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为他人做嫁衣
君亦景探究性的目光似乎要把她看穿,良久,才收回视线:“既然你是去看自己的老情人死,那本王倒是乐意效劳。”
“他不是我老情”
话未完,便被一双红唇堵住了发声处,真是亲吻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啊,殿锵锵简直感觉自己的嘴都要被亲脱皮了。
皇宫内乱作一团,太子带进去的私兵正在与里面的禁军还有少量的外军进行厮杀,这些私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死侍,杀人不要命,很快就肃清了宫中的叛党。
等太子和皇上一路到了保和殿,严成化、宫将军以及宫玉却是已经人去殿空,想必是从其他门逃走了。
有私军来报:“禀报皇上,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七个门都已经控制住,唯有西北门处我们暂时没有拿下,已经涌入了大量叛军。”
太子立即色变,“那还不派人去打,将叛军统统挡在宫门之外。”
然而他没料到形势却不容乐观,报告的私军继续道:“我们一路攻进来,死伤惨烈,如今还剩下万人出头,光是西北门附近就驻扎了两万外军,其余增援还在陆续赶到,眼看就要攻防,还请皇上赶紧决断!”
两次汇报都是对着皇上,那私军丝毫没有看太子一眼,这令拼命攻进来的太子很受伤,不过这也的确情有可原,他们都是皇上的私军,何况打仗确实不是他所擅长的。
皇上沉思了一番,当即便下令:“去武库中,取朕珍藏的强弩来。”
宫外有个武械库,宫内有个武库,这武库一般存放的都是一些皇家珍藏之物,比如皇子幼年启蒙武术用的长剑、蛇鞭、大刀,也包括弓弩。
这弓弩不同于弓箭,射程远,力度大,缺点就是体积大、重量大、搬运不便,另外由于这弓弩制造精良,西辽境内无此能工巧匠,国内仅存的几百架弓弩都是一些国纳贡的。
这仅仅几百架弓弩,虽是好东西,可西辽境内无人会制,也就没有采用到军队里,宫将军的军队内自然也就只有制造简便的弓箭,连弓弩都没有,就算拿到了弓弩,也是不会用。
而身为皇上的私军,他们个个都是玩弩的高,只要弓弩上,战斗力便比起之前提高了几个档次。
其实西辽幅员辽阔,人才辈出,制造技术绝对不会输于其他国,只是这弓弩不但自己造起来费钱,这弓弩培养起来也同样是费钱,众所周知,西辽的国库里没钱,所以西辽的武器才比其他国家落后了十几年。
有了弓弩,私军这边的战力就大大加强,连士气也跟着高涨,一两个时辰之内便击退了涌进西北门的外军。
殿锵锵和君亦景两人蹲在保和殿的屋檐之上,大雪还没有停。
“你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蹲这里我们会把雪给挡住,走了之后这里的雪就会比其他地方薄,这样别人就知道有人在屋顶偷听了。”
君亦景却是满不在乎,“何人会检查屋顶?那也要轻功好才行,你是太子能飞到屋顶上,还是皇上可以?到时候我们人都走了,还在乎别人怎么想。”
殿锵锵点点头,这话确实也有道理。
不过这雪天里可真冷啊,殿锵锵打了个寒颤,不等她求助,君亦景已经脱下了外衣,披到殿锵锵的肩上,顺带将人又搂紧了些。
保和殿内。
得知西北门终于安全了之后,太子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跪倒在皇上面前。
“父皇,儿臣终于不负您的厚望,将父皇迎回了皇宫。”
太子眼眶湿润,表情却坚定,脸上的线条也绷得紧紧的,不难看出已经数日没有睡个好觉了,他的肩头还有一处刀伤,虽不深,但也淋漓地往下滴血,他跪的时候没有跪实,想必是下面的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
皇上倍感欣慰,搭在太子的肩上,也不知是没看见还是什么,搭的正好就是有刀伤的那个肩头。
“我儿果然不俗,辛苦了。”
太子吃痛,却不敢呼喊,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
他昂起头,带着探究性地眼神:“父皇,母后不是也与您在一间牢房中,为何不见母后身影?”
皇上收回搭在太子肩头的,旁边便立即有一个太监递上一块绢,皇上将仔仔细细地擦着,一边回答道:“进宫是一条凶险之道,我没叫你母后跟着,不过你放心,她在安全的地方,待这场纷争过去,朕再将她带回来便是了。”
太子的表情在脸上一僵,母后没跟着一起进宫,这外面现在可都是宫将军的外军,她若是没进宫,又不在诏狱之中,京城之大,又怎会有真正安全的地方?
还是,皇上故意不让他们母子见面,还是对太子有戒心?
“那四弟讷?儿臣特地吩咐私军,要将四弟也带回来,他常年执掌禁军,最熟悉宫中设防,如果有他在,皇宫大内定会安稳许多。”
皇上在保和殿内缓缓踱步:“你四弟啊,他带兵的确是很有一套,不过,可惜了,他还留在诏狱里。”
“什么!”
太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突然之间,他又想起国师与母后的事情,难道四弟也不是父皇的亲生骨肉?
皇上背过身去,背影显得有几分疲惫:“太子啊,有很多事情,朕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能理解,当然,你不理解也无妨,自有人会理解,天色不早了,你好不容易回到皇宫,可以过几日清闲日子了,叫宫人们带你下去歇息吧。”
皇上的话刚落,便有两名宫女过来为太子带路,摆明了就是一副赶人的意思。
太子唇边溢出一丝自嘲和苦笑,原来自己做了这么多,在父皇眼中,终究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他踉踉跄跄地往殿外走去,与他擦肩而过的一人,穿着斗篷,遮蔽住一身脏污的衣衫,太子下意识伸拉了一把那人的衣袖,看见了下半张脸,瞬间脸上失去血色。
一股浓浓的苦楚从心底处弥漫开来,原来他关算尽,甚至不惜伤身,也终究是为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