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痛苦挣扎，像是在打滚，打滚得越来越厉害，翻跟斗，肉身砸在地上啪啪地响，一会没了气。

    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看一个生命逝去更悲哀。

    出于规则掣肘，她只能当个陌生人，围观路人。

    难过得低头掉眼泪。

    温若愚察觉，轻轻搂住她肩膀，“不哭，生死皆是自然规律，生命无常。”

    她忽然抱住他，“没有生死簿吗？”

    “你是记载谁有多少寿命，没到时间可以还阳吗？”

    云如苏点头，传一直有的。

    “没有这个，卷宗记录轮回，没有还阳一，卷宗有日期，记录的死亡日期，相当于户口本，仅此而已。”

    “别难过，一会就在哪个降生了。”完示意她看看猫周围，一个鬼兵出现，单抱起猫魂，离开了。

    云如苏恍然大悟。

    从局外人的身份去看曾经生活的世界，每一幕都像电影，每一个人都与自己无关。

    不是感伤也不是怜悯，每个人都是上一世的轮回，喝了孟婆汤，忘了这辈子，跳入轮回道又是新的轮回，感觉很奇妙。

    四人一妖闲逛，没一会，白绾卿：“我累了，先回去了，拜拜。”

    完蹦跳离开了。

    来无影，也去无踪，

    不知道为什么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走。

    云如苏看白绾卿背影渐渐消失视线，奇奇怪怪，却不令她反感的女孩子。

    “吃鸡腿吗？”玄启花指了对面吃店。

    云如苏“嗯嗯”点头。

    玄启花高兴地走进吃店。

    其余人在周围走走停停，十几分钟后，玄启花捧着热乎乎炸鸡腿炸鸡翅递给如苏。

    她发现只有两袋，看了看冥王，温若愚察觉，“你吃。”

    乖巧接过，玄启花咬了一口鸡腿，“他们不吃零食。”

    云如苏想了想，忆起冥王和青时似乎都很少主动要求，每当她和镜芙又樱拉着他看电影，才会顺便吃一点。

    “王，男人为什么基本不吃零食？”零食不香吗？

    “因为吃的时候，你没看见。”温若愚笑了笑。

    云如苏转念一想，不好意思吗？

    剩下的鸡翅都放他里。

    温若愚愣了愣，不吃了吗？拿起吃了。

    云如苏看着他一口一口吃掉，眼睛眯成一条缝，果然是不好意思呢。

    玄启花吃完最后一个鸡翅，问身旁的青时：“喝果汁吗？”

    林青时哭笑不得，“少吃点。”

    “为什么？又不会胖。”

    “去吧去吧。”

    玄启花不多时回来，带给他们一人一杯甘蔗汁，“尝尝。”

    温若愚接过，尝一口，没什么。

    云如苏偷偷看他，嘴角上扬甜甜笑。

    温若愚拿出帕擦，抬看腕表，“时候不早，该回去睡觉了。”

    几人自觉跟他回去，一路风驰电掣，回到庄园，洗澡睡觉，很是乖巧。

    云如苏沐浴吹干头发，走出浴室，习惯走出房门佳能看到冥王坐在客厅看书喝茶。

    问过好多次为什么，都怕她跑了。

    她不会跑的。

    跑了做什么，没钱没吃还被追杀，日子多难啊，才不跑。

    “王，我洗好了。”

    温若愚抬眸看他，喝了一口茶，里的书放上书签合上，拿了浴袍走进浴室。

    云如苏打开投影仪，不要听到他洗澡水声，羞人。

    温若愚听到外边传来影视声音，笑了，脸庞微红。

    他不能不听，根据水流声猜测她脱衣，洗澡，洗头等过程，超过几分钟没有水声也没走出来，出事概率上升，这个时候，他就要找理由敲门了。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云如苏被阳光照醒，睁开双眼看到冥王从浴室走出来，微微一笑，温柔了岁月，“起来吧，早餐有双皮奶。”

    “真的吗？”云如苏迅速起床，她最喜欢吃甜品了。

    温若愚轻笑，“快去洗漱。”

    “好！”

    云如苏欢呼雀跃跑去洗漱。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林青时：“王，你醒了吗？”

    “醒了。”温若愚答应，走到门口开门，看到玄启花睡眼惺忪，“发生什么事？”

    “噬妖师那边突然遭遇袭击，已经平息，冥王稍晚去一趟较好。”玄启花答道。

    温若愚颔首，请他们进屋。

    云如苏听到玄启花两人的声音，匆忙洗漱，用毛巾胡乱擦了擦脸，换衣，快步走出房间，“我好了。”

    林青时微笑，她的一缕发丝挂着水珠，欲提醒，话到嘴边，冥王伸帮她拭去。

    云如苏愣住，他的指尖碰到脸颊，微暖，轻柔，像触碰稀世珍宝。

    林青时玄启花嘴角上扬，根本压不下去，别过头偷笑。

    “这就走吧。”温若愚牵起她腕，云如苏跟他走了。

    四人来到餐厅，管家早已准备丰盛早餐等他们下楼，见状命厮奉上。

    早茶陆陆续续奉上，冥王难得来一趟，管家特意请几个师傅，忙活一夜做出一桌早茶。

    蒸凤爪、蒸排骨、猪蹄筋、牛仔骨、金钱肚、糯米鸡、虾饺、烧麦、奶黄包、流沙包、叉烧包、黄金糕、马拉糕、米糕，摆满餐桌，应有尽有。

    温若愚看着满桌早茶，明白管家心意，却不忍食物被浪费，“往后不必做这么多，四个人吃不完。”

    “可以喂后山野狗，也可以埋在土里当肥料，请冥王放心。”管家恭敬答道。

    温若愚点了一下头，不再多言，拿过一杯姜撞奶吃着。

    云如苏等人开始享用，起初见他充满男人味，以为是擅长品酒，没想到他的日常饮品是奶和茶，所以他也喜欢喝奶茶。

    真奶和茶，加点可可，蜂蜜什么。

    其他饮料几乎不喝，唯一吃的零食，是日本一款叫什么卡诗的汽水糖。

    吃过早餐，几人打算坐飞前往杭州，江雨楼所在地，刚起身，厮前来，“王，江先生的电话。”

    “好。”

    他走到隔壁接电话。

    云如苏跟随林青时两人坐在沙发等候，片刻，冥王走出来，“没什么大事，妖界派遣几个大妖已到别墅，常住。”

    几人听完跟着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不至于太过危险。

    “我们接下来去哪？”云如苏问道。

    “这几天也累了，在庄园好好休息，明儿回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