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血色庄园(1)
正在做坏事的她被抓了个现行,里抓着一撮头发傻在原地。
希里斯的视线从她的脸庞下落到指,看见那一撮毛茸茸的发丝,眉头跳了跳,不自然地往后避开,快速爬起来。
“我我”宁昭昭试着想解释,发现不知道什么。
她是真的没想干坏事,本来就想逗逗他玩儿的,谁知道希里斯一个喷嚏没打,反倒是一下醒了,弄得她也玩不下去了。
起身整理好衣服上的皱褶,希里斯看了眼桌上吃剩的东西,问:“我要走了,需要我给你带出去吗?”
“行,谢谢。”
宁昭昭赶紧把一桌子垃圾收拾好,装盒给他。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话,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又不出来哪里不对。
等到希里斯拿着一大盒垃圾走出去,宁昭昭看着空落落的屋子,脑子轰然炸响。
她是疯了吗?
还嫌之前的事不够尴尬,刚才还想逗他挠他鼻子!
宁昭昭一个猛扎扑到床上,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大声嚎叫。
一定是房间缺氧,她才会干出这种蠢事,一定是!!
房间外。
希里斯单举着一大盒垃圾,停在离她房间不远的拐角,身形宛如入定。
低垂着的脑袋看不清表情,隐约能听到略沉的喘息声。
过了好几分钟,希里斯突然抬起头,有点惊诧地看向旁边传来鬼吼鬼叫的房间。
他一定是疯了。
刚才那一瞬间突然忙脚乱,紧张到不知道该什么做什么,脑袋一懵就要走。
看着紧闭的房门,希里斯突然涌起强烈的后悔。
明明还有甜点没有吃,就算吃了甜点,还可以一起打游戏,还有很多事可以做,怎么像落荒而逃似的就这么走了。
还端着这么一大盒垃圾。
又一次瞥了眼恢复安静的房间,希里斯深吸口气,转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过了两天,又到了进游戏的时间。
从那天之后,宁昭昭再也没看到过希里斯,也没听见他回过隔壁。
想到最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后悔自己干的都是些啥啊。
本来那天一早就挺尴尬了,她怎么就想不开去逗他动作还那么亲密。
要是希里斯觉得尴尬不适,以后再也不来了,那她怎么离开这个游戏?
他自己是游戏里的高级n,会帮她想办法。
万一他再也不回栖息之地了qq
宁昭昭不敢去想,每天夜里辗转发侧,外面走廊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忍不住打开门看看。
可是,一直没有看到希里斯出现。
她渐渐认命了,哪怕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可再也不一惊一乍,默默收拾好今晚要进游戏的准备。
看了眼房门,宁昭昭撇撇嘴,声嘟囔:“真的不来这里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在进游戏的前一个时,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门。
没错,是敲门,声音很均匀,不像是垃圾被风吹到了门边。
宁昭昭趴在门上,奶凶奶凶问:“谁呀!”
“是我。”外面立刻回答。
希里斯?!
她直起弯着的腰,激动地正要开门,突然从一旁的玻璃里看到了自己满脸堆笑的表情,嘴角抽了抽,硬生生把那份莫名其妙的窃喜压下去,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把门缓缓打开。
站在门外的男人穿着一身墨绿色西装,陪着黑色为主的白领衬衣,端正优雅地站在外面。
和以往的风格略微不同,今天的打扮似乎不那么正式,虽然也是西装,但颜色上更偏休闲一点。
“你怎么来了?”宁昭昭忍住不时想上扬的嘴角,装作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希里斯面上平静地像面镜子,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身影,看不出他此时是什么样的情绪。
这种感觉让宁昭昭很不适应,有种心里没底,拿捏不住的不安分。
“你一会就要进游戏了吧?”希里斯着,递过去一个盒子,“给你的。”
“什么呀?”
“你应该很好猜到。”
看了眼那浅粉色的盒子和丝带,她问:“蛋糕?”
希里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突然变化的表情已经肯定了她的猜测。
当着他的面,宁昭昭打开蛋糕盒,里面放着一块圆形的蛋糕,颜色粉嫩可爱,点缀着草莓,还摆放着一块白巧克力,上面写着几个字:“游戏顺利。”
哟呵,怎么突然开窍了,知道送这种可可爱爱的东西了?
