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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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潇月拉着女儿的,听着这两个字心里一阵紧张,她看着那位老妇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陡然间一种心酸瞬间将她包裹,这扇门,是母亲毅然决然走出去的,可是却用了一生再也没能再跨进来。

    雷云泽发现了凌潇月的一样,他走到她身边,伸出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稍稍用力,凌潇月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写满了感激。

    这栋别墅不大,屋里非常温暖,简单的装修证明了主人的低调与质朴,沙发上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那里和他的身边的陆庭正在交谈着,凌潇月他们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爸,潇月来了。”陆庭声音很轻,带着一点试探的口气,老人循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凌潇月一家三口就站在客厅的正中央。

    一生在部队里,就算现在年岁已高,可是老人的身板依旧笔直,脸上带着一种正气,凌潇月感受到他的目光时,心里居然有些却怕。

    “坐吧。”老人看了一会,开口道,然后和陆庭继续刚才的话题。

    勤务兵走了过来,将雷云泽带来的东西提到了一边,老妇也做到了老人的身边,听着父子俩的交谈。

    凌潇月慢慢的走过去,将一直拿在里的母亲的日记放在了茶几上,她的举动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凌潇月看话题停职,轻声道:“这是母亲生前的日记。”

    凌潇月的声音有点发颤,老妇的眼神里瞬时充满了伤情。

    “澜这孩子,就是拗脾气。”她叹了口气,目光从没从本子上移开,听她提及了母亲,凌潇月的心就像是被人紧攥着一般,痛得她难以呼吸。

    “母亲生前,也是受了苦了。”凌潇月垂下眼眸,一阵阵的自责,这是她心底的一道伤疤,平日里就这样安放着,可是每当提起,这道伤口依然不断地渗出血,再难愈合。

    “不听话,真是不听话。活该!”她嘴上着活该,可是已经是泪眼婆娑,她拿起随身的帕捂住了脸,身为一个母亲,儿女再多的错误她都能接受原谅,更何况,这个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妈妈,别哭了。”念念看到凌潇月眼泪流出,伸出为她擦拭着眼泪,她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凌潇月,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念念的这个举动引起了老妇的主意,她看着这个懂事的孩子,嘴角带上一抹苦笑。

    “这孩子,和澜时候真像。”她看着念念,时光好像推迟了四五十年的光阴,的女儿在旁边,她的眼神里是对曾经无限的怀念。

    “这是我的女儿,雷念潇,念念。念念来,这位是外曾祖母。”

    “外曾祖母。”念念乖巧的喊了一声,老妇将她揽了过来,及其认真的看着她,念念对这位慈祥的老人一点都不害怕,她抬起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去。

    “老师不可以随便哭,因为哭的时候,幸福会被哭声吓跑的。”念念十分认真的模样,让她破涕为笑。

    “不哭了,不哭了,我都这么大年龄了,不能随便哭了。”她看着念念,曾经陆澜也是这样,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给她笑话,给她擦眼泪。

    念念看她笑了,也笑了起来,她就像是一个太阳,永远带着最温暖的温度,在无意中关怀着所有人。

    看几人的气氛这么好,陆庭也安下了心,昨天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劝了下来,他真担心再有别的变故。

    陆老爷子也看着这几个人,眼神不似刚才那么严肃,神情温柔了许多,凌潇月注意到了他,轻声提醒念念。

    “念念这位是外曾祖父。”

    念念转过身,对着他鞠了一躬,“外曾祖父好!”还不忘跟陆庭也打个招呼,“舅爷爷好!”

    看着她灵巧又懂事的模样,没有人会不喜欢,血缘这种东西就是一种奇妙的存在,无论像个在原,似乎都能够把人的心紧紧串联在一起。

    “好孩子,好孩子。”

    “爸,我和你的就是这个孩子。”陆庭在旁边提醒一句,陆老爷子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我知道。这件事,我去想办法。”他一口答应了下来,凌潇月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不过冥冥之中猜测应该和念念上次被绑架有关。

    陆老太太翻开了陆澜生前的日记,只看了几页就放了下来,她的嘴角向下垂着,看起来极为愤怒。

    “你爸爸就是这么对澜的?”

    日记上的字,就像是钉子砸在了她的心里,恨得她咬牙切齿。

    “当初我劝她,你外公劝她,所有人都劝她,连沈都,那个男人不可靠。你妈妈就是执迷不悟!”她着重重的拍了下沙发扶,屋子里本就静的出奇,这一下听的更是心惊胆战。

    “起初只是苦了点,可是没想到之后”凌潇月也对自己父亲曾经的行为而感到痛心。

    “男人啊!真是!澜是什么出身,什么世家,她爷爷是老红军,扛着枪杆子,踩着尸体爬出来的!他就是这么干的?”陆老太太起话时,气的一直发抖,凌潇月担心她因此伤身,不住地劝她。

    “外婆,事情发生了,就没有办法了。我妈她一直记挂着您和外公,不然她不会再日记里写,想家的。”

    “我们何尝不想她?其实她如果当初愿意回头,可能现在就不是这个局面了。我们没有不让她进家门,曾经也许放过狠话,可是谁能舍得自己的孩子,就这样在外面受苦啊!”陆老太太一边一边擦着眼泪,如果当时陆澜愿意服软,个软话,就算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她也不会把她往死路上逼。

    “但是,她就是拗!拗的要命!自打踏出这个家门之后,她就再也没回来看过一眼,我去找沈,沈也不敢和我实话。就这样误会着误会着,一慌都快是三十年了。”

    她叹了口气,好像,再多的后悔都已经是枉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