓得呜呜哭,求她不要吃人,跪下求她快滚的故事怎么没发生?????

    “昭昭吃人吗?”萧暖意还在笑,笑得宁昭昭有点懵,“喜欢吃男人还是女人?喜欢吃年纪大的还是年纪的?要不要我每天给你抓一个人回来?”

    如果他经常用开玩笑的语气话,那他现在的语气有够认真的。

    尾巴都晾出来了,他不可能不相信的。

    如果相信了还这么问是真的要给她抓人当食物?

    “你不怕我吗?”宁昭昭有点扫兴,她好不容易想到的借口,居然一点没吓到萧暖意,倒还勾起他兴趣似的,抓着她尾巴摸。

    “有什么好怕的?你是昭昭啊,就算你是妖怪,我也不怕,”萧暖意看着收回去的尾巴,还有点可惜地叹了口气,“对了,你需要我去给你抓人吗?想抓几个?抓三个够不够?中午一个,晚上一个,留一个宵夜。”

    “我我不吃人。”处境尴尬的宁昭昭脑阔冒汗。

    干!遇到对了!

    “那你吃什么?”

    宁昭昭瞥了他一眼,嘟囔着:“妖怪又不是一定要吃人,我吃人吃的东西就好了。”

    她万万不敢告诉萧暖意自己真正要吃的是什么。

    要是他知道真相,她真怕他直接扑过来解扣子,邀请她饱餐一顿。

    “昭昭,我真的不怕,凉景他更不会怕,你如果留下来的话”萧暖意还不死心地想要劝她,坐在对面的宁昭昭已经开始摇头。

    “对不起,我必须离开这里,以后凉景也会去投胎,你和陈叔会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世界,”宁昭昭看得出他很失望,那双可怜的狗狗眼看得人于心不忍,“别再想着以前的事,别让凉景担心,好好过好未来的日子吧。”

    萧暖意低下头,没话,好一会后眼睛湿漉漉地抬起头,轻咬着唇:“你是不是因为我想要杀人,所以才不愿意留下来?”

    “没”

    “我知道,一定是的,哎,我不是好人。”越情绪越低落,萧暖意垂着脑袋,像霜打过的茄子。

    “喂,”萧凉景突然冒出来,有些不开心地看着她,“你看不出来吗?暖意喜欢你。”

    何止看出来,宁昭昭身上每个毛孔都感觉到了。

    萧暖意是个善于隐藏和演戏,但总是看起来很温柔的一个人。

    有时候宁昭昭也不确定,他展现在她面前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昭昭,你看什么?凉景来了?”顺着她的视线,萧暖意看到旁边的角落,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

    收回视线,宁昭昭扬起微笑,若无其事睁大眼睛。

    “对了,布丁你还没吃呢。”萧暖意把布丁和勺塞给她,催促她尝尝自己的艺。

    宁昭昭早就想吃了,吃东西也比聊之前的话题好啊,她舀了一大块,往嘴里一送,忍不住发出满意的喟叹:“好好吃!”

    “你不怕我在里面下药吗?”萧暖意在旁边托着脑袋,笑盈盈看着她。

    宁昭昭毫不犹豫摇头:“我相信你不会的。”

    好话得萧暖意特别开心,实际上,宁昭昭知道自己体质特殊,压根不怕他放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吃得很快,萧暖意一直看着她,在最后一勺送进嘴里时,他嘴角的笑容消失了片刻,又很快勾勒起如模板般的温暖笑意。

    “昭昭,真的不留下吗?”他问。

    宁昭昭擦了擦嘴,摇摇脑袋:“抱歉,我真的不能留下。”

    “别抱歉,你没有错。”萧暖意微笑着,动作缓慢地抬起,迟疑克制,仿佛在犹豫。

    宁昭昭缩着没敢动,看萧暖意这驾驶,是想往她脑瓜上来一刀?