蛋糕很好看,好看到她有点舍不得吃,而且上面写的那几个字让她心里暖呼呼的,不出来什么感觉,就是心情突然很好。
连带这几天的胆战心惊胡思乱想都因为他的出现消失了,整个人轻松很多,好像一根羽毛似的,开心到快要飘起来。
希里斯盯着她抖动、隐忍笑意的嘴角,忍不住暗暗笑了笑,:“这次游戏你心一点,”顿了顿,他又,“我不在,你心一点。”
“什么意思?得好像我每次都靠你才能赢似的,”宁昭昭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但就是每次都忍不住想逗他,好像看见他不同的表情变化会让她的心情愉快,“我靠得是实力!”
“嗯,你很厉害,”希里斯点点头,语气也是揶揄,可只要细品就能察觉其中几分认真的意味,“我想到一个办法,也许能让你出去,我去试试,等你从游戏回来应该就有结果了。”
“真的吗?!”宁昭昭拿着叉子戳蛋糕的一顿,激动地抬起头,眼睛明亮地像一只可爱的兔子。
她的眼睛仿佛会发光,双眸里的惊喜和激动,让他忍不住点点头,向她给出安心的承诺:“所以你好好完成游戏,别想其他事,等你回来应该就有结果了,我会尽力。”
“哇,太谢谢你了!”宁昭昭激动地切下一大块蛋糕,连带那块看起来就很美味、写了字的白巧克力一起裹上,“请你吃蛋糕。”
咦?不对,这蛋糕是他带来的,怎么用人家带的蛋糕请人家吃呢。
她实在太开心了,开心起来脑袋就像突然打开的水龙头,所有情绪哗啦啦往外冒,也没时间多想,全凭着一股子开心劲想干什么干什么。
希里斯看着她里的蛋糕,不动声色抬把叉子夺下来。
突然想到什么的宁昭昭马上把缩回去,以为自己这么做让他不舒服了,没什么,由得他自己动吃。
谁知道把叉子拿过去后,希里斯特别心把蛋糕上的巧克力扶正,把“游戏顺利”四个字露出来,一叉着蛋糕底部,一心隔空托着下方慢慢递到了她的嘴边。
“‘游戏顺利’必须由你来吃才行。”
他的声音温柔到不像话,以至于宁昭昭都怀疑他又喝了酒,某个不认识的温柔魂识跑出来逗她玩了。
可希里斯自己怎么可能喝酒,他又不是傻子!
愣愣地看着跟前的男人,蛋糕递过来的一瞬,宁昭昭呆滞张大嘴,好像一切都无法拒绝似的,乖乖就咬到了嘴里。
巧克力和她想象的一样好吃,甜香浓厚,蛋糕q弹爽滑,奶油更是醇香美味,宁昭昭吃得一脸满足,嘴角带笑。
陶醉不舍地咽下去,她突然发现下巴旁还有一只大,居然在帮她接掉落的蛋糕碎。
她瞳孔地震,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洁癖到极点的希里斯讨厌一切会弄脏他的东西,但现在他居然帮她接她吃掉下去的蛋糕碎?!
不是她疯了看错,就是他疯了
希里斯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劲,还特别淡定地问她“好吃吗”。
傻眼的宁昭昭睁大圆溜溜的眼睛,顺从点头:“好吃。”
“那你吃完蛋糕就准备一下,我先走了。”把叉子还回去,希里斯果然抽出一张纸巾开始擦拭,把上的蛋糕碎裹进去后,抬头看向她,特别奇怪地笑了笑。
希里斯是不爱笑的。
除非是真的遇到特别好笑的事情,他会忍不住笑那么一下下,但很快就会收敛起来。
宁昭昭也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觉得眼前的人是希里斯没错,不像是被魂识控制的状态,可他的一举一动都和以往不一样,透着一种不出的奇怪。
甚至连他的笑,都像是一种掩饰似的。
希里斯转身要走,宁昭昭看着那逐渐走远的背影,心里不安地咯噔狂跳,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和慌乱在心底横冲直撞。
有时候心底会突然冒出奇奇怪怪的念头,和一些不着边际的感觉。
就比如现在,宁昭昭突然觉得希里斯那背影好像在越走越远,远到再也不会回来了似的,那种模糊的感觉让她很难受,下意识就这么跑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角。
男人走向电梯的脚步顿住,转过头,看着那可怜兮兮的目光,心底一软:“怎么了?”
