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苏笑出声，“她估计没空，先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日子只怕更忙碌，我帮不了你，只能劝多休息了。”

    李镜芙摸摸她的头，拉长尾音：“好不过你记得不要逞能，不懂就去问其他人，不会有人笑你的。”

    “嗯嗯，我没有逞能。”

    “那就好，这段时间就劳烦你带新人了，本来轮到我了。”

    “很高兴能帮到你。”云如苏眼睛弯弯，像一道好看的月牙儿。

    翌日清晨，参观冥界分队又出发了，云如苏没有戴面具，这些人一瞬间的错愕和惊讶再也不会伤到她。

    她像当年林青时温柔对她那样，对待这帮人，领他们闲逛，事无巨细地解。

    几个判官都备好了本本，一个劲地记，云如苏笑而不语，停下来等她们写完再往下一个景点。

    直到下午，吃完午饭后按例想帮忙，于是云如苏提议换上简单的衣服去厨房帮忙。

    “我们没有意见，”其中一名判官答道，“不管什么，我们都认真学习，今早熟悉，考核不过关要入轮回，都不想放弃这次会。”

    “对对对，”其他判官迫切附和，“带去哪都好，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我们都愿意做。”

    云如苏重点都在“考核”两个字，“考核？”

    不是选上了就可以永远留在冥界？她是靠关系进来的？她不是啊。

    没人告诉她这件事？她想了一想，试探问：“掌使的？”

    “对，选人的时候，云姐姐没有吗？”女孩答道。

    “我青时的。”

    几个判官开始起这件事，纷纷表示很担忧。

    云如苏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回事？不对啊。

    “虽然很简单，还有两年时间准备，但还是很紧张。”妇人叹气，尤其参观冥界遇到冥王之后，都拼命想留下来。

    尽日穷夜，无时不在想怎么通过考核，她们是俗人，也贪恋泼天富贵和永生不死。

    “云姐姐有什么技巧吗？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女孩眼神充满期盼。

    众人同时停止叽叽喳喳，鸦雀无声，期盼她点头，回答。

    云如苏莞尔一笑，不知不觉，萌新变成她们可以依赖的人，“其实来没什么技巧，多不过先背会规则，不闹事，不去禁地，不做叛徒，不乱判案。”

    “还有与其他判官相处融洽就可以了，规则虽多，给的时间也长，听镜芙，一般一年多就能全部背完。”

    几个判官拿出本本记上，认真得不得了。

    云如苏笑出声，“走吧，别让庖长等久了。”

    “好。”

    几个女子换上轻便衣物，推开厨房门时，庖长：“嘿，猫咪，想吃点什么？”

    虽然很忙碌，但看起来很开心，还能跟她们开玩笑。

    云如苏：“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引魂不会，洗洗菜，剥一下酸还是可以的。”

    庖长十分高兴，连连点头，“可太能了，快来，请你们喝奶茶。”

    很多庖人临时受命帮忙引魂，因此厨房空空荡荡，外出工作的人也被召回冥界，需要吃饭的人更多了。

    虽然一般没什么要求，但庖人只剩十几个，庖丁也没有多少，忙得冒烟。

    云如苏接过奶茶，喝几口，放下，甜笑挽起袖子，“不会引魂，做饭还是会的，现在需要做什么？”

    “刚取锅准备卤牛肉，这个一锅一次能多做很多。”庖长完指了旁边起码一米七那么高的大锅，嗯桶？

    云如苏惊呆，她够不着啊，正苦恼，庖长拿来板凳放在大锅下，回首看向她的眼神，真诚。

    云如苏听见几个判官低低笑声，好啦，她知道她只有5，新来的判官最矮65。

    真怀疑他们选人有身高标准。

    其余几个判官被安排去洗菜、切菜、拿高处的东西。

    云如苏迷惑看着她们忙来忙去，突然懂了，庖长这是怕她累，蹲铁锅看火不用动。

    可铁桶底下火苗很很，烧信件时间太长会被发现。

    她借口想再喝一杯奶茶，庖长乐呵呵答应。

    赶紧趁没人，跑到茶水区偷偷拿出信件丢到火焰里，拿起一块大蛋糕遮挡视线。

    她不能在房间用打火，会有残渣，侍女来打扫容易引起怀疑，只有妖火烧后无痕。

    信件烧得很快一会没了痕迹，厨房的人都很忙，没人注意她。

    只是林婕看到了，她很疑惑，在烧什么东西，等云如苏一转身，她低头假装没看见，继续忙碌。

    松了一口气，放下蛋糕，跑回到铁锅前。

    几个判官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厨房进行得很顺利。

    “云姐姐，平常很多地震吗？”女孩突然问道。

    “不会的，”庖长搭腔，“这次大地震，又在半夜伴随泥石流，导致很多很多人死亡，阿修罗道又不知为何频频挑衅咱，一部分去守几个入口，所以不够人。”

    云如苏点点头，“引魂很难吗？”

    “不难，看着魂不让私自离队即可，需要人比较多，大概一个鬼兵带一个魂。”

    庖长耐心解释，“人倒还好，能听懂什么，动物可就难了，尤其还会飞。”

    会飞？？？

    女孩吃惊，“要怎么让它们乖乖跟着走？”

    “嗨，多大点事，拿绳子绑起来任它在天空飞，底下还可以走其他动物。”

    “然后呢？”云如苏问道。

    “赶到专门关动物的地方，看额头的福报，积累足够多的福报，会有红印记，将这些单独关起来，送去人道，其他的再赶去畜生道。”

    “知道好多。”

    庖长笑，“待得久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一点。”比如冥王似乎很喜欢她。

    “等这阵子忙完了，我想去看。”云如苏喜滋滋畅想，鬼兵赶羊群牛群动物群，感觉很壮观。

    庖长轻笑，“嗯，很快会忙完的。”

    “嗯嗯！”

    “刚好要新开一锅卤，来，”庖长招呼她过来，“这个是卤料，八角、草果、香叶、桂皮、陈皮、罗汉果、丁香、茴香、肉豆蔻、白蔻、甘草、花椒、山奈、辣椒、葱、蒜、姜，洗干净，丢进锅里煮出味道来。”

    云如苏一样一样洗干净，全部丢进大铁锅里，再放冰糖、生抽酱油、盐。

    “给你个大勺，搅一搅。”

    云如苏接过大铁勺，臂一沉，“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