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淡然开口：“半夏，你已经不适合留在我身边，若心中念着相府，就回去，若想另谋其他出路，你从今日开始，便自由了。”

    半夏往后退了半步，不敢相信在姐眼中看到的凉薄。

    她刚刚真的错话了？

    突然，半夏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地在地上磕头，砰砰作响。

    殿锵锵像是没有听到，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触动。

    半夏边磕边哭喊道：“姐！奴婢所言句句都是为了您好，实数良心话啊，您要是不爱听，奴婢今后便不，可奴婢是真心伺候您的！离开了姐，您让我去何处啊？”

    殿锵锵轻轻摇了摇头，那其中有太多无奈和遗憾。

    “你与我不同心，再留下便是错，走吧，我会给你足够多的银子，天大地大，你总能找到一个容身之所。”

    半夏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打在地上，没想到这方寸之间的书房，就是她们最后的分别之所。

    “姐，您是主，我是仆，您要我走，我便不能留，再次，半夏叩首！”

    着，她在地上又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都见血了。

    当半夏转身离去的时候，殿锵锵才望向她的背影。

    一个丫鬟，若不与自己心意相通，三观相合，哪怕她灵逗笑，八面玲珑，都不是优点。

    良久，楚暮环又走了进来。

    “听你把半夏发卖了？”他问。

    殿锵锵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中的书已经拿倒了，眼也没抬，道：“没有，我让她自谋出路去了。”

    楚暮环眼中晦暗不明：“为何？”

    殿锵锵心里有些堵：“不为什么，不喜欢，不爱了。”

    “不爱就不爱了？”楚暮环笑了，“可我看管家似乎就是把她发卖了。”

    殿锵锵把书拍在桌上：“真的假的？”

    楚暮环摊开：“自然是真的，现在人估计已经送到白玉楼了。”

    “什么是白玉楼？”问完殿锵锵便恍然大悟，古代发卖丫鬟，难道是青楼？

    看着楚暮环的表情，估计也**不离十，她立马起身推开他，往院外奔去。

    楚暮环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有些发笑，在后面嘱咐：“别忘了易容。”

    自从上次南溪为她二次补妆之后，殿锵锵自己也习得了一些技巧，平常出门，只要不是见什么大人物，她的易容技巧也可以蒙混过关。

    这样来，南溪也算得上她半个易容师傅了。

    殿锵锵出了石门，三拐两拐差点把自己绕晕，最后一路问路，终于进了白玉楼的大门。

    不过现在是白天，这花街柳巷都还没有开张，她像一只滑溜溜的泥鳅，仗着自己的异能强闯进去，揪住老鸨的衣领逼问半夏的下落。

    老鸨见是个不好惹的，本想先拉人坐下喝杯茶，殿锵锵却没有这个闲工夫。

    “赶紧把人交出来，否则就拆了你这破店！”殿锵锵的声音如雷，阵阵刺耳。

    老鸨陪笑又讨好，简直尽了此生的好话。

    “哎哟，这位公子，这位恩客，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叫半夏的姑娘，咱们这儿的好看姑娘都在册子上，要不我叫人拿来您过过目，想叫哪个陪这都好，别动肝火呀！”

    殿锵锵怒目而视，下收紧，老鸨感觉自己都快喘不上气了。

    “少废话，就是你新收的，被发卖的丫鬟！”

    老鸨不出话，示意殿锵锵先松，殿锵锵却揪的更紧。

    老鸨只好哑着嗓子道：“知道，知道”

    殿锵锵这才松，那一道红痕，已经勒在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