“你还没吃蛋糕,”宁昭昭举了举里的盒子,没有放,“还有一会才进游戏,我们一起吃蛋糕啊,还有时间。”
希里斯犹豫了会,可对上她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没忍心拒绝,默默跟着她回了房间。
坐在桌边,两人也没什么好的,宁昭昭吃一口,又给他切一块,希里斯居然照单全收,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
蛋糕不算大,本就只打算给她一个人吃,现在被2个人分食,三两下就没了。
“那个你要去办的事情,会不会有危险啊?”宁昭昭盯着空掉的盘子,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里面的奶油。
“不会。”
“真的?”
“真的,”像是怕他不信,希里斯又笑了笑,“能有什么危险?别多想。”
他不笑还好,他一笑,宁昭昭就觉得他是故意在掩饰,一切反常的细节都在她的脑子里形成危险信号,很难让她相信他的话。
“我虽然很想回去,但是,我不想害得你要去冒险,”宁昭昭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抬扯住他的袖口,故意凶巴巴道,“记住哦,有什么计划先和我商量,尤其是容易遇到危险的计划!”
“呵,”希里斯突然不屑地笑了声,抬把她的脑袋揉乱,“想太多。”
真的是想太多吗?
可看希里斯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去干什么危险的事,也许她真的是多心了。
短短的五十分钟过得很快,宁昭昭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背上自己的包,双抓着背包带,不放心地看着他。
嗫嚅老半天,她像个唠叨的老奶奶似的,又问:“那你什么时候来栖息之地找我?”
“你从游戏里出来后,第二天我一定来,不见不散。”
“拉钩。”宁昭昭知道自己很幼稚,但又忍不住想这么做。
除了这看似像孩一样的行为,她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让希里斯做出保证。
希里斯盯着她细细的指看了会,轻声叹气,把自己的指和她勾在一起:“幼稚。”
“嘿嘿,我要走啦,你去办事也要心啊,记得来找我,别放鸽子!!记住是我回来的第二天呀,记住!!”眼看着世界在被黑暗吞噬,宁昭昭蹦蹦跳跳地强调着向他靠近,然而还没来得急抓住他,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
原本站着希里斯的位置空了,她已经进入了游戏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间空了一瞬,让她有点不开心。
黑暗的世界终于有了亮光,先是天空,接着是平视的前方,呈现在眼前的画面竟然是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
眼前是一扇关闭的铁门,里面似乎是个缺乏打理的庄园,草坪里掉着落叶,看起来很荒凉。
不过庄园特别大,中间是一栋犹如城堡的白色房子,外墙有些许斑驳发黄,但并不难看,有一种被岁月打磨后的沧桑美感。
宁昭昭是第一个进入游戏的人,她刚弄清楚自己身处何处,脑子里涌入不少陌生的记忆。
这里是一个神秘的庄园,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以至于这里被诡异的传闻笼罩,成了没人敢踏足的神秘禁地。
庄园的主人本来是个有钱又帅气的年轻男人,他迎娶了一位美丽年轻的漂亮妻子,没想到新婚不到一年,他发生意外容貌被毁,妻子失踪,他也在房间里自杀身亡,同时别墅里还横陈着约莫50人的尸体。
那些人全是别墅里的管家、仆人、花匠、杂工等。
一夜之间,他们被人虐杀死亡,整个庄园被蒙在一片血色之中。
经过检验,杀害这些人的凶器上,只有庄园主人的指纹,而他,是死于自杀。
因此,外面的传言越来越诡异,有人庄园主人杀了自己的妻子,但是因为被下人知道,干脆杀红了眼将所有人灭口。
也有人他的妻子出轨,让他受了刺激,所以突然发了狂杀掉了整个别墅的人。
宁昭昭仔细回忆着系统注入给她的消息,大致弄清楚了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这个庄园被诡异的传闻和故事笼罩,但也抵不住一个诱人的奖励——庄园主人留下了一大笔遗产,如果谁能在庄园住上七天、并安然无恙的离开,就能平分这笔庞大的财产。
而宁昭昭就是这冒险队伍之中的一员。
在庄园住上天,只要活着就能分得巨额财产,听起来实在是诱-人。
字越少事情越大,任务越简单越危险。
宁昭昭早就深谙这种游戏规则了。
