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雅间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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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锵锵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楚公子?不知姑娘的是哪个楚公子啊?”

    花娘婀娜的腰肢摆了摆,流露出几分风情,这时候殿锵锵倒是猜出几分了,这个名叫花娘的女子很可能出自一个神奇的地方。

    “还能是哪位楚公子啊?咱们青州只有一个楚家,自然是楚家的嫡子楚暮云啊!”

    也是,楚暮环来青州的时候没有暴露身份,青州的人们估计还以为他在京城当大官呢,而到这位楚暮云楚公子,殿锵锵倒是也有些耳闻。

    她瞧了瞧左右,果不其然,旁边进出的人看到这花娘全都绕道而行,还有些毫不遮掩地投来鄙夷的目光,连带着殿锵锵都被瞟了好几个白眼。

    看来这个花娘就是楚暮云在烟花巷的相好,不,应该是相好之一。

    烟花女子向来不受正派人士喜欢,三教九流中都算是最下流,不过再下流,也应该是去找她们寻欢作乐的男子更下流一些才是。

    殿锵锵面对这个花娘,没有丝毫要避讳的意思,但任由一个陌生女子拉住胳膊也不是她的作风。

    殿锵锵不动声色地转了一下胳膊,花娘的玉便从上面滑落下来,这花娘的脸上不但没有一点尴尬的表情,反而笑得更加明媚。

    殿锵锵不禁心中佩服,果然是身经百战,在烟花之地摸爬滚打过的人,心理素质就是强。

    她浅笑指着云集楼内道:“我们不如进去再谈?”

    花娘眼中滑过一丝惊喜,立马带路。

    要花娘包的这间雅间还真是不错,一桌一椅,一门一窗,皆用料讲究,雕刻不凡,单迎面而见的这一面屏风,布料选用的是楚家御供的上好锦缎,一副泼墨山竹图绘制的栩栩如生,令人移不开眼,就算是放到京城,也是价值千金的宝贝。更不必这屋中的各式摆件,什么琉璃盏,白玉樽,都像是寻常摆件一般叠放在架子上,仅仅做个装饰。

    这云集楼的雅间,就像是它本身的名字一样,雅到了极致,奢华之物仅仅只能做个摆件,真正惹人眼球的是窗边的一幅字画。

    殿锵锵走到窗边,镂空的窗封着窗纸,露不出一丝寒风,却有一股气流悄悄流到了字画上,字画不是完全贴附在墙上,随着窗外引入的气流上下微动。

    这一动可不是坏了风景,眼前的画像是活了一样,在眼前竟能看到画上的江河波光粼粼,让人像是身临其境。

    花娘见殿锵锵这么喜欢这幅画,竟然眼盯着看了半刻钟的时间,便笑着开口道:“想不到金夫人也是懂画之人,这是我们青州一位老先生的杰作,画的是青州最大的那条青腾河,那年青腾河发大水,老先生登高望远,看到河景,即兴作画,完成了这副名作,连我们青州城主见了都喜欢的不得了呢。”

    殿锵锵一挑眉:“哦?那既然城主如此喜欢这幅画,为何它现在会在此处?”

    花娘沏了两杯茶,皓腕转动,将其中一杯送到殿锵锵的面前:“金夫人是想,城主大人为何不用权势将画据为己有是吗?”

    殿锵锵没想到花娘竟会如此直白地阐述问题,这不是摆明了城主利用私权巧取豪夺?

    她看向花娘的眼神中多了一分探究,即便是个烟花女子,看来也不可觑,往往就是这烟花女子,得知的情报最多,看事情全面又客官,旁观者清嘛。

    花娘浅笑一声,理了理自己的石榴裙:“我们城主大人可不是那样的人啊,再了,这画挂在这里也不比挂在城主府里差啊,这云集楼是整个青州最大的酒楼,各种达官显贵光临之地,这画比挂在城主府更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殿锵锵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副青腾河奔腾图,伴着气流鼓动,画微沉浮,真觉得有股豪气充斥在胸中,忽然,她看到画最后的落款。

    古人写的狂草不好认,可这第一个字仔细看看还是能辨认出乱阔,殿锵锵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她分明看到,落款的第一个字,是一个“殿”字。

    她看向花娘,询问道:“你方才的那位老先生,敢问是谁啊?”

    花娘有些惊讶,这落款不就摆在眼前,难道这位金夫人看不懂老先生的狂草?

    “就是殿故深老先生啊,当朝哦不,前丞相殿元修的老父亲,曾经官至太子太傅,要现今的皇帝当年还受过殿老先生的教诲,现今八十高龄,在家中颐养天年呢!”

    殿故深

    殿锵锵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看来原主对她这位祖父也是知之甚少,记忆中都没什么回忆。

    据她所知,这殿元修可是个孝子,每年年节的时候都会回乡省亲,不过他从不携家带口,就一个人一匹马,每年大年初二出发,次月初便准时返回了。

    京城与青州之间来回有一个月的路程,这样一算,殿元修在老父亲家中也待不了几日,甚至有可能根本没住过,看一眼就走了。

    不知为何这殿故深不搬到京城与儿子一起居住,他自己本身也就是京官致仕啊,有没有可能这父子二人感情不和呢?

    殿锵锵没有再做过多无谓的猜想,喝下花娘给她的茶,二便敲开了房门。

    “二位贵客,尝尝本楼的特色菜。”

    原来是菜上来了,殿锵锵差点忘了,她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填饱肚子啊!

    花娘热情洋溢地替她布菜,仿佛她们不是素未平生,而是两个多年未见的姐妹一般。

    殿锵锵用余光观察这位花娘,只觉她举投足之间恬淡自然,应对自如,要她是烟花女子,花娘的身上多了三分雅致,要她是良家女子,花娘身上又少了四分收敛。

    殿锵锵没有拐弯抹角,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问过花娘的身份,这饭都开始吃了,再不问,恐怕以后也很难开口。

    “花娘,你知道我不少事情,我对你却还是一无所知呢。”

    花娘中的筷子顿了一下,笑道:“我还以为夫人早就猜出来了呢。”

    殿锵锵也放下中筷子:“猜测肯定是有所擦测,不过还是要本人解惑才行,夫君若是知道我在外面进了陌生人的雅间吃了顿饭,想必回去该斥责我了。”