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让殿锵锵有些惊讶：“怎么，良心发现了？终于意识到让我这么个姑娘在官场和贵女圈之间来回周旋不合适了？”

    殿锵锵这话是以开玩笑的口吻的，但其实她真的有些心累，自从穿越到古代，很多事情都不受控制的发展，她被迫做了好多事情，总感觉自己的命运被牢牢地掌控在别人的里。

    这个时代的迷信和男女地位的不平等，使她一直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不是伪装成男人，就是伪装成另一个女人，她都不能做真正的自己，仿佛被人嵌在了一个条条框框里，往出踏一步，就是死。

    君亦景注意到了她眼底的落寞，以为她是担忧芊的处境。

    “她是一介青楼女，你真的不必对此太过介怀。”

    殿锵锵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是啊，她是一介青楼女，我也不过是一个妖女罢了，不过是比她多了一项会算账的技能，还有肚子里的蛇，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君亦景看不惯她这样妄自菲薄：“怎么没分别？你与她怎能相同？”

    殿锵锵身心俱疲：“你走吧，王府里睡着多舒服，我累了，想休息了。”

    她要躺下，君亦景却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躺：“你不是妖女，那都是国师对你的构陷，针对的不是你，是你的父亲，就像他构陷我母妃一般。”

    点点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光线有些昏暗，但两人都正好能看清对方眼中的神色。

    殿锵锵不知该怎么回，她对殿元修没什么父女之情，君亦景的母妃却是他心底的痛，他该不会以为他们二人是同病相怜吧？

    这就有些尴尬了。

    “额你得对，国师此人依附太子，事事以太子为先，我不该自己是妖女。”

    “还有你。”君亦景接着道，“你也不是和别人一样的，你就是你，你和任何人都不同，当初本王也许确实是因为你肚子里的玄冥留下你，可现在不是了。”

    殿锵锵可以清晰地看到，君亦景的神色十分认真，没有半丝谎的意味，而且君亦景此人似乎从不谎。

    “现在为何不是了？”殿锵锵问出这话的时候心中有些紧张。

    君亦景笑着凑近她：“你心中不是很清楚吗？甜甜。”

    殿锵锵的脸颊上多了两片红晕，光线昏暗本不易看清，但君亦景目力惊人，可以看到。

    “甜甜这是在害羞吗？”君亦景好笑道。

    殿锵锵反驳：“不是，这个称呼实在是太腻了，太腻了。”

    “哦，是吗？本王还以为你喜欢呢。”

    君亦景的话有些打趣的意思，殿锵锵有些难为情了，故作冷静道：“别跟我凑近乎，别忘了你我已经决裂了，我都已经从王府里搬出去了，在我的心里，你依然是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段的人！”

    君亦景眸色暗了几分：“我是不是该庆幸你这次没有叫我人？”

    殿锵锵没有话，直接蒙着头盖被子睡了，不再理君亦景。

    君亦景又停留了十几分钟，确定殿锵锵是真的不再想理他了，只好往殿外走。

    “下次再搬回王府，你便是整个厉王府最尊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