    “你以后要好好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举在半空的终究还是落下,在宁昭昭的发丝上轻而克制地抚了抚。

    一顿,萧暖意表情惊讶又夸张地:“昭昭,你头发里好像有东西。”

    “哎呀,这个傻瓜!”角落的鬼少年急了,狠狠一跺脚,转身消失。

    “咦?我的脑袋上有东西?”宁昭昭伸抓吧抓吧,抓下来一个人。

    人是白色的,比以往的都要,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在它的心口位置,画着两颗心。

    一个是红色,一个是蓝色。

    似乎是故意不想让她发现,人只有薄薄的一层纸,很柔很软,藏在头发最深处一点感觉都没有。

    原来,她的生人藏在头发里,如果不是萧暖意的碰触,她可能很晚才能发现。

    连刚才在楼下,陆傲和顾亿航他们也没有看到。

    心里隐隐一紧,宁昭昭抬起头,正好对上萧暖意带笑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感觉,这一切是他故意的。

    “找到这个人我就要走了。”宁昭昭拿着那个好看的人,声音软哒哒的,怕萧暖意失望。

    “我知道,”他看向窗口,窗户上只有细细的雨丝,应该很快就会停了,“走吧,雨很快就要停了。”

    云层里已经有阳光透出,神圣般的暖光包裹着整个别墅。

    萧暖意起身离开,过了一会,宁昭昭也拿着纸人来到楼下。

    他坐在沙发上,看似不在意那边发现了什么,其实耳朵一直竖着在听他们的每一句对话。

    刚走到楼下,雨就彻底停了,太阳迫不及待从云里挤了出来。

    “我们可以走了。”宁昭昭拿出人晃了晃,找陆傲借了打火。

    烧掉人后,他们重新出发朝别墅外走。

    萧暖意一直坐着没动。

    他很想送送她,可有的时候,相送只会让内心更加舍不得。

    其实自从搬进别墅,萧暖意就感觉到了萧凉景的存在,他看不见他,但发生的事、他的感觉,无一不在暗示萧凉景也在这个屋子里。

    哪怕父亲不相信他的话,萧暖意还是执意这么认为。

    他邀请宁昭昭来这里,是想让凉景见一见自己喜欢的女孩。

    殊不知,萧凉景布置下的杀人诅咒里,也有对应宁昭昭的一环。

    他知道哥哥暖意喜欢宁昭昭,更明白他约宁昭昭来,不止是想让他见一见,也是暖意自己想见她。

    杀人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萧凉景决定趁着这一次,用诅咒将宁昭昭留下来,留在暖意的身边,让她永远陪着他们。

    可是,暖意没有默许这件事这么发展下去。

    二楼的客房窗前,这个宁昭昭住过好几天的地方,似乎连空气里都留着她的味道。

    萧凉景飘在窗口,看着宁昭昭走远的身影,止不住地叹气:“暖意这个傻瓜”

    跟前的桌上摊着一本笔记本,上面画着两高两矮四个人。

    后排站着一个穿着西装背心、留着一点胡子的男人,前排是一个女孩牵着一高一矮两个人。

    其中一个很像萧暖意,心口有一颗红心。

    另外一个个子,画着蓝色的心,脚细长,嘴角有微笑。

    萧凉景看着看着,眼睛里止不住涌出血水,嘴角却是笑:“画的什么呀,像一家四口。”

    宁昭昭带着陆傲他们又走到了那条路,顾亿航和石文轩蹦蹦跳跳跑到刚才撞到的地方,心伸出摸了摸,透明的屏障不见了。

    “嘿,真的可以走了!”两人激动地抱在一起,结果脚下一滑,在泥地里滚得脏兮兮地爬起来。

    “昭昭!”

    不等宁昭昭走出去,萧暖意急急忙忙跑过来,脸色泛红,因为脚步急促,好几次差点摔跤。

    “怎么?”陆傲抬把他挡住,“你后悔了?”

