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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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诏狱。

    两个巡逻的狱卒正在巡逻,上却拿着酒壶,喝得醉醺醺的。

    其中一个似乎有些忐忑不安,问另一个:“哥,咱们在职饮酒,这不合规矩啊,你咱们要不还是”

    另一个笑话他:“害,你子怕什么,哥哥我在宫里有熟人,实话和你,今晚宫里出了大事,绝不会有空管我们这儿!”

    “真的啊,什么事?”

    那狱卒神秘兮兮地,将另一个人往自己跟前拉了拉,以为自己话的声音很,可两人都喝大了,其实声音大得惊人。

    “我和你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今晚宫里死了个人,你猜是谁?嘿!就是咱们西辽的太子爷,那家伙,死得老惨了!”

    “唉,你和兄弟我,怎么惨了?”

    “听是让冻死的。”

    “冻死?不至于吧,毕竟是个太子,皇上不都攻下皇宫了吗?”

    “攻下皇宫是不假,假的是这太子,听啊,这太子不是皇上的亲生骨肉!”

    “啊!皇后娘娘还能干出这事?那是谁的?”

    “有人是国师的,有人是前丞相的,我看还是前丞相的可能性大点,你看人都被整死了。”

    “你这话的有道理。”

    两个狱卒一路走一路饮酒,嘴上还不忘着八卦。

    一个牢房中,躺在草席上的老男人从上面一跃而起,趴到铁栏杆上大喊:“你什么!烨儿死了?”

    他的声音太大,都把同牢房的钟媛儿都从睡梦中给吓醒了。

    “哎呀,爹,您又再喊什么呢?我这才刚睡着。”

    钟离珉脸都白了,嘴唇铁青:“媛儿啊,你的夫君死了”

    钟媛儿不可置信:“什么?前两天不是还他逃出诏狱,已经和皇上的私军会合了吗?”

    “可不是嘛,昨夜的动静你没听到?皇上那边的监牢里有动静,我怀疑,那就是太子把他们带走了。”

    钟媛儿摇摇头:“这怎么可能?我是他的太子妃,他若是派人来劫诏狱,怎么可能不带走我?”

    “怎么不可能?太子对你不喜,连房都没和你圆,我又是个糟老头子,带出去还得派人保护我,还是自己父皇母后要紧。”

    钟离珉一屁股坐在草席上,突然觉得头有些晕,皇上和太子虽然已经占领了皇宫,可诏狱还是被叛军控制着,严成化和宫将军已经将叛军的总指挥部搬移到东宫去了,那里是整个西辽除了皇宫以外,最具龙气的地方。

    钟媛儿脸青一阵白一阵,气得脸都扭曲了,愤恨道:“他对我不喜?他凭什么对我不喜?我是不如那殿锵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这十几年来我也没闲着,所有大家闺秀要学的东西我是一样也没落下,他竟然这么对我!”

    钟离珉叹了口气:“唉,罢了,人都死了,还这些埋怨的话做什么?”

    钟媛儿就是意难平,太子对她没有情意,这她多少也有几分理解,毕竟那么优秀的一个前任在那摆着,殿锵锵,她的确很难比,但太子做的未免也太绝情了些,竟然连房都不和她圆,这简直就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羞辱。

    她咬着后槽牙,“茯苓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该不会是被人抓了,或者死在了路上,真是要命!”

    钟离珉没接她的话,照他来看,一个后院伺候的丫鬟,就算是跑出诏狱了,怎么想办法救他们出去?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钟媛儿看父亲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相信茯苓会救他们出去,“爹,您可千万不要看了茯苓这丫头,记得之前有一年,我带她进宫为太后祝寿,不心打碎了太后她老人家最心爱的琉璃盏,您猜怎么着,就是这丫头一番操作,竟然将这事推给了在场的另外一个贵女,证据清晰,思路条理,当时我都被吓怪了,这丫头竟然一点也不慌。”

    “此话当真?”

    钟媛儿肯定地点点头:“那是当然了,这类事情还不止发生了一次呢,要不然,我怎会把那个懦弱的家伙带在身边,和别人发生起矛盾是吵也不敢吵,骂也不敢骂,动么,那就更别提了,好几次都是因为她我输给宫玉一程,除了脑子有点灵光,这死丫头身上也没什么别的优点了。”

    钟离珉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膝盖,这牢里潮湿阴冷,又没有炭火,真是要叫人要了老命啊。

    “她不和别人吵也对,你是大家贵女,哪和那将军府出来的丫头一样无礼,大家闺秀就是要注重仪态。”

    钟媛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爹,您还注重仪态呢,咱们都到这儿来了,你看宫玉那个死女人现在多神气!”

    钟离珉又叹了口气:“唉,没办法,都是天意啊。”

    钟媛儿不敢大声,只要声嘟囔:“真是当国师当傻了,什么都成了天意了。”

    其实钟媛儿不知道的是,钟离珉还沉浸在太子死了的消息中无法自拔,他自然知道太子是他的儿子,一开始钟媛儿嫁给太子他就不同意,只不过皇后一再服他,最后他也就丧失了底线,不过阴差阳错的,太子竟然不喜钟媛儿,这可谓是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最好的事了。

    东宫。

    严成化的伤还没有好透,每日汤药伺候,已经持续了好几日,连从皇宫内撤离都是被人用担架抬着。

    宫玉坐在床边,上端着一个白玉药碗,正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给汤药降温,但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

    严成化突然开口,吓得宫玉差点丢了药碗。

    她勉强地笑了笑:“公子,没什么。”

    严成化的鹰眸紧紧地盯着她,似乎要将人看透,即便他现在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也阻止不了宫玉心中惧怕的情绪。

    “没什么?玉,你什么时候也会和我撒谎了?”

    严成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轻轻搭在宫玉的腕上,这只很冰很凉,虽然整个屋子里都烧着炭火,他身上还盖着三床被子,也驱赶不散严成化身上的寒意。

    宫玉被搭上的那只微微地颤了一下,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

    “我在想宫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