一个又一个玩家被传送进来,他们都站在庄园的铁门外,在接受完系统注入的记忆之后,大家简单聊了会,对彼此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次没有新人玩家,至少都是第二次进游戏的老玩家。
不过,除了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是第二次进游戏外,有2个是第四次进游戏,有2个是第五次进游戏。
宁昭昭是第六次,还有一个第七次的年轻男人,面色很冷,似乎不怎么喜欢和人交流。
刚才回答他们进游戏的次数,都像大发慈悲的施舍似的。
这次游戏一共有个人,3女4男。
当玩家全部到齐后,庄园里有人走来,动作有些缓慢,看起来应该上了年纪,里提着一串钥匙。
等到走近后,大家面面相觑,发现是一位60岁左右的男人。
他头发花白,穿着得体,即使上了年纪身姿挺拔,一点也不佝偻。
里捏着的钥匙撞出哗哗的声响,走过来给他们打开大门:“各位,请进吧。”
看了下人数,老大叔转身领着他们朝别墅的方向走。
他似乎耳朵不太好,有玩家试图向他套话,他要么反应迟钝,要么努力半天结果听成了另外一个意思,答非所问。
见交流实在困难,玩家也都放弃了,默默跟在他后面进了别墅。
庄园很大,从大门处走到别墅门口,花了快二十分钟。
这人似乎是这里的临时管家,把门打开后,把钥匙递给了就近的宁昭昭,转身看向所有人:“这里交给你们了,请勿毁坏任何物品,这里的东西很多都是价值连城的,一旦损坏赔偿是少不了的。从刚才进门起,你们已经开始了考验,我会在第八天早上来接你们离开,在这之前,你们都必须待在庄园里,一步都不可离开,否则,视为挑战失败。”
指了指庄园的围墙边缘,老大叔又:“庄园的周围都是监控,如果有人试图出去再回来骗我没有离开过,那是不可能的,你们是避不开监控的范围的,所以请不要有这种可笑的念头。”
“那我们就在这里住上天就可以了吗?”一个叫蓝奕君的玩家问。
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老大叔反复听了好几遍才终于弄明白,点了点头:“没错,你们可以在庄园里自由活动,不能毁坏别墅内的东西,更不能离开庄园,七天后如果你们安然离开,雷欧弗尔森先生的遗产将由离开这里的所有人平分。当然,如果只有一个人离开,那就是他独得。”
玩家面面相觑,心里陡然间升起不好的预感。
只是在庄园住上七天就能分到财产?
看起来很简单的样子,但听这个老大叔的语气,事情远比表面更凶险。
要是真这么简单,这份遗产怕是很早就没了。
老大叔似乎对他们脸上的惊讶和不安习以为常,淡定转身领着他们进去。
这个别墅从外面看着已经很大了,可进去之后,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富丽堂皇,什么是金碧辉煌,什么是金钱的力量!
尽管别墅的外墙已经有了些岁月的痕迹,可屋子里的一切保持的很好,让人瞬间感受到奢靡的豪门风格是什么样的。
整个别墅应该都是欧式复古风,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幅画像。
画中的男人五官深邃,金色的发丝略长地别在耳后,卷起的幅度,眼睛是一种深邃的湖绿色,穿着一身看起来就很昂贵的西装,优雅地坐在椅子上。
要不是看见上面颜料的痕迹,恐怕都会以为这是一张照片,玩家们都盯着这幅画惊异于它的真实感。
老大叔带着他们参观别墅,介绍这个大得像基地一样的地方。
“这里是厨房,旁边是仓库,我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和水给大家。”
“这里是以前弗尔森先生的书房。”
宁昭昭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发现书房里居然也有一幅画。
虽然没有客厅里的那么壮观,但这副画的画工一样细腻、还原度很高,真人比例更是给人一种画中人随时都会活过来的错觉。
“喂,你们也知道那个传闻吧?”其中一个女玩家捅了捅身旁的人,八卦地,“庄园主人的老婆似乎有了外遇,他自杀的时候被毁了容,该不会真的是他杀了他老婆、又杀了庄园里的人吧?”
“如果这是真的,要我他也挺可怜的,”一个男玩家咧了咧嘴,眼睛不友好地扫过提起这个事的女玩家,“他这么有钱,长得也好看,老婆居然还要出轨。”
“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啊!”
“人都死了,你知道?还不是瞎猜的!”
宁昭昭缩在人群最后方,默默看着他们吵架,视线不由自主往那副画像看去,竟然和画中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好像不对劲。
那副画刚才是看着前面的!
而她,现在站在斜左方,画中人怎么可能会看着她!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