    他看萧暖意忙急忙慌的样子,很像是来阻止的,脸色不怎么好。

    萧暖意把他的打开,看向宁昭昭笑道:“我想来送送昭昭而已。”

    只有宁昭昭知道,如果他不想她离开,从一开始就不必给她提醒。

    “傲哥,你们先走吧,不会有事的。”宁昭昭知道往前一步就能结束游戏,离开这个世界。

    可她想先做点别的事。

    一旦离开,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现在看到的物,现在面对的人,再也不会重聚,只能存在记忆里。

    “昭昭”萧暖意看着她,踌躇着想什么,迟迟没有开口。

    “我知道。”她笑了。

    “你知道?”

    “我知道,”宁昭昭点点头,没有避开他错愕的视线,“谢谢你。”

    萧凉景什么都了,他想借此挽留宁昭昭,可惜她不能留下。

    宁昭昭没有出卖他,只是想让萧暖意明白,他怕后悔、怕遗憾,才会追出来的心情,她都明白,她什么都知道,即使他没有勇气出口。

    “可是我还是想出来,”犹豫很久的萧暖意,鼓起勇气,他不想让自己后悔,“宁昭昭,我很喜欢你!”

    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把一个折得特别好看的心塞给她:“这是送给你的,收下礼物不代表别的意思,只是一份心意。”

    “谢谢你!”宁昭昭刚才离开之前,把兔子折纸也装到了外套里。

    她一起掏出来放在掌心,让萧暖意又惊又喜。

    “对了,收礼物也该回礼。”宁昭昭把折纸装进衣兜,从旁边的草丛拔下来几根绿油油的草。

    看起来傻乎乎的她,动作倒是很快,三两下就编了两条绿色的链,其中一条直接套在萧暖意的腕上:“这个是送给你的,另外一条送给凉景!”

    链不精致,甚至可以这份礼物有点匆忙,但这是宁昭昭目前能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暖意,我要走啦,拜拜,”宁昭昭笑着慢慢后退,又踮起脚尖朝远处别墅使劲挥,“陈叔,凉景,拜拜”

    不远处的树荫下,一道黑黑的鬼影浮现,他的上也有一条绿色的草编绳,有些宽大的挂在腕上。

    不管宁昭昭能不能看见,他也努力踮起脚尖使劲挥,满脸血水。

    宁昭昭转过身,看见不远处的陆傲、石文轩和顾亿航都没走,只是那三个人的表情有点精彩。

    “早知道要被逼着吃柠檬,我就不看了,害!”顾亿航捂着心口,一脸郁闷,“我现在特别想找个对象,是人就行。如果不成,鬼也好,只要别动不动就流血水。”

    “我就不一样了,”石文轩叹气,“我吃了一庄园的柠檬树,现在酸得能榨汁。我一个单身狗为什么要留下来遭这个罪。”

    陆傲没话,他第一次没有反驳这两个家伙的调侃。

    宁昭昭没有理他们,里捏着衣兜里的两个折纸,心情很好。

    “好希望下次也能一起进游戏啊,陆哥,昭昭,文轩”

    在踏出去之前,顾亿航特别激动地和陆傲、石文轩拥抱,但只敢和宁昭昭没有纹身的握一握。

    他还记得那个诡异的黑影,虽然好奇是技能还是别的什么,但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去问。

    就好像这个宁昭昭不想解释的秘密,他们都不会去探究。

    “拜拜,大家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呀。”宁昭昭一边走一边朝他们挥,在彻底穿过那个透明的屏障时,眼前的世界宛如熄灯一般,倏地黑了。

    她又回到了栖息之地,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寂,整个楼层好像都被她给承包了。

    宁昭昭找到房门,房门自动打开,迎接她回去。

    刚一进门,背轻轻一刺,乌慢悠悠飞出来,变化成人形,黑漆漆的“呼”地一下盖在她的